吃過晚飯,雲裳從廚房切了盤水果出來端到客廳。
在沙發上坐下,她擡眸看了眼閉着眼睛假寐的男人,她眨着眼睛忍不住問出心底憋了好半天的疑問:“你早就知道嚴氏會得標?”
想起今天在會場公佈得標方時,他淡定的表情就像是早已知曉結果。
花想容緩緩睜開閉着的雙眼,好一會兒,他才淡淡開口:“嚴氏和顧氏實力不相上下,得標的企業無非就是你們兩家之中的一家,四位評審中有兩位是嚴老爺子的得意門生······”
“這不公平!”乍一聽到這話,她直覺得裡面有黑幕。
要是這樣競標成功的話,她當初還不如直接求他把溫泉度假村的工程交給顧氏了。
“談不上不公平,他們的底價是所有參與競標的公司中最低的,不是嗎?”他偏頭看向她,嘴角勾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他們的底價和你們顧氏的底價差距還真是小。”
“你也懷疑他們的標底有問題?”她擡眸看着他,眼神帶着試探。
“商業競爭本來就殘酷,會發生這種事也無可厚非,目前只是懷疑,有還是沒有,那是你們顧氏應該查清的事,與我無關。”
“也是。”
對於他來說,哪家企業競標成功都無所謂,只要給他帶來足夠的利益就夠了。
“商場如戰場,多留個心眼也是打敗對手的重要因素。”看她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他終究還是放軟了語氣循循教導着。
“這件事我會查清,嚴氏得標也好,省得有人說顧氏走了後門。”明白過來他話裡的意思,她輕嘆口氣,語氣釋然。
“顧氏沒有走後門嗎?”戲謔的勾起脣角,花想容輕嗤一聲。
“······”想起之前找他的事,她確實沒有反駁的理由。
花想容看着她一臉懊惱的樣子,輕笑出聲。
站起身,他拉着雲裳一起上樓。
坐在牀邊上,聽着浴室裡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再看一眼臥室裡的大牀,雲裳忍不住心慌意亂。
想起包包裡的那件戰袍,她猶豫着伸手把那用小布袋裝着的那一小片布料拿出來。
其實她連款式都沒看清,店家推薦了一下她就買單了。
八千塊大洋就那麼不見了。
她怕太顯眼被花想容發現,也沒敢讓店家用包裝盒,好不容易纔找着一個裝小褲褲用的布袋子。
水滑的質感自然不用擔心會皺,在扯出那片粉色的布料時,她徹底傻了眼!
與其說是布料,不如說就是一塊輕紗。
朦朦朧朧的,幾近透明。
面對這樣一件衣服,她徹底石化了。
他已經消了氣,她自然不會傻到還穿這套性感的戰袍。
不穿都要被啃得骨頭都不剩,穿了說不定渣渣都沒了。
雖然就算不穿,他也會把昨晚的一起補回來。
雖然那事是註定逃不掉的······
但是往火上澆油那是絕對不能的!
浴室的門被推開,她之前胡思亂想的以至於沒在聽到水聲停止的聲音。
在那個時候就該把東西藏起來的。
不對,應該不要拿出來看的。
真是要了親命了!
她趕緊把那件戰袍往被單一塞,掩飾性的把手伸到脣邊,裝作在想事情的樣子。
當花想容披着浴袍從浴室走出來時
,就看見雲裳低着頭在咬着指甲。
“把手放下!髒死了!”
都多大的人了,還像小孩一樣咬指甲!
雲裳一驚,慌忙的把手放了下來。
她這是掩飾性的動作,可不能因此又把他給惹怒了。
以爲她是在想事情,他擰眉,走到她旁邊坐下,“在想什麼?”
“沒······沒什麼?”
平時沒見她這樣,事出反常必有妖。
男人緊盯着她看了一會,只見雲裳不着痕跡的挪了挪屁股。
牀上放着的手提包旁有一個小布袋,她又是這副欲蓋彌彰的神色······
莫非她是藏了什麼東西?
“你去洗澡吧!”
話應剛落,花想容就抓住着她的身子一提,伸手拉開了被單。
“啊!”雲裳火速的跳過去抓起被單底下的布料藏到了身後。
“顧雲裳!”花想容擰眉叫了她一聲,扣住她的手腕,“給我看看!”
“不要!這是女人的私用品,看了要倒大黴的!”雲裳見他眼底跳動的火焰,不怕死的還在繼續掙扎。
和對手競爭是需要戰鬥實力的,兩人明顯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花想容一個伸手,轉過她的身子,輕而易舉就搶過了那件她藏着掖着的東西。
是睡衣啊!
他就從來沒看到過她穿過類似的睡衣,作爲暖牀職業人來說,這實在不敬業。
面對這樣一件睡衣,男人都會往那方面想,“你買的?”
“我······我只是想道歉來着,這是······是戰袍!”
戰袍?
形容得倒也貼切,可不就是戰袍嗎?
早知道他就不那麼快消氣了。
一想到錯過了她主動的那一幕,他的火氣自動自發的就開始往外冒。
本來就是她買戰袍在先,不好好利用也對不起她的良苦用心。
微微揚脣,他眸光暗沉的看向她,“你本來就是打算買來賠罪用的,現在我還沒消氣,自然是要派上用場的。”
雲裳漲紅着臉,恨不得立馬消失在他面前,手忙腳亂的扯過他手裡的睡衣,“不要······你不是已經消氣了嗎?·”
花想容輕撫了脣,挑了挑眉,“洗完澡趕緊穿上,別再讓我說第二遍!”
雲裳整個人都蒙了。
手裡拿着的那件睡衣彷彿燙手山芋,滾燙的溫度幾乎把她灼焦。
如果早知道一頓飯就能讓他消氣,那她也犯不着手賤的去買這件睡衣,也就不會手賤的還拿出來看。
如今真是自討苦吃!
花想容見她一臉猶豫不決的模樣,低頭湊到她耳邊吹着熱氣,嘴脣一動:“我在牀上等你!”
我在牀上等你!
這是······這是磨刀霍霍宰牛羊了!
她不要被宰啊!
憑藉她已經“豐富”的工作經驗,這就是大戰三百回合的信號!
認命吧!
咬着脣,她抱着英勇就義的心態進了浴室。
人在面對不想面對的事情時,往往會選擇逃避再到最終不得不去面對,而這個過程需要的時間是極爲漫長的。
所以,雲裳今天洗澡花費的時間特別久,甚至比泡澡時間還要長。
等在浴室外邊的男人早已經不耐煩。
不過想到
等一下的調教之旅,他又忍不住心癢難耐。
等待的時間總是極爲難熬,他現在是迫不及待要要見到美人出浴的模樣。
聽到水聲停下來,他擡眸望向浴室門口,過了好一會兒,也不見人出來。
他站起身,拿過牀頭櫃上的鑰匙朝浴室走過去。
門沒有反鎖,看到門被推開,雲裳頓時瞪大了眼,慌亂的扯着睡衣的上擺,“你進來幹什麼?”
花想容微微擡眸,呼吸不禁一窒。
睡衣真的很短,只能堪堪裹住大腿根,薄紗朦朦朧朧,頭髮垂落的水珠甚至已經把那層薄紗浸透。
他慢慢朝雲裳走過去,伸手把她扣進懷裡。
“這個道歉方式不錯!”
灼熱的氣息縈繞在她的耳邊,雲裳咬着脣,一動也不敢動,心跳如雷。
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直到身陷那張柔軟的大牀時,她才找回自己的呼吸。
當戰袍被嘶啦一聲化作布片的時候,雲裳還來不及心疼那幾千大洋,就被拉着徹底沉淪了。
一室春光,連窗外偷看的星星都羞澀的閉上了眼。
第二天一大早,雲裳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睜開眼掙扎着拿過牀頭櫃上的手機看了看時間,再看了看被鈴聲吵到擰着眉的男人,她連忙接起電話。
金主大人的起牀氣可是很大的!
還沒等她開口,那邊就傳來撒嬌的聲音,“容哥,你什麼時候回家?”
大事不好!
電話裡的女人是他妹妹?
情妹妹嗎?
這個電話不該接的!
顧不得他的起牀氣,她趕緊推了推還睡着的男人,想讓他趕緊醒過來接電話,要不然,那頭的女人突然聽到她的聲音,誤會了可怎麼辦?
“還想要?我有點累,要不你伺候我一回?”花想容以爲她推他是想繼續回味昨晚的感覺,迷糊中調笑着。
誰想要了?
哪次不是他纏着他要個沒完的?
她很快反應過來眼下這不是重點,馬上擡手捂上電話的聽筒,可是已經來不及,那頭氣急敗壞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狐狸精!你是誰?竟然在我容哥的牀上,不要臉!”
雲裳趕緊掛了電話,一大早的被人罵成狐狸精,她是有多倒黴。
拖着渾身痠疼的身子進浴室飛快洗漱出來,看了眼還在沉睡的罪魁禍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他妹妹說不定已經殺過來了,他還在這裡不明所以的安心大睡。
讓她一個人承受這種慌亂和不知所措實在太不公平!
不敢扯住耳朵把他叫醒,擰鼻子總成了吧!
當花想容被擰醒的時候,整張臉都是黑的,迷濛着雙眼看着在他鼻子上作亂的雲裳,頭疼的擰起眉。
想發火罵她一頓,但對她,他總是狠不下心。
“不是讓你伺候我一回嗎?叫醒我幹嘛?”
雲裳拿過手機,點開通話記錄遞給他看,眼睛狠狠地瞪向他,語氣忿忿:“我被人罵狐狸精了!”
花想容不耐煩的接過手機,“誰啊?一大早的罵你?”
雲裳努努嘴,示意他自己看。
在看到那通時間爲一分鐘的通話記錄是誰打來的時,他挑挑眉,坐起身,“你別和她計較,她就是我一妹妹,有些刁蠻任性,我代她給你道歉!”
“她現在肯定殺過來了,我得趕緊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