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欽,當初我們爲什麼結婚你最清楚。”雖然現在渾身還是沒有什麼力氣,但憋在心裡的話她還是忍不住要說,她怕這次不說,這個男人又會消失三年,甚至是永遠,她就要這樣過一輩子。
“現在對你而言我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所以我懇請你放過我,我們離婚吧,如果你不同意那我會走法……”
楊絮的話剛說到這裡,顏欽伸手輕捂上了她的嘴,不嗔不怒的打斷:“先休息。”
楊絮愣在那裡,難道他不想離婚嗎?維持一段沒有愛的婚姻有什麼意義?
“現在你身體很虛,唯一要做的就是休息,其他的事等你徹底好了我們再說,嗯?”他很溫和的一句。
然而他避重就輕的溫和態度卻正觸及了楊絮崩潰的弦,情緒一下子就涌了上來。
“顏欽,你到底把我當什麼?”楊絮撐着支離破碎的身子一坐而起,“你不擇手段的娶了我,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你明明不愛我現在又不肯離婚,你什麼意思?”
說完楊絮的眼睛一潤,眼眶內浸了一片溫溼。
這三年,揹負着這個不爲人知的顏太太的身份,幾乎每天都能聽別人嘴裡聽到他的名字,自己卻過着守活寡的日子,真的很累。
她每天都過得很壓抑,卻無處發泄這種壓抑,而這件事無疑成了催化劑,讓她藏在心底這麼多年的情緒一發不可收拾。
而相對她的過激顏欽的從容淡然與此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薄脣微抿,看不出絲毫的情緒,也沒應聲,而是側眸,對站在門口伺候的女傭吩咐道:“把準備好的飯菜給少奶奶端上來。”
“是,顏總。”女傭應了一聲下了樓。
顏欽再次在牀邊坐下來,俊美涼薄的脣角掛着喜怒難辨的弧度,開口,語氣卻很輕,很溫柔:“我說了,你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休息,有什麼話等你好了我們再說。”
邊說着顏欽抱過她,伸手拿過靠墊,輕抱着她讓她的身子靠在靠墊上,而楊絮已然是渾身無力,靠在他懷裡任由他抱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但淚卻是越來越洶涌。
放好她顏欽收回身子,看她支離破碎的小臉眸色一深,擡手要給她擦淚,楊絮別過頭去,他的手落了空。
這時女傭手託着一個托盤走了進來,顏欽從托盤上端過營養粥,用小勺盛了一口直接喂到了她的嘴邊:“來,先吃點東西。”
現在楊絮哪兒有胃口吃東西,她手一推:“我沒胃口,你拿走!”
正巧打在他手中的碗上,隨即“砰”的一聲。
碗就碎在他的腳邊,粥濺出來,濺在他昂貴的皮鞋還有褲腳上。
見狀,站在一旁的女傭也是嚇了一跳,連忙跑出去拿來一塊雪白的手巾跪在地上給他擦拭。
有一瞬楊絮心生了害怕,不禁後脊發涼,這個男人發怒起來比獅子還要可怕,不死也會讓你脫層皮,不過很快楊絮就釋然了,能從左玄手裡逃生已實屬僥倖,還有什麼可怕的?
或者說,她還有什麼可失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