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經是後半夜,現在伴隨着那陣狂風已然下了大雨,拍打在窗口乓乓作響,洛伊星就緊張的站在病牀邊看着,不管怎麼說林詩茹都是爲了她而傷的,她心裡總不是滋味,她倒希望現在躺在病牀上的人
是她,這樣也不用欠林詩茹這麼大的一個人情。
只是,如果躺在病牀上的人真的是她的話,那她的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所以真是矛盾。一個護士進來洛伊星又忙詢問了一些情況,林詩茹今晚上可能都不會醒,給她掛了點滴之後洛伊星就坐在牀邊看着藥水一滴一滴的注入她的血液,慢慢的洛伊星紅紅的眸子裡透出了紅血絲,眼眶下也泛起
了青色,南宮止忙說道:“你還是孕婦,不能勞累更不能熬夜,先去休息。”
南宮止的口氣不容置喙,叫了一個護士進來先幫忙看着,轉身便抱着她出去。
要了一間安靜的休息室,南宮止將洛伊星放到了牀上,這會兒看到洛伊星南宮止還真是覺得驚魂未定,想想真是後怕,這要是砸到洛伊星身上,後果不堪設想,說不定真就會一屍兩命。
“真是嚇死我了,別隱瞞,告訴我傷到哪裡沒有啊?”南宮止很是緊張的上下打量着洛伊星。
洛伊星搖搖頭:“沒有,除了受到了些驚嚇哪裡都沒有事,真的是嚇死了。”
“好了,別想了,快睡覺。”
“嗯。”
這一夜並不安穩。
天邊綻開了魚肚白,那陣狂風已過,只剩下了殘留的點點細雨,嗚咽一般的殘吟着,而伴着最後的雨滴她的點滴也終於打完了,期間有護士來給她又做了遍檢查測了測體溫,並沒有發燒,一切正常。
南宮止看看時間已經有九點了,想必洛伊星也快醒了,南宮止便轉身要走出病房想去買點早點來,不想那麼巧的那一轉身身後那聲“阿止”帶着極度的虛弱叫了出來。
南宮止停住了腳步,轉過身緩緩的走到了病牀前,看着她問道:“醒了?感覺怎麼樣?”
“嗯……”一直趴在牀上這個姿勢真是不好使,想說什麼好像也說不出來,只是喃喃的念着:“水……”
她睡了這麼久口渴是正常的,可是她這個姿勢實在無法喝水,南宮止無奈的一個挑眉,上前俯下身將她輕抱了起來,而她卻好似是故意的,剛被他翻了個身雙手就死死的抱着他的脖子不放。
南宮止不能來硬的卻也不能就這樣抱着,便說道:“先坐好,我去給你倒水。”南宮止將她放到了牀上,多加了一個枕頭靠在她背上以免她的傷被硬物碰到,然後很快的給她倒了水,南宮止將水杯遞給她她好似有些不想接,像是要等南宮止來喂一樣,她不接南宮止就只能這麼伸着,
局面有些僵持。
看樣子她是不喂不喝了,只是南宮止有那麼憐香惜玉嗎?
若不是洛伊星他決然不會心疼,果決的將水杯放到了一邊,臉上帶依舊帶着那種溫和:“是不是喝不下去?那我找護士來注射吧。”
“不用。”這會兒她底氣倒是有些足了,咬了咬自己的嘴脣,心裡一絲不甘,自己伸手拿過了桌子上的水杯,南宮止只是漠然的一笑,並沒有說話。
“謝謝你救了她。”看她喝完了水南宮止淡淡的對她說出了這句話,就這一句話卻像是讓她失去了所有力氣,手裡的水杯有些拿不穩,手一軟水杯“乓啷”一聲掉在地上被摔的粉碎。
“你要對我說的就是這個?”
林詩茹眸子紅紅的,她剛醒他什麼關心安慰的話都沒有,竟然只是謝謝她救了他的妻子,他對她此刻就只是替洛伊星在感激嗎?
如果不是爲了他她何必做出這麼傻的事?
南宮止,你絕情的夠可以!
南宮止真不算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可絕對不是鐵石心腸面對林詩茹的問話南宮止沒有回答,林詩茹緩緩的垂下了頭,咬了咬自己的脣角,口氣中帶着那種委屈,喃喃的說道:“阿止,你真的就一點舊情都不念嗎?現在你真就這麼討厭我?就連我救了你老婆也只
換的你這麼淡漠的感激?是不是我做什麼在你眼裡都是錯的?”
說完這些話林詩茹就自顧自的哭了出來,南宮止還真是覺得頭疼,是個男人就受不了女人哭,而且還哭的這麼可憐。
其實想想是她救了洛伊星,不管是她出於什麼目的,私心也好悔過也罷,總歸是救命恩人,如果不是她,現在躺在這兒的就會是洛伊星,那是南宮止不願意看到的。
林詩茹的哭聲越來越大,再怎麼說她現在也是病人,再怎麼說她也是替洛伊星受了這份罪,南宮止很無奈的閉了閉眼睛嘆了口氣,伸手從桌子上抽出了紙巾坐到病牀前遞給了林詩茹,緩緩的安慰說:
“我並沒有這個意思,這次你救了洛伊星我很感激你,你剛做了手術,身體還虛,別哭了。”有些女人就是這樣,不管什麼驚濤駭浪的心情只要有她想要的安慰就會立馬變得歡喜,林詩茹抽了抽鼻子,從南宮止手裡接過了紙巾擦着眼淚,然後擡頭淚眼婆娑的看着他,問道:“那你還會那麼討厭我嗎
?”
這句話怎麼問的?南宮止一個苦笑,一臉的釋然:“我並沒有說我討厭你,只是……”
“只是什麼?”林詩茹很是好奇的問了一句,其實南宮止想說的是,只是他不希望她再介入他和洛伊星的生活。
如果沒有她的存在壓根就不會發生這種不可能發生的事,但想了想,對一個病人來說實在不應該這麼決絕,於是南宮止裝傻的笑了笑,說道:“沒什麼,你也應該餓了。”
說完南宮止起身就要走林詩茹急忙說道:“阿止,我不餓,你可以在這兒陪陪我嗎?”
面對這樣的女人說真的南宮止是頭疼不已,也許這就是她和洛伊星最大的差別,黏人分很多種,有些女人可以善解心意的做到一個度,有些就無限制的要求,就像現在林詩茹一樣。
南宮止纔不信她看不出他在躲,可是就這點讓他最鬱悶,明明知道別人在刻意的躲,爲什麼還是要熱臉貼冷屁股?
南宮止緩緩的轉過身,還沒有開口說話,林詩茹先說道:“阿止,我想去洗手間,你可以幫我嗎?”
洗手間?南宮止愣住,怎麼幫?抱着她去?
正在南宮止爲難之時洛伊星走了進來,看到她南宮止這才覺得如釋大獲,上前很自然的摟過她的腰,溫柔的問道:“醒了?”
“嗯。”洛伊星點點頭,並沒有多跟南宮止說什麼,而是徑直的走向了林詩茹,她聽到了剛纔她的話,便好心的說道,“你要去洗手間嗎?那我幫你吧?”
面對洛伊星的主動林詩茹一個突兀,竟然又搖了搖頭,很勉強的一笑:“不用了。”
洛伊星微微的抿了抿嘴角,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於是又忙轉移了話題問道:“你怎麼樣?還疼嗎?”
“不疼。”林詩茹對着洛伊星笑笑,然後又看向她問道,“伊星你沒事吧?”
“我沒事,這次謝謝你救了我,不過你真的不應該這麼做,實在太危險了。”
洛伊星臉上還是不自覺的掛上了自責擔心之色,她寧願自己受十刀也不願別人爲她挨一刀,雖然沒有砸到自己,但這種看着別人替自己躺在病牀上的感覺還不如是自己來得痛快。
“可是我不這麼做那個廣告牌就會砸到你。”林詩茹說這句話倒是可歌可泣,“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你肚子裡還有孩子。。”
林詩茹這話說得可真是太無私了,讓一向受不住這種感情戰爭的洛伊星怎麼受得住?林詩茹說得話簡直像唱戲一樣,不,應該說比唱戲還要好聽,此刻洛伊星還真不知道對她該是怎樣的情緒。洛伊星微微的抿了抿嘴角,她不得不承認自己被感動了,一時間也說不出什麼,而南宮止好似聽不得這些話,淡淡的一笑,說道:“丫頭,她剛做完手術,不能說太多話,需要休息,陪我出去買點早飯回來
吧。”
“嗯?”洛伊星一愣看向了南宮止,難道現在林詩茹不需要照顧嗎?
南宮止只是笑笑,並沒有解釋什麼,伸手拉過了洛伊星,對林詩茹淡淡的說道:“快休息吧,一會兒給早飯回來。”
說完南宮止的手很自然的搭過了洛伊星的腰,將她摟緊,走出了病房,一出病房果然洛伊星還是不放心了:“留她一個人可以嗎?要不你自己去,我照顧她。”“你當護士是幹什麼的,走吧。”南宮止愣是拉着她走出了住院樓然後上了車,說實話洛伊星的確沒有被傷到,只是那種重力壓下去讓她肌肉有些痠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