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絮好不容易纔找到顏欽,他現在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她怎麼可能會讓人帶走他,面對她的堅決那名軍官也表現的很無奈,但依舊沒有退讓的意思。
“這是上級的命令,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今天不管您說什麼我們也要將顏首長接走,請您諒解。”“我不能諒解,我完全不能諒解!”楊絮卻堅持的說道,“我不管什麼狗屁軍令,你們的軍令也下達不到我這裡,我只知道躺在裡面的人是我丈夫,他現在很危險,受不了一點點的顛簸和折騰,今天有我在誰
也不能帶走他!”
楊絮就擋在監護室的門前,完全一股想要帶走他就從她的屍體上踏過去的架勢。
看到這種情況,那名軍官面露難色,之後只好說道:“軍令是下達不到你這裡,但我們必須遵從,如果你執意這樣那我們也就只能得罪了。”
話落,他給了身後的兩個士兵一個示意,那兩個士兵上前就要將楊絮架走,楊絮一慌,大聲的說道:“你們要幹什麼?你們還要搶人不成?放開我!我不能讓你們帶走他!”
眼看楊絮就要被架走,這時那名軍官的身後傳來一道冷厲的聲音:“現在的軍人都這麼蠻橫了嗎?是誰給你們的權利讓你們在我的醫院撒野!”
話落,那名軍官愣了愣,回身,便看到安錦言走了過來,忙喊道:“安院長。”
安錦言看看身後那兩名士兵還左右架着楊絮,意識到此,那名軍官手一揮,兩人將楊絮放開。
“安院長,在顏首長在送到安氏醫院之前,我想您就已經接到了術後要將顏首長接回軍區醫院的指示,我們並沒有蠻橫,我們只是奉命行事。”軍官說的很是客氣。
“我的確接到了通知,但現在顏欽情況特殊,我必須要對我病人的生命安全負責,抱歉,恕難從命。”
“安院長。”
軍官的話音未落安錦言又接着說道:“安氏的保密工作絕對沒有問題,現在顏欽還沒有脫離危險期,要是在軍區的路上發生了什麼意外,這個責任你們擔得起嗎?”
這句話是三人面面相覷,上司對顏欽的安危很重視,如果路上出現什麼意外,他們真是擔不起。
“回去告訴你們上級,人我留下了,出了一切問題由我安錦言負責。”安錦言說的很堅決,那個軍官考慮再三,最後鬆口說道:“好,我回去給上級覆命,打擾了。”
說完軍官帶着兩個士兵走了出去,他們走後楊絮虛脫了下來,剛纔好險,差一點,差一點顏欽就讓他們在自己眼皮底下被帶走了。
“謝謝。”看着安錦言楊絮冷冷的說了一句。
“他既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病人,你不用謝我。”安錦言淡淡的說了句,然後又看了看監護室裡的顏欽,問道,“還是沒有好轉?”
楊絮搖搖頭:“沒有。”
安錦言的眼睛黯淡了下來,這麼多天了還沒有醒……安錦言回眸又看向了楊絮,說道:“我雖然也不想讓顏欽被帶走,但剛纔那位軍官的話的確沒錯,顏欽在這裡很容易暴露,一旦有不法分子想加害他,是我們控制不住的,他身份特殊,現在又是這個時期,
按照規定是不允許有家屬陪同的。”
雖然楊絮想陪在顏欽身邊,但她也不得不承認安錦言的話在理,她沒有說話,安錦言接着說道:“十二個小時不眠不休你也累了,我派人先送你回去,這裡你放心……”
“我申請復職。”安錦言的話還沒有說完楊絮當即打斷。
復職?
安錦言真是吃了一驚。
“我記得安院長對我說過,只要我願意回來安氏醫院的大門永遠爲我敞開,我不知道現在這句話還算不算數?”楊絮說的很堅決,倒是讓安錦言沒有想到。
她彆扭了三年啊,任怎麼勸都不肯回來,甚至連醫生都不做了,這次爲了陪顏欽她居然主動說出了這句話。
楊絮看着安錦言,繼續說道,“楊絮申請復職,希望安院長能批准。”
安錦言愣了有幾秒鐘,然後回道:“算數。”
楊絮鬆了口氣,對安錦言微微的躬了躬身,說道:“謝謝。”
“楊醫生,先在這裡陪着他吧,等他脫離了危險,再去辦具體的復職手續。”安錦言道。
“好。”
安錦言又看了監護室裡的顏欽一眼,然後轉身走開,留下的楊絮乾脆身子一軟坐到了地上,她微微閉上眼睛,吐了一大口氣。
她又回來了,她還是又回來了。
曾經爲了恨這個男人發誓永遠都不再做醫生,永遠都不會回到安氏醫院,可如此,卻也是爲了他,回來了。
這個世界上的事可真是玄妙……感覺沒一會兒功夫,唐沁手拿着一件白大褂很是興奮的跑過來,那股興奮勁兒直接就朝楊絮撲了上去:“我聽安院長說了,你回來了,哎呀,我可是太激動了,三年了,我足足等了你三年了,太棒了,我們
又可以一起工作啦!”
的確,唐沁做夢都盼着楊絮能回來,現在可終於是回來了。
再次穿上這件白大褂,楊絮還真是百感交集,闊別了三年了。
“這纔是屬於你的衣服,這纔是屬於你的地方,楊醫生,等顏大校醒了,知道你做這個決定也會爲你高興的。”唐沁很高興的這麼說。
而楊絮卻是高興不起來,就是轉頭看向了顏欽,不禁又陷入了一片思緒中。
他會爲她感到高興嗎?
夜,監護室裡再次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楊絮小心的拿起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臉上,感受着他淡淡的體溫,雖然他沒有反應,可不管怎麼樣,他還活着就好。“顏欽,只要你醒過來我就原諒你……”她輕輕的說出了這句話,然後就將腦袋趴在了她的手臂旁,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以前都是她先入睡,這回該換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