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南星的晚飯上桌,被踢出去換衣服的南月正好也回來了,三個人坐下吃飯。收桌後,葉梅把礙事的兩個男人趕出廚房,負責清洗碗筷和廚房一切用具。依着南星和南月的意思,葉梅就應該過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可是,他們兩個大男人做飯炒菜還行,但就是不會清理廚房,碗洗的也不合格。

葉梅是見不得廚房髒亂的人,於是每日飯後的廚房都由她負責清理。而南星和南月,每次都搶着要給她打下手,結果只能是越幫越亂,這惹得葉梅很是不滿,所以每當這種時候,他們自薦不成,就摸摸鼻子走人。

兩個男人再次自薦不成,被趕出廚房後來到南星的房間。

南月拉上窗簾,輕輕一躍,坐在窗臺上,“雅先生終於動手了。”

南星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機,“他是那種不動手則已,動手就會玩兒到底的狠角色。這次的倒黴鬼又是誰?”

“二號被幹掉了,就在下午的時候。手法乾淨俐落,賞金是六位數。”

“他也不怕得罪世諜組織,二號可是世諜組織發誓要抓到後抽筋拔骨的傢伙。”

“他怕過誰?”

“那倒也是。碰上他,儘量躲着走,畢竟他對安安有過救命之恩,我們不需要和他發生正面衝突。”南星淡淡地表述自己的意思。

“小陽的身份或許已經暴露了,就在三年多前。”說這話的時候,南月的眼中閃過嗜血的光芒。

“怎麼可能?”南星一驚。在他們心裡,葉梅是不同的,葉梅是純潔無暇的,她不像他們,她的手是乾乾淨淨的,從來沒有沾染過血腥。他和南月從少年時代就和血腥爲伍,他們退無可退,這條路必須走下去。葉梅正相反,她可以擁有平凡人的生活,每天無憂地度過,不需要再介入黑暗的漩渦。她的另兩重身份,他和南月一直在暗中守護,這些年從未發生過紕漏,可是今天卻得到這樣一個出乎意料的消息,他不得不驚訝。

“是初曉雲,當年她死前見過東方家的老傢伙。”

南星一屁股坐到桌子上,掏出一支菸點燃,“你的意思是,東方家的老傢伙衝着藍狐這個稱呼,才讓安安進的門。”

“老傢伙很謹慎,當年或許只是半信半疑,現在,不好說。”他已經動了殺機,因爲葉梅是他要守護的人,而葉梅的秘密,同樣是他要守護的東西。

南星狹長的鳳眼浮現笑意,但說出的話,卻與眼神並不相符,“看來初曉雲死的還是太晚。當年我不該手軟。”

南月閉眼沉思,片刻後問道:“依你看,讓東方老傢伙現在閉嘴,來不來得及?”

南星吸了口煙,看着自己吐出的菸圈兒慢慢散去,不緊不慢地道:“來不及了。即使來得及,你也不能動他。我們的安安,是這世上最心軟的人。她連初曉雲、葉維庸、查克這些人渣都能容忍,更何況是她孩子的爺爺。不想讓她傷心難過,你最好斷了那個念頭。”

門開了,兩個男人同時望向門口。

葉梅站在那裡,手裡端着果盤,眼中有無奈,還有懊惱,“對不起,我的心軟,總是給你們帶來麻煩。”

南月跳下窗臺,走過來伸手拿了一個香蕉,“是要給我吃嗎?”

葉梅知道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也不堅持,“嗯。”

南星匆匆摁息手中抽到一半的煙,從桌子上下來,接過她手裡的果盤,“作爲麻煩我的報酬,嫁我好了。”

葉梅捏住鼻子,聲音變得怪怪的,“又抽菸了,離我遠點兒。”

南月抓住南星的衣領,把人扯到身後去,然後攬住葉梅的肩往外走,“別理他,他居心叵測,想用二手菸污染你和孩子。”

葉梅剛想着又要開始了,果然,南星幾個大步趕上來,擡腳就踢向南月的臀部,“滾,少佔我家安安的便宜。”

南月鬆開葉梅,往旁邊一閃,輕鬆躲開,“你找死。”

南星摘了一粒葡萄扔進嘴裡,一臉享受地道:“唔,真甜,安安洗的就是不一樣,有愛心。”

看他們倆個又打起來了,葉梅無奈地站在一邊,“月,星,我知道你們心疼我,你們肯定看東方家不順眼。可我離開東方家不是因爲他們欺負我,而是我懶得去撐起東方夫人這個頭銜。藍狐這個身份,我也不怕被人知道,因爲很快又會有一個新的傳奇出現。到時,藍狐就像曾經的@,他的光芒很快會被後來者蓋住。到那時,人們記得的只有新的傳奇,而藍狐的一切,很快被人遺忘。”這就是現實,是人性。人只會記得眼前最輝煌的存在,過了幾年,新的輝煌再起,舊的便掩埋在灰塵之中,無人問津。

正在打鬥的兩人聞言迅速分開,南星又往嘴裡扔了一粒葡萄,“安安,你又要創造新的身份,新的傳奇了!”這是感嘆加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

葉梅笑得格外明媚,“是啊!@的光芒太盛時,注視着他的視線太多,這些視線有妒忌、有防備、有殺意,還有許許多多複雜得令人頭痛的東西。那時候我並不懂,也意識不到危險的來臨。還好,那時候我因爲一股恨意,讓藍狐產生。因爲藍狐的出現,@纔有了活下去的空間。當時我意識不到這些,事情過去幾年,我才明白過來,任何人,光芒太盛就表示離他的隕落不遠了。”

南星表示贊同,點了一下頭,順便拿了一根香蕉吃。

葉梅繼續講:“藍狐給了@活下去的空間,同樣的,新崛起的名字也可以給藍狐活下去的空間。@不懂得感恩,但藍狐懂得,所以藍狐即使身份暴露,他依然可以活的好好的,不會步@的後塵。”

南星突然像個孩子一樣任性地坐到地上,手裡的果盤往地上一擺,不滿地道:“安安,有時候你真像個陰險的政治家。你明明安安靜靜地呆在角落裡不言不語,完全是個無害的存在。可事實上,這不言不語的背後,隱藏了可怕的真相。你就是這世上最惡劣的陰謀家,你隨意玩弄世人,矇蔽他們的眼,弄出一個又一個的傳奇人物,讓他們在世人眼前表演一番,等到你覺得厭倦了,你迅速讓前一個下臺,後一個上臺,如此反覆地玩兒着你的遊戲,你真是個妖精。”

葉梅不滿地嘟嘴,“星,你胡說,我哪有?”

南月好像不是很懂,“等一下,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南星一臉訝異地擡頭看他,“不是吧!你不知道?”

南月不喜歡這種被他們倆隔絕在外的感覺,惡聲惡氣的道:“你們到底瞞了我什麼?”

葉梅很疑惑,“那件事,我並沒有對你們隱瞞,可是月,你怎麼會不知道?”

南星摸了摸下巴,似是思考着什麼,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他居然開懷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我想起來了,他,哈哈……月他那時候整天被人追殺,那時候他哪有時間好好聽我們說話,所以他不知道,真不知道。安安,我們不告訴他,那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只有我們倆知道的秘密,氣死他。”

南月臉一沉,毫不留情地踢向席地而坐的南星的頭部。

南星順勢一滾,躲過他的攻擊,“喲,喲,有人終於惱羞成怒了。”

南月一踢不中,再踢,這次出腳的速度比剛纔快了近一倍。

南星這次躲得比較狼狽,後背一下撞到牆上,呲牙咧嘴地道:“月你個白癡,你來真的?”

南月根本不跟他廢話,上前,再踢。

南星逃無可逃,直接趴下,南月呼嘯而來的一腳擦過他的衣服,沒有傷到他身上。一剎那,他出手如電,一把抓住南月踢空的腳,利用巧勁兒一拉,想要讓南月摔個背朝天。

但南月反應也不慢,他的身體順着南星的拉力往前去,被南星拉住的腳一下蹬到牆上,藉助這一腳,他的身體整個騰空,翻身,落地,一氣呵成,成功脫離南星的控制。

看他們還要繼續打,葉梅在旁邊看得來氣,插腰喊,“星,月,你們快給我住手。再不住手,我要生氣了。”如果他們還是玩鬧心態,她當然不會阻止,可這回他們是認真的,尤其是月,他出手已經失了分寸,大有不傷人不罷休的意思。

葉梅的“我要生氣了”,是南星和南月的罩門,他們立刻乖乖住手,左右一分,怒瞪着彼此。

葉梅不高興地道,“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們不會好好說話嘛?真是的,你們是幾歲的孩子嗎?一個不高興就拳腳相向的,一個比一個幼稚。”

南星不滿地嘀咕一句,“又不是我要打的,是月突然發瘋,我是自衛,不該批評。”

葉梅一個冷眼飛過去,“你說什麼?”

南星一臉無辜地道:“沒,我什麼也沒說。”

南月臭着一張臉,“你們到底瞞了我什麼事?”

葉梅真想翻白眼兒,站的累了,走過去坐在沙發上,“誰要瞞你了,是你當時事太多,可能沒太注意聽我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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