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擦肩而過

如此夫妻 007 擦肩而過

七天後,在陽光明媚的又一上週六休息日裡,打扮得一身清爽的葉梅照舊揹着雙肩揹包,頂着一頭飄逸的墨黑長髮步入約定好的“夢幻”咖啡吧。

服務生上前,葉梅微笑着道:“九號桌,我朋友預約過了。”

服務生立刻引領她入座,應她要求送上一杯白開水、一本雜誌纔去招呼別的客人。

十幾分鍾後,葉梅正低頭看雜誌,一個圓臉的短髮女孩兒手裡拿着一束康乃馨,激動地慢慢走近,站定,然後遲疑地輕喚,“安安?請問是安安嗎?”

葉梅緩緩擡頭,首先入眼的是對方拿在手中的那一束康乃馨,她立刻有了一股想要大笑的衝動。但,當她溫和帶笑的目光落到站在身前的女孩兒臉上時,立刻轉換爲錯愕,“你……茶花?”

某茶激動得顧不上其他,衝上去直接撲在葉梅身上,“哇,安安,安安,原來你就是安安,哈哈……安安,安安,愛死你了。”

葉梅受不了茶花這種古怪的“熱情”,七手八腳地推拒着,“笨蛋茶花,快點起來,快點站好,你想引人圍觀嗎?”心裡又在唉嘆,好好的我幹嘛答應出來陪她逛街呀!這下可好,原來茶花就是上個星期在辯論會上大喊“帥哥看這裡”的瘋狂妮子。她悔啊,悔得腸子都快青了。

被葉梅一提醒,茶花才注意到自己確實無意中又一次引人注目了,於是不好意思地伸了一下舌頭,趕緊挪開身子站好,然後退到葉梅對面的單人沙發上坐定。

葉梅清秀的臉上,如今掛上滿滿的無奈,她隨手理了一下微亂的長髮,坐正身體,然後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說:“早知道你就是茶花,打死我也不出來見你。”

茶花急了,“唉哎,安安,好安安,別這麼說嘛!弄得人家好傷心的,人家這麼可愛的說。”

葉梅忍住翻白眼兒的衝動,“你哪裡可愛了?你啊,就是個惹禍精。剛聽說你被阿姨禁足的時候還挺擔心你的,現在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突然覺得阿姨下手太輕了,換作是我,何止兩板子,至少得抽你十幾二十板子再說。”

茶花一臉委屈地說:“安安,你好狠的心,不就是那天一不小心把你錯當成吳蕊給拉去了學生會嗎?沒那麼嚴重好不好?”

回憶起那天的事情,葉梅忍不住失笑,“茶花,我以前常想,雖然你在網上聊天時愛扮可愛,喜歡搞怪,但現實生活中或許是個很文靜的女孩子。可今天一見,我知道我錯了。”

茶花一臉討好地嘿嘿傻笑起來,露出可愛的小虎牙,“嘿嘿……安安,我們挺有緣的。我第一次去M大,就碰上了你,只是可惜了,當時並不知道你就是安安。”

葉梅跟着笑,招來服務生。茶花忙點了兩杯卡布奇諾和一份餅乾,一份肉鬆小麪包。

葉梅點了點頭,“不錯嘛,知道我愛吃肉鬆麪包。”

茶花:“嘿嘿……聊天時你提過,我就記住了。”說完,她右手伸向葉梅,鄭重地說:“我是元小茶,網名茶花,叫我小茶或茶花都行。”

葉梅抿嘴淺笑,握住對方的手,“我是葉梅,小名安安。”她想,或許是當了一年多聊友的關係,雖然這是走出網絡後的第一次正式見面,但沒有陌生感,感覺很自然。

互相報名完畢,元小茶就像在網上一樣,總有說不完的話,聊不完的話題。而葉梅,也和在網上差不多,大多時候都是靜靜地聽,偶爾才說幾句話。還有,當元小茶說到高興處,音量失去控制時,葉梅負責提醒她小聲。

兩人喝過咖啡,直奔商場。

元小茶興奮地進了這家,逛那家,一會兒摸摸這件,一會兒試試那件,像只勤勞的小蜜蜂般不知疲勞爲何物。

而葉梅,跟在元小茶後頭跑得腿都酸了,但答應都答應了,還能如何!所以她也只能選擇捨命陪君子這一條了。

這時,元小茶穿了一件淺紅色水紋式的及膝連衣裙出來,“安安,快幫我看看,好看嗎?”

葉梅眼睛一亮,“很好看,很適合你。等下再買雙鞋子配一下就更漂亮了。”

元小茶很開心,“嗯,我也這麼覺得,就買它了。”然後大力殺價一番。

從上午十點到下午兩點,兩個人足足逛了四個小時纔買好衣服,然後打車殺向M城著名的酒店“東方明珠”。其實葉梅對星級酒店不是很感興趣,但元小茶堅持,她也不好再說什麼。

“東方明珠”,在M城是最大、最高級的酒店。平日裡進出這裡的基本都是社會名流及社會名流的親戚朋友,還有企業精英,娛樂界的明星大腕兒等等。總之,普通人很少會來這裡,因爲對普通人來說,來這裡消費,簡直奢侈得沒天理了。

惦記了N年的元小茶,今天藉着請葉梅吃飯的藉口,終於得償所願,踏進了“東方明珠”的高門檻兒。

雖然早過了午飯時間,但大廳裡還有稀稀落落的幾桌人在用餐。

元小茶進“東方明珠”,就如那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對什麼都好奇,對什麼都研究,顧不得聽侍者說什麼,眼睛瞪得溜圓,每發現一樣感興趣的事物就不停對葉梅嘀嘀咕咕一番,還不停地重複說:天呀,天呀,我得好好看,仔細看,要詳細記下來,我的小說素材啊!

不愧是高級酒店培養出來的侍者,面對貌似神經質的元小茶,他竟能面無異色地帶着微笑在一旁靜等她們點菜,禮貌,且耐心十足。

葉梅對自己名義上的老公,再次深感佩服,他,真的是個商業奇才。能帶領那麼大的一個家族再次走向輝煌的男人,放在古代,應是一方霸主,一代率領羣雄的帝王。

葉梅突然一怔,有些疑惑,最近這是怎麼了,隔三差五就不知不覺地想起他來,太奇怪了。她自嘲一笑,隨性而懶散地靠在了椅背上,卻在擡頭的瞬間,脣邊自嘲意味十足的笑就那麼僵在了臉上。她吃驚地盯着對面大步走來的高大帥氣的男人,忘了及時掉轉視線。

對方沒有遲疑,像面對陌生人一樣眼神沒作任何停留,瀟灑如風地與她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