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 慘敗

總裁的宅妻

東方卓滿意於葉梅的回答,像對待寵物一樣輕拍葉梅的頭,“嗯,我們的媽怎麼了?”

“她,她喜歡,什麼樣的兒媳婦?”現在的葉梅一心想着自己千萬千萬小心再小心,省得她哪裡做的不對惹到存在於另一個世界的東方卓的媽晚上跑來找她訓話,那她可就慘了。

他半閉着眼睛悠哉地回答,“媽是溫柔善良的母親,她對兒媳的要求不高,只要我喜歡、我滿意,她也喜歡,她也滿意。另外……”

“另外?”她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兒。

“另外,她喜歡的兒媳要多多爲她添孫子孫女,這樣她會非常開心。”

“添,孫子孫女?”她傻眼了。

“嗯。”應了簡短的一個字,他不再言語。

她在一旁抓耳撓腮地開始鬧心糾結起來。早知道讓東方卓洗一次碗的結果是這麼嚴重,打死她,她也會拖住他自己洗。現在,怎麼辦?不僅要讓他滿意,還要給他生孩子才行,否則,否則他媽晚上會找過來,這也太可怕了。她又是抓頭髮,又是咬指甲,一會跪坐着,一會兒趴下來,忽然坐起來,搖他的胳膊,“東方卓,我們打個商量。”

“嗯?”

“你不是洗了一次碗嗎?我給你一百塊錢當勞務費,我們兩清了好不好?”

“不行。”

“爲什麼?要不,兩百塊,已經夠多了,一共加起來也沒幾個碗,人家洗碗工一天洗幾千幾萬個碗盤都掙不了這麼多的。”

“葉梅,你的行爲令我很不滿意,今晚,你好自爲之吧!”發下批語,他背過身去,蓋上被子,再不理她。他是在告訴她,他不滿意,她的母親大人便不滿意,要她自己掂量着辦。

她聞言,眼睛瞪老大,視線在臥室內四處飄,身上每個毛孔都透着涼氣。總覺得,明亮的燈光暗淡了不少,有什麼東西正在暗處盯着自己一樣。她三兩下爬到他背後,從身後半趴在他身上,可憐兮兮地輕聲喚,“東方卓,你別睡,我怕。”

他不理她,像沒聽到一樣,身體一動不動。

她不安地偷瞄房間裡的每一個角落,明明是她再熟悉不過的房間擺設,如今卻詭異地覺得哪裡都不對。她心裡多多少少知道這個男人在故意嚇自己,可她真的很沒用,還是覺得害怕。她曾在一本書上看過一句話:活人,遠比鬼怪來得更可怕。

她明白,這句話再正確不過。可是,她還是怕鬼怪,發自心底的害怕。以前上學時,不小心聽到旁邊的同學講恐怖的鬼故事,她跑回家整晚不敢睡,開着屋內所有的燈強撐到天亮。這樣的情況發生了好幾次。之後她不再念書,基本不再接觸外界,初景天那家人又從來不講鬼怪之類的話題,後來她又一個人東遊西蕩地四處亂走,耳邊沒人講鬼怪,所以她好多年沒再那麼怕過。

遇上東方卓,她覺得自己挺倒黴的,已經被他嚇過兩回了。雖然心裡怨他這個罪魁禍首,但她又不敢趕他出去,因爲有他在旁邊,她的恐懼感會減輕一些,而且比較敢睡,不會再睜眼到天亮。

她迅速掀開被他一個人霸佔住的被子,鑽進去,背對背地貼着他躺下來。

沒兩分鐘,東方卓坐起來,下牀去了。

葉梅霍地坐起來,追到牀尾,“你要去哪裡?”

他明明是要去喝水,卻停下來告訴她說:“有份重要的文件落在了翔的辦公室,必須去拿。你先睡,我半個小時就回來。”

她一聽,赤着腳從牀上翻下來,衝過來抓住他的胳膊,“我陪你去,我現在還不困。”

他搖頭,“不行,晚上涼,很容易感冒。你體質不好,要在家等我。”

她急切地說:“不用,不用,我體質很好。”

他堅決拒絕,“我說不行就不行。”

“那,那你打電話讓東方翔收起來。或者,你讓司機給你取。”

“他們不會白幫我,一定會趁機敲詐我。”

“沒關係,我讓他們敲詐。”她心裡就一個念頭,不管怎麼樣,今晚一定不能讓他走,否則,她一個人會害怕。

“你?沒用,他們只會敲詐我。”

“那,那怎麼辦?要不,你帶上我一起去,我給你作伴兒。”她一邊說一邊搖他的胳膊,希望他能答應。

他只是那麼看着她,不說話。

“那,他們會怎麼敲詐你?過後我補償你。”她一邊着急,一邊在心裡偷偷的罵:這個臭豬頭,怎麼這麼難搞。

補償?他覺得這個提議比較合自己的心意,不過,他知道要先沉住氣,否則讓她發現端倪,她肯定給他甩臉子。於是他還是定定地看着她,不說話。(當然,葉梅所指的補償和東方卓所認爲的補償根本不是一回事。漢語言的廣博和意義深遠,由此可見一斑。)

她有點生氣,連補償他都不要,真是龜毛到家的臭男人。突然腦子裡靈光一閃,她愣了一下,不自覺地臉上泛上紅暈,想着投其所好肯定能行,於是深呼吸一次,說:“東方卓,你,你往下一點。”他喜歡吻她,那好,這次換她主動吻他,這樣,他總該妥協了吧!

“什麼?”

“哎,就是,你坐下來也行。”

看着她臉上的慌張退去,浮現一抹嬌羞,東方卓承認,他被引誘了。也顧不上口渴的問題,反手扣住她的手,牽着她回到牀邊坐下,等着看她要做什麼。

他坐着,她站在他面前。她不停地暗暗替自己加油,深呼吸再深呼吸,紅着臉,手放在他的肩頭,眼睛只敢留一條縫兒,慢慢地將臉向他的方向靠了過去。女人的臉和男人的臉,越來越近,近得能夠鮮明地感受到彼此的氣息。一個緊張的紊亂,一個目光一閃屏息以待。

終於,她把柔軟的脣貼在他的脣上,閉上眼睛一動不動。她,僅僅是貼上而已,沒有其餘任何多餘的動作。

等了足足有一分鐘,他確認面前第一次主動的女人除了貼在一起之外不會再有任何進一步的舉動。於是,他把一隻手臂繞到她的腰上,一隻手輕觸她的臉頰,啞着聲音低語,“這是你主動的,不是我逼你,想後悔,沒機會了。”

她不解地睜眼,張嘴想說什麼,卻連一個字都來不及說出口,聲音瞬間被他襲來的脣吞沒。

那之後,她全身軟綿綿的,腦子裡暈乎乎的,只覺得熱,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卻又混沌地散去,只剩一片迷濛。

他把她抱上牀,壓在身下,再沒有任何顧慮,肆無忌憚地對她做着他一直想做的事情。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的脣上、額頭、鼻子、耳後和頸項間。只要她有一絲清明的跡象,他便要努力再把她吻得暈乎乎的無力反抗。

兩個人身上的睡衣褪盡,她迷濛着雙眼不知身在何處。一絲疼痛,幾許不適,令她終於稍稍回神,她眼中閃過不敢置信和滿滿的震驚,“不要,別,這樣……”

都到了這一步,哪有放掉到嘴的綿羊的狼!這一晚,他溫柔又耐心十足地讓她從一個不識情慾滋味的單純姑娘蛻變爲真正的女人。

清晨,東方卓穿戴整齊,神情氣爽地坐在牀沿看着牀上裹得像個糉子一樣的女人笑;葉梅一絲不掛地縮在被子裡裝鴕鳥,咬牙切齒地無聲罵他是卑鄙無恥的色狼,就是不敢出來見人。

東方卓看一眼腕上的手錶,“東方夫人,時間已經不早了,現在是八點二十三分,該起牀爲東方先生做早飯了。”

她在被子裡憋得喘不過氣來,於是掀開一個小角,呼進新鮮空氣後從齒縫擠出一句:“餓死你活該,色狼。”

他挑眉,“我是色狼嗎?我怎麼色狼了?我允許東方夫人詳盡地講述一下我怎麼色狼了。”

她氣急,終於露出腦袋來,但脖子以下仍然裹得很嚴實,“東方卓,你是卑鄙的小人,是臭豬頭。你故意嚇我,讓我,讓我……”

他順勢歪倒在牀上,不懷好意地盯着她咬得嫣紅的嘴脣,“我讓你怎麼了?”

她忙裹着被子往一邊躲,和他拉開一個手臂的距離,險險地縮在另一邊的牀沿,張了張嘴,最後一個音節都沒發出來。雖然她很想對着他破口大罵,可是那些罵他的話到了嘴邊卻硬生生地沒了。

因爲她知道,他的色狼行爲早就有所表現,是她自己蠢,竟然就讓他忽悠了,怕他母親的鬼魂怕成那樣,還找死地竟然自動送上門去親他。她這麼白癡,他又一直對她有賊心,事情最後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就發展成現在這樣了。她沒有讓時光倒流的特異功能,怎麼辦?怎麼辦?她懷孕了怎麼辦?她真的要當豪門世家的媳婦嗎?她會不會讓人暗算,見不到明年的太陽就死掉了啊?

她一臉悲情的神情,讓東方卓忍不住直嘆氣,趁着她失神的空檔,他轉到牀的另一頭,強行拉開她身上的被子,抓起先前他從衣櫃裡翻出來的爲她準備的衣服就要給她穿。

她回神,尖叫一聲又要往被子裡鑽。東方卓及時摁住被子,“衣服在這,自己穿,我給你穿,二選一。”

她身上一絲不掛的,沒底氣和他爭辯或談條件,胡亂抓過一件衣服,通紅着一張臉,背對他趕緊往身上套。

“東方夫人,你確定不穿內衣就要出門嗎?”

她恨不得一頭撞死,耷拉着腦袋搶下被他抓在手裡的內衣,用最快的時間把所有的衣服穿戴整齊。她發誓,長這麼大,這是她穿衣服最快的一次,也是她此生最爲狼狽的一刻。

洗漱過後,她被他強拉着出去吃早餐,被逼着吃了很多東西,之後又被他送到醫院。走的時候他說中午十二點來接她一起吃飯,要她別亂走。

她站在醫院的走廊裡,拍了拍臉,要自己清醒一點,鎮定一點,可不能讓唯恐天下不亂的小茶發現什麼不對勁兒。推開病房門時,她勉強恢復到從前。

小茶看見她來了,別提有多高興,“安安,你來的正好,我都快要悶死了,快陪我聊一會兒。”

她拉過一旁的椅子,坐在病牀前,“都傷成這樣了,也不忘咋咋呼呼的性子。今天沒人陪你嗎?”

“反正也沒什麼事,我讓堂哥回去上班。他在也沒用,悶葫蘆一個,也不陪我聊天解悶,就知道抱着電腦寫程式。”

葉梅點頭表示明白,“要不要喝水?吃水果我給你削皮。”

“我要吃蘋果,你要像昨天那樣餵我。”

葉梅搖頭,給她洗了兩個蘋果,然後坐下來慢慢削皮,再切成小塊兒,喂進她嘴裡,“你也太懶了吧!你的一隻手好好的,幹嘛不自己拿着吃。還要人喂,幾歲了你?”

咬着蘋果,小茶口齒不清地說,“哎,你不知道。昨天你餵我的時候,我心裡感覺暖暖的,差點忍不住叫你一聲‘媽’。”

葉梅瞪她,“喂,喂,我沒那麼老行嗎?”

“知道,知道,你丫正是青春無敵的清純美少女嘛!”她用玩笑話把真實的想法掩飾掉。她前邊的話是真的,昨天自己的想法真的很詭異,就差那麼一點‘媽’就叫出口了。她長這麼大,第一次被人當成孩子小心翼翼地喂東西吃,她真的很高興,卻不能說出口。

“喲,給我吃糖衣炮彈呢!想巴結我,沒門兒。”

“哎,安安,你脖子上怎麼了?”

葉梅不解地摸了摸脖子,手上的動作一僵,放下手中的蘋果,忙出去找鏡子。她站在醫院的衛生間,看着鏡子裡照出的脖子上的小小的痕跡,她忍不住低咒,“該死的東方卓,竟然咬我,還咬在這麼明顯的地方。”

等她回到病房,小茶竟然問她,“安安,這個,不會就是傳說中的吻痕吧?”

她差點炸毛,卻力持鎮定地白了小茶一眼,“你一個未婚的姑娘,每天能不能別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套句你的話說,你相當不純潔,明白。連蚊子叮都要被你想歪,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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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能六千,只能繼續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