窘迫的被司機趕下車。
她鍾可愛真是把臉丟盡了,被出租車司機狠狠的鄙視一番,留下蔑視的話‘年紀輕輕就學人坐霸王車!’開着出租車絕塵而去。
鍾可愛漲紅着臉,垂頭喪氣的一步一步爬着樓梯。無聊的數着階梯“1、2、3……、30……、”
爬一步,數一步。無聊到空氣都散發着黴味。肚子抗議的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鍾可愛鬱悶的蹙着秀眉,憑什麼她要在這裡數樓梯,聽肚子叫?而他要抱着美人,喝高級香檳?不公平!他憑什麼對自己發火?她又沒得罪他!
經過一番思考,她終於把閔譯辰判爲十惡無赦的罪人!
不滿的看着樓梯,癟着嘴,像一隻受盡委屈的蝸牛慢慢的一步步攀登者樓梯。
終於!看着眼前的紅色圖標:11樓。
她揚起了嘴角,終於爬上來了。興奮的幾步跨上去,一把推開樓梯通道的門,頓時愣了!
她訝異的看着斜倚在公寓門口的閔譯辰,他閒適的倚在門邊,修長的手指夾着跟煙,滿地殘留着寂寞的菸灰,他深邃的黑眸緊緊的鎖定着她,嘴角沉默的微扯,似在等着她的出現乖乖的將自己送入虎口。
“你——你怎麼在這裡?”她疑惑的看着他,他不是在她後面麼?反而像等她很久了似的?
“我跟在你後面回來的。不過我搭的是電梯。”他雲淡風清的說着,雙眸仍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似要將她看透般,眸光灼灼。
“你太過分了!”聽他這麼一說,可愛心裡堆積的不滿全爆發了,他既然跟着她回來的,怎麼也不讓她一起搭電梯?他明知道她自己不敢搭這個破電梯!而他既然悠閒的站在這等着看一臉狼狽的自己慢慢爬上來!
他輕挑眉,吐出濃烈的菸圈,垂下眼眸“怎麼說?”他在強壓自己心裡的不滿與陌生的情愫。
“你這個冷血的傢伙!你明明跟着我回來的,爲什麼要讓我一起搭電梯?你知不知道我又餓又累!”她氣憤的語調明顯標高。
他沉默不語,熄滅手裡的煙,向她走來,一把拉着她走進屋子。
鍾可愛憋屈的甩掉他的手,衝到冰箱前拿出葡萄汁,咕嚕咕嚕的仰頭喝下去,要降降心裡的火。
看着她氣鼓鼓的紅臉,他的心裡莫名的煩悶,那些到嘴邊的質問,不知道該怎麼問出口,也不知道有什麼必要去問?
他沉默的坐在沙發上,側臉顯得冷冽,燈光灑下,淡淡的陰影。
最終還是抑制不住的開口,說出燒心的話語“你不覺得你今晚的工作很不稱職?”
她微愣的放下瓶子,看着他暗沉的側臉,心裡恨恨的顫了下,他說這是她的工作?指什麼?爲什麼他說出的話這麼傷人?爲什麼心裡冒起淡淡的酸楚?是葡萄汁太酸了嗎?
“收了報酬就該將戲做足不是嗎?還是你正在和別的男人談生意?”見她不回答,他煩悶的扯開領帶,甩在一邊。
氤氳在赤血的眼眸中籠罩了淡淡的霧氣,她倔強的擡起頭“你就這麼看我?”語氣略顯悲慼,心不知爲何泛着莫名的疼痛。原來,在他眼裡,她亦如此不堪。
閔譯辰一愣,側過臉看着她泛紅的水眸,半眯着眼想看透她。
她不允許自己輕易的落淚,最起碼此刻不能落淚。吸了吸鼻子,“我想我還是出去住吧,這段時間打擾你了,不好意思。至於報酬,我會退給你,給我點時間。”
既然這般看待她,她何必留下自取其辱?
轉身,走回自己的房間。淚水隨着關門聲,急急的跌落出眼眶。
快速的收拾自己的東西,胡亂的抹乾晶瑩的淚水。不停的罵着“混蛋!”
“混蛋!”
提着箱子,開門的瞬間微愣半秒,他既然默默的站在她的門外,垂着的頭,緩緩擡起,幽深的眸子直直的望着她,心裡隱隱的泛痛,嘴角卻沉默得有些決絕。
半響,她垂下眼眸,繞過他,提着箱子。
砰的一聲!關上公寓的門。
閔譯辰愣然的看着那扇被關起的防盜門,拳頭緊握,指節泛白。
懊惱點點的侵蝕他的心,氣憤自己衝動的話語,也詫異的發現自己既超出意料的在乎她,她酒醉時的呢喃‘我和閔譯辰只是個約定罷了’在他的心頭每回蕩一次,就伴隨着點點撕痛。
看着窗外一片漆黑之色,她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能去哪裡?倔強如她絕對不會自己回來的。萬一在外面遇見壞人?
閔譯辰邁開步伐,快速打開門,追了出去。
急切的按着電梯按鍵,他認爲她應該是走的樓梯下去的?那他追下去應該來得及?
電梯門緩緩開啓,他一個箭步跨進去,心裡不由得被勒的緊緊的,莫名的害怕涌上心頭,還有淡淡的心疼,無法想象她單薄的身影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飄搖,是如何的讓人揪心。
待電梯門一開,他邁着箭步,追出公寓,那輝煌的街道,除了寥寥無幾的車輛駛過,沒有那熟悉的身影。
一路追出去,直到走到馬路上,看着那站牌,突然想起了他們曾一起從這裡走回去,那個時候他的臉上還留着她贈送的傷痕,她的笑臉不斷的回放在腦海,突然間好怕,好怕那張笑臉就這樣從他身邊消失。
焦急的他打通了她的電話,手機裡傳來的卻是無法接通,這讓他更加擔憂。
“鍾可愛!”
“鍾可愛!”急切的聲音帶着莫名的慌亂,他沿着馬路一直尋找着。
卻始終沒有那瘦弱的身影。
她能去哪裡?他無助的看着橘黃的街道,車子呼嘯而過,燈光灑下,寂靜的街道上只有他斜斜的影子。
走出屋子的可愛,倔着性子,拖着箱子往樓下走着,不料,一個失手,箱子掉了下去,滾到樓梯口,箱子裡的衣服雜物全散了出來,箱子的鎖也壞了。
她挫敗的坐在階梯上,將頭埋在膝蓋間,委屈的流着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