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疑惑,所有的好奇在視線觸及到相框裡的笑臉時,頓時煙消雲散,只剩下滿滿的驚詫!
“誰允許你動我的東西!”霸氣而冷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讓她原本就驚詫的心更加一顫,手裡的相框從手中滑落。
哐啷!一個華麗麗的降落,精緻的玻璃相框被摔得粉碎。
她轉回身子,頓時,兩個人臉上都寫滿了驚詫。
一襲淺灰休閒服的閔譯辰,筆直的站在那透着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霸氣,冷峻的眉宇彰顯着成熟之風,四年沒見,他依舊是那般的俊逸。
他微微眯起深邃的黑眸,難以置信的看着這個自己找了四年都毫無音訊的女人,她就這麼突然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如今的她嬌小的身子被俏麗的白領服包裹着,增添了幾分成熟的韻味,曾經褐色的捲髮已經變成一頭亮麗而烏黑的青絲。
鍾可愛眨眨眼,小臉越發的蒼白,艱難的吞嚥着口水,將腦袋埋得低低的,心裡涌起一股刺痛。
她蹲下身,慌忙撿起相片,那是自己和他的結婚照,那個時候,她笑得那麼的幸福,而他從她身後緊摟着自己的感覺就像一種永不放手的諾言。
可惜,今非昔比,他們已經成爲了路人。
“小心!”他緊蹙起眉頭,一把將她拉了起來,心頭一絲絲痠痛蔓延着,這個該死的女人騙了自己整整四年,可她就在這個城市裡安逸的生活着。
鍾可愛趕緊向後退了幾步,和他保持着距離,“總——總裁,我,我不是故意摔壞的。”
總裁?很好!她叫他總裁!
閔譯辰的脣邊勾起一抹冷笑,邁着步子步步逼近她,可愛瑟縮着向後退着,她此刻只有一種衝動,趕緊逃離他的視線。
他渾身散發着冷冷的氣息,那雙深邃的眸子裡有着她熟悉的火焰,他步步逼近着,似乎不再放過她。
閔譯辰將可愛逼到了沙發邊,她無路可逃,跌坐在沙發上,臉上寫滿了慌亂。
鍾可愛艱難的吞嚥着口水,咻地起身想逃,卻被他一把給拽了回來,隨即將她壓在沙發上,他緊密的與她貼合着,那熟悉的味道重重的襲來,讓人的心一陣泛酸。
她一驚,瞪大雙瞳看着面前擁有着鬼魅般的笑容的他,她用力的推着他,“你放開我,放開我。”
“鍾可愛!你真是好樣的!竟然跟我玩失蹤遊戲,讓我找了你四年還不夠是不是!”他憤憤的低吼着,有誰能知道這些年來他是怎麼度過的,那每一個自責而想念的日子,他是怎麼挺過來的!
可愛的心一怔,他找了自己四年?
不,不可能,她垂下慌亂的眸子,儘量的平復着自己混亂的心,她不能再捲入他的生活,因爲她要保護自己的孩子,她不能讓這個男人把可睿帶走!
可愛擡眸,吃痛的擰起眉毛,用着陌生而恐懼的眸光望着他眼底的悲傷,“總——總裁,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只是來和你談生意的小職員,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勾脣,勾勒出一朵邪魅的冷笑,“很好,給我裝傻是不是?我倒要看你要裝到什麼時候!”
可愛緊緊蹙起眉頭,“我——我真的不認識你,關於幾年前的所有事情我都不記得了,所以,我敢肯定,我沒有見過您,何況您這樣身份的人又怎麼認識我這樣的小人物呢?您一定是認錯了。”
閔譯辰緊蹙起眉頭,忘記?認錯?他怎麼可能把自己的老婆都認錯!
見他有幾分動搖,她趕緊用力的推開他,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不管我們以前是否認識,我已經嫁人了,請您自重。”
他一怔,心頭被重重一擊,眯起危險的眸子看着她,“你再說一遍!”
她退後幾步,遠遠的隔開他,怯怯的回答,“我——我嫁人了,請您自重。”
她的心浮現着濃重的酸澀,有那麼一刻她甚至說不下去了,嫁人?怎麼可能,她還有心情嫁人嗎?她的心早就在四年前被傷得遍體鱗傷,何況她還有那麼可愛的兒子,可睿就是她的最愛。
閔譯辰的幽眸裡浮起淡淡的氤氳,掠過一絲悲傷,他自責了四年,找了她四年,而她卻再嫁給別人,將自己完完全全忘記。
她真的不記得自己了嗎?那些痛苦銘心的回憶就這樣丟棄了嗎?
他低下頭,哀傷的神情讓人心酸。
看着他垂下的頭,落寞的樣子,她的心裡恨恨的揪在一起,酸漲難耐,忍着鼻頭的酸意,她轉身,匆匆跑出總裁辦公室。
雙腿無力而顫抖的跑着,她以爲這生再也無緣相見,她以爲就算見面,她也不會再這麼心痛,可惜這一切都只是‘她以爲’!
晶瑩的淚水瞬間滑落出眼眶,她捂着嘴行走在大馬上上,風兒拂過,卻怎麼也吹不幹那些淚痕。
她趕到幼兒園,小朋友門都被家長接走了,她又一次的遲到,濃濃的自責涌上心頭,她責怪自己是一個不稱職的母親。
在小小的幼兒園裡,可睿經常玩耍的幾個地方,她都沒有發現可睿的身影,心裡頓時被焦急佔據,急忙找到園長。
“園長,您看見我家可睿了嗎?”可愛一臉焦急害怕的問着。
“可睿?可睿不是在那裡玩耍嗎?”園長轉身指着蹺蹺板,卻發現翹翹板上空無一人,那張笑容頓時煞白。
“咦,剛纔都在這裡,這一會的時間跑哪去了?”
園長焦急的四下尋找着。
可愛頓時急了,心絃被勒得緊緊的,晶瑩的淚水浮上眼眶,緊緊握着微微顫抖的雙手。
“小睿?小睿?”她慌張的找着,卻怎麼也找不到他小小的身影,那一聲聲的呼喊夾雜着輕微的抖音。
“小睿?”可愛的臉蛋駭人的慘白,怎麼辦,怎麼辦,小睿不見了該怎麼辦?
都怪自己,每次都要遲到!每次都讓他一個人在這裡等她這個不稱職的媽媽。
晶瑩的淚珠瞬間跌落在眼眶,雙腿無力而虛軟的蹲下,肩膀微微抖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