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才今天發現妻子怪怪的,吃飯的時候異常的沉默,好像是在生氣。可能是還在生昨天晚上,他否定了她的事業的氣吧!
他淡淡的嘆了一口氣,女人真的不好哄,只要稍有一點的不如意,她就把這件事看得比天還要大,認真的和你較勁。
昨天他就是職業病犯了,把職場上的那一套拿到了家裡來和她討論,現在就帶來了這樣的後果。
早知道他就一口答應了她的要求就是了,錢倒是花不了多少。他不也是擔心她會做事做得太累,而且還擔心萬一失敗了,會對她造成不好的影響嘛!
“祁瑞澤,沒有吃完,不許馬上看電視!”凌若涵不動聲色的把想偷偷溜出飯桌的兒子逮了回來。
祁瑞澤被媽媽發現了自己的詭計,就立刻撒起嬌來:“可是我真的吃不下了嘛!爸爸在回來的路上已經給我買了吃的了!”
此話一出,祁子纔剛剛還在發愁的心裡更多了一份惆悵,早知道這個臭小子會告密,他死也不會給他買零食的。
祁瑞澤這才意識到了自己說錯了話,立刻捂住自己的小嘴,乖乖的坐回位置上扒拉着剩下的飯。
凌若涵立刻看向祁子才,按照以往的慣例,她本來是要好好的說說他經不住孩子的央求亂買東西的習慣的。
但是今天,當她看到祁子才的臉的時候,她突然就沒有了心情。她只是嘆了一口氣,然後收走了祁瑞澤面前的碗說道:“實在吃不下了就算了,以後在飯前不許吃零食!”
祁瑞澤如蒙大豁,立刻就歡呼了一聲跳了起來。
看起來是幸運的避免了一場爭吵,但是祁子才本能的感覺到了凌若涵情感上的不對勁。她不想和他吵架的原因,大概是因爲她已經覺得沒有和他吵架的必要了。
這比她訓斥他還要可怕,祁子才突然在心中升起一種不詳的預感,難道現在已經結婚了,凌若涵的心裡還有些別的想法麼?
他湊上前去主動摸了摸凌若涵的肩膀:“怎麼了?看來你今天心情不太好。”
凌若涵微微一塌肩膀,避開了他的觸碰,有些虛弱的笑了笑:“沒事就是最近做事情有些累了。”
一聽到她說累,祁子才立刻就找到了話題:“那你就好好的休息一下,昨天你給我說的那個農場的事情就不要做了,你真的做起來沒有那麼容易的。”
“嗯”凌若涵點了點頭,順從的答應着,她再想着要怎麼給祁子纔開這個口。她有些問不出口原本想要問的問題,畢竟他是自己深愛的丈夫啊!
要是他直接說自己不是他原本就要娶的那個女孩,她又該在這個家裡如何自處呢?難道她凌若涵一生都要做一個代替品麼?忍氣吞聲的度過一輩子?
祁子才滿意的點了點頭,但是他立刻又謹惕了起來,因爲看着凌若涵那張心事重重的臉,她並不是從心底裡答應了這項要求的樣子。
他接着說道:“要是你嫌在
家裡待着太悶了,那就來公司裡上班好了!我給你安排一個輕鬆一點的職位。”其實什麼職位都不如她在家裡好好的待着,好好的照顧好兩個孩子來得重要。
“什麼職位?”凌若涵輕輕的問道。
祁子纔沒有想到她會當真,現在就問他這個問題。他愣了一秒,想着凌若涵穿職業裝的樣子,覺得心裡一動:“那就當我的助理好了,好好的照顧一下我。”
說着他的手就不正派了起來,昨天晚上沒有發泄的火現在倒是在兇兇的燃燒。他有些蓄意的靠近了凌若涵的身後,上下的打量着自己身材凹凸有致的妻子。
“祁子才,我問你一個問題。”凌若涵終於決定自己還是要說出口,因爲她不想自己一輩子都不能好好的面對他的丈夫,兩個孩子的父親。
祁子才依舊沉迷在那些邪惡的遐想裡,一邊吻着她的脖子一邊含混不清的問道:“什麼問題一會再問吧!”
凌若涵揮開他的手,有幾分不耐煩的說道:“你就不能好好的聽我說完話麼?一天只知道做做做!”
突然得到這樣的迴應,他也惱怒了起來:“我還要怎麼樣聽你的話?你想要的,我都給你了,現在我也有想要的東西,你就不能好好的配合一次麼?”
“配合?”凌若涵冷笑了一聲:“你叫你的周琪配合你去吧!”說完了這句話,她就氣沖沖的走進了臥室裡。
“周琪?”祁子才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跟在她的身後走進了臥室裡:“你說什麼?你敢不敢說清楚?”
他這樣氣勢洶洶的來,兩個人的臉皮都已經撕破了,還有什麼不好說的?凌若涵大聲的喊道:“我有什麼不敢的!我當了這麼多年的替身,只有我纔會那麼傻!”
“我還替你生了兩個孩子,誰知道你真正喜歡的人根本就不是我!”說着她就從牀下把依照原樣收拾好了的箱子搬了出來,一股腦的都倒在了牀上。
頓時一張大牀都被畫紙、人偶還有各種各樣的小東西給鋪滿了。看到那些畫被這樣粗魯的對待,祁子才的臉立刻就綠了。
不管那是多麼陳舊的記憶了,但是那也是他藏在心靈最深處的傷痕此刻就這樣被直接的攤開在牀上,他立刻就感覺到一陣血淋淋的痛。
“你竟然亂動我的東西。”他氣得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居然好半天才想出了這一句話來反駁。
凌若涵冷笑了一聲,她也是氣到了極致,原來她不必做任何的努力,只要她的長相就夠了。反正她長得足夠像他的夢中情人,這樣就夠了!
“我動了,怎麼的?這些東西在幾年前就是我收拾的,我給你講我早就動過了!”她漸漸的在怒氣下變得口不擇言:“我就是動得太晚了!我要是早看見這些東西,我現在還會這樣?”
祁子才也是氣的發暈:“你現在怎麼樣了?”
他的這句話一瞬間就點燃了凌若涵的全部怒火:“我要早看見了,我就不會
想要和你在一起了!也不必和你分分合合,現在甚至還結婚了!我要是早知道你的心中有這樣一個初戀情人!”
“長得和我一模一樣!你分明就是拿我當替身,我都不敢相信你是真的喜歡我!我現在是真的懷疑!”她說着說着就流下淚來。
原來讓她的心情像是反覆燒開的水一樣涼了又熱,熱了又涼的對祁子才的感情,對於祁子纔來說就是一個替代品,一個粗劣的仿冒品。
就連他們之間的孩子,也不是她凌若涵和祁子才的愛的產物。而是一個意外,一個冒牌。
他居然這樣對待自己的孩子,這樣對待他妻子!祁子才真是不得了的男人啊!
祁子才微微的覺得自己有些發昏,他拼命的叫自己冷靜下來,他現在真的是氣得發昏。他是真的愛凌若涵的,但是她居然現在這樣的懷疑他!
“我們都冷靜一點,你聽我慢慢的給你說。”
但是他顯然是低估了凌若涵的火氣,她從牀上拿起一張畫,用力的把它撕成了兩半;“你要我冷靜,可以啊!讓我先把你的這些夢中情人毀了再說!”
畫紙被大力撕碎的聲音深深的刺傷了祁子才,他衝上前去,一把奪下了她手裡的畫。然後用力的推了她一把,讓她像片無助的落葉一樣滾落到地上。
看着已經被撕成好幾片的,周琪的笑臉,祁子才用自己最後的理智,指着大門對着凌若涵大喊了一聲:“滾!”
凌若涵從來沒有面對過如此盛怒的祁子才,她含着笑,點了點頭:“好,我滾!”
她尖叫了起來:“我早就該滾了!我還呆在這裡幹什麼?你有你的初戀情人,有你和她生的孩子,你就夠了!我不過就是一個替她生孩子的工具!生了兩個孩子,我早就該滾了!”
說完她也不等祁子纔有任何別的反應就跑了出去,等到祁子才從一陣陣的眼前的昏黑中回過神來的時候,大門關閉發出的沉悶的響聲在提醒他,妻子已經走遠了。
他立刻就回過神來,丟下手裡的畫,神色慌張的追了出去。但是門外早就已經不見了凌若涵的身影。
唉!祁子才立刻就後悔了起來,現在已經天黑了,她一個女人,什麼都沒有帶,能跑到什麼地方去?
他和她生這些氣幹什麼呢?
一邊慌張的找着,祁子才一邊就拿起電話要叫自己家的安保隊去尋找凌若涵。
哪想他剛剛跑出來沒有兩步,就發現了自己家的小區的角落裡多了一個蹲在那裡的瘦弱身影。
從遠處看,她的腳上還穿着拖鞋,身上的家居服也沒有換。現在遠遠的隱藏在夜幕中,顯得格外的嬌小。
那不是凌若涵是誰?
祁子才的心裡一陣心疼,她可是他最珍貴的寶貝,怎麼能就在這種地方吹冷風呢?
他立刻就放下電話跑了上去,把蹲在地上的她小心翼翼的圈在自己的懷裡。她早就哭成了一個淚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