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的鑽石婚約
酈盈盈聽他這樣說,頓時心疼,急道:“我叫你開我的,你又不肯!你計較什麼?誰敢說你了?男子漢能屈能伸,你何必……”
“我只是不想讓人說你沒陽光,看上一個窩囊廢。”
“誰敢?!”酈盈盈叫道,“過了年我就叫我爸給你升職,我相信你一定能幹出一番事業的!只是你現在被打壓着,沒有機會!才”
林成沒應,免得顯得自己急功近利。他岔開話題:“我們進去吧。”
音樂這東西是上流社會的人玩的,他爲了今天惡補了好多知識,不能白做了。他以後肯定是上流社會的精英,必須從現在開始抓起。
……
化妝間裡,顧明月裹着一件白色的大衣靠在牆上玩手機,她的長髮漆黑的披在肩上,腳上穿着一雙鮮亮的紅色高跟鞋,整個人清清冷冷、孤高傲然。
嶽萌跟着大家進門,遠遠看到她的樣子,腦海裡只想到兩個字——女神!
嗷嗷嗷~果然是女神,一看就好有距離啊…摹…
“明月!”顧大成叫了一聲。
顧明月扭頭,清冷的臉上霎時露出笑容來,整個人都顯得暖暖的。
“你們來啦~”她歡快地跑過來,就像一個小女孩,哪還有女神的樣子?
嶽萌有點愣,女神不應該是冷冷的、別人說十句她嗯一聲嗎?怎麼這個這麼活潑?不過……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還是挺萌的~
“預祝你演出成功。”顧有榛說。
“你拿什麼預祝?花籃呢?”顧明月見他兩手空空,露出不滿的表情,扭頭對童玉說,“阿姨,你今天真漂亮!今天第一個節目是爲你準備的喲~”
童玉笑道:“那我一定好好地聽,你穿這麼薄,不冷嗎?”
顧明月低頭看了自己一眼:大衣的扣子沒扣,露出裡面的演出服裝來——是一件短小的改良式旗袍。
“不冷,這裡有暖氣。”她把大衣裹了裹,看着嶽萌,“你就是嫂子的同學吧?”
嶽萌猛點頭,一臉癡漢表情:“我叫嶽萌!女神~我是你的粉絲~”
顧明月捂住一笑:“我纔不是什麼女神,我在家就是個女神經!”
顧有榛伸手戳了一下她腦袋。
她嘻嘻一笑,對嶽萌說:“我聽嫂子說過你好多次啦,完了我們一起吃宵夜吧~”
門口有人不停地搬花籃進來,顧大成說:“去看看,都有誰送的。”
顧明月想,肯定有他送的,她這爸做什麼的目的都太明顯!她點頭,歡快地說:“好!”
走到花籃前,一排排看過去,有好多都是今天受邀的名流送的。邀請的人不是每個都來,有些人可能有事不會到場,但爲了禮數都會送一個花籃來。
“寶貝閨女演出成功,親爹顧大成……哈哈……”顧明月指着顧大成送的花籃,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爸爸你好直接……”
顧大成板着臉:“直接怎麼了?你不喜歡?”
“喜歡喜歡!”顧明月急忙點頭,看着旁邊一隻,“咦~原來大哥也有送啊?”
旁邊是顧有榛以他和若水的名義共同送的。
顧明月說:“大哥就是這樣,有什麼也不說,憋在心裡……誒?你有向嫂子表白過嗎?”
若水臉一紅,躲在顧有榛背後,顧有榛推開顧明月湊過來的腦袋:“這個不用你關心。”
“哎!”嶽萌突然叫了一聲,“胥靖謙?!”
大家看過去,背後一個花籃上寫着——預祝顧明月小姐演出成功,胥靖謙贈。
別人大多寫了身份來歷,比如“XX公司總裁”,但他就寫了一個名字,要不是沒身份,就是身份霸道得大家都知道。
顧明月看了一眼,問:“胥靖謙是誰啊?”
顧有榛挑眉:“前幾天你給他貼了個標籤。”
顧明月一抖,驚恐地問:“我砸了他場子,他不會也來砸我場子吧?”
“你還知道你在砸他場子啊?”顧有榛一笑。
顧明月一愣,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若水確信,顧明月那天絕對是故意的!
若水的手機響了,她低頭打開包,拿出來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她猶豫了一下,多半是打錯了吧?可是等了片刻,電話仍然在響。
“怎麼了?”顧有榛看過來。
“我去接個電話。”若水說,既然對方不掛,可能真是找她的。她轉身走出化妝間,聽到嶽萌問:“女神我可以和你合影嗎?”
“可以可以,你要發微博嗎?記得圈我哦~”顧明月說。
“還可以發微博呀~!”嶽萌激動得跳起來。
若水走遠了一點才接電話,對方居然一直沒掛:“你——”
你好兩個字還沒說完,一個女人高傲的聲音傳來:“童若水嗎?我是顧有榛的前女友。”
若水一愣,想起了甄寶藍。可這個聲音不像是甄寶藍的聲音,雖然她只聽甄寶藍說過幾句話,但印象中不是這麼高傲的聲音,要細軟一點。
“我們見個面吧。”對方說。
“沒必要吧?”若水好笑地問。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對方堅持。
若水無奈地說:“真的不需要。你和他的事,他都告訴我了。”言下之意,你想說點什麼來破壞我們是不可能的。
對方沉默片刻:“我要說的不是我和他的事,而是你的事。”
“我的事?”
“對,你的事。”對方胸有成竹地問,“童若水,你知道你的父親是誰嗎?”
若水一愣,她的父親?是方磊啊!可是,她和方磊十幾年沒見過了。
若水的心,莫名地有些無措起來,就好像有什麼事情將要推翻自己一直以來的認知。
方磊爲什麼十幾年不找她、一點點關心都沒有?哪怕她和方寒見了面,方磊也沒打過電話來!
爲什麼她跟媽媽姓,在他們沒離婚的時候她就跟媽媽姓?雖然他們說,那是因爲家裡有兩個孩子,一個跟爸爸姓、一個跟媽媽姓比較公平,但別人家都沒有啊!
難道,這中間有什麼她不知道的原因?難道……方磊不是她爸爸?
若水急忙搖頭,不……不可能。可……可這麼多年了,方磊就這樣對她,是與不是,好像區別都不大了……
“童小姐,你想知道的話,我們見個面吧?”
若水說:“抱歉,我沒時間。”
“童小姐是怕了嗎?”對方一笑。
“我怕什麼?我只是覺得你無聊!我當然知道我的父親是誰,用不着你來管!你要是有什麼事沒和有榛處理乾淨,你自己去找他!”
若水說到這裡,有點火大。一是煩這個女人腦筋不清楚,如果顧有榛對不起她,她應該去找顧有榛理論,幹嘛來爲難同樣身爲女人的自己?二是氣顧有榛居然欠了桃花債,讓對方找上門來!
而且顧有榛沒告訴過她。他以前有多少情史,她不知道,也不會問。她瞭解他,他覺得過去的事不重要了,所以不提,而且他的情史說出來會堵她的心,他更不會說。甄寶藍的事是恰好撞到了她面前,他纔跟她解釋,否則她也不知道。
她不知道這樣好不好,但如果他主動把他以前的每一段感情都剖白出來,她心裡會更難受。
可現在,她心裡同樣難受!如果終究要知道,她希望從他嘴裡知道,而不是一個外人!
那邊的人愣了一下,覺得若水的反應太冷靜了。沒有人是無堅不摧的,若水對顧有榛的事反應不大,不知道是對顧有榛太有信心,還是根本不愛他!不過,她對父親那件事是有反應的。
對方馬上下猛藥,冷笑了一聲:“關於你父親的事,你一定不知道!你媽媽有事瞞了你!爲什麼她有酈家的鑽石項鍊,真的是撿的嗎?你是一個私生女!”
若水心中一刺,身子晃了晃,馬上扶住旁邊的牆。
酈家……私生女……
她想起酈銘揚頻頻出現,難道……和自己的身世有關?
“你是不是以爲你是酈家的孩子?”對方笑得不能自已,“別做夢了,你和酈家沒有關係,搞不好是一個殺人犯的孩子呢?你想知道的話,我們見面談。”說完掛了電話。
若水呆呆地靠在牆上,臉色發白。
不……不可能的。她不要信一個陌生人的話。
叮咚——
若水低頭一看,是剛剛那個號碼發來的短信,發了一個地址。
她煩躁不已,直接把這條短信刪了。可那個地址很熟,仍然盤繞在她腦海裡。
“若水!”顧有榛的聲音傳來。
她猛地回頭,看着他逆光走來,忍不住滿面淚。
她知道打電話的人是誰了……範琳。她和範琳見過寥寥數面,範琳的聲音她有印象,而且項鍊的事,範琳當時在場。
若水想起了年終晚會,範琳是麗生珠寶的員工啊!顧有榛爲什麼要瞞着自己?他和範琳在同一家公司,肯定經常見面,會不會……會不會……會不會現在還有聯繫?
若水難受不已,伸手不停地抹淚。
顧有榛驚慌地問:“你怎麼了?誰打的電話?發生了什麼事?”
若水把手機塞進包裡,搖搖頭:“沒……”
顧有榛一愣:“有什麼事可以告訴我?”
若水很快擦乾淚,深吸幾口氣:“我真的沒事。”
顧有榛心裡擔憂,莫名着慌:“要不我們回去了?”
若水愣了一下:“不要。我們過去吧,是不是快開始了?”
這是顧明月的大日子,甚至爲了童玉準備曲子。朱璨和顧明月對她那麼好,她要是這時候走了,她們嘴上不說,心裡也會有意見的。
顧有榛也擔心這點。他不想若水和他的家人有隔閡,見她這樣說,便帶她去表演廳。他的手有些涼,他有點不悅:“什麼事比自己的身體重要?弄成這樣,感冒了怎麼辦?”
若水猛地擡頭,恨恨地看着他。
他一驚,難道是自己惹了她?
她甩開他,自己往前走。
他急忙追上去,伸手勾了一下她的手,被她避開了,便不敢繼續,只能和她並排走。
他心裡鬱悶得不行!他什麼時候又惹她了?肯定有人從中做鬼!媽的,還在這時候打電話影響她心情,萬一她一個受不住走了,媽和明月心裡肯定不自在。老婆和媽媽、妹妹相處得好,他心裡正美呢,這就有人跳出來搗亂,影響了家庭和睦,誰負責?
顧有榛咬着牙,心裡飛沙走石,想捏碎那人的骨頭!
若水坐在位置上,旁邊就是童玉。童玉看着她臉色:“你怎麼了?誰的電話?”
若水強笑道:“沒事,打錯的,我剛剛不小心碰到腳了,疼得我直掉淚。”
童玉一笑:“嫁人了還這麼不小心?”說完扭頭看舞臺,心裡卻有點不安。女兒真難過假難過,她會看不出來嗎?該不會……是醫院的電話吧?難道她的病情惡化了?
童玉腦子一嗡,頓覺眼前的景象變得很模糊。她閉了閉眼,好一會兒才緩過神。
生死有命,惡化就惡化吧,不能強求了。現在走,她也不會擔心若水了,只是有點遺憾,沒看到若水生寶寶……
臺上傳來悠揚的小提琴聲,衆人擡頭,表演開始了。
一抹鮮紅站在舞臺的黃金分割點位置,熟悉的調子傳來,是小提琴名曲《梁祝》。
顧明月穿着一襲紅色長裙,並不是之前在化妝間見過的旗袍。
長裙不是普通的禮服設計,而是帶着中國風味,從交疊的領口看是吸收了漢服元素,粗長的腰帶在腰間繫成蝴蝶結,給人一種含蓄的美感。舞臺上有風吹向她,層層疊疊的裙裾開始翩翩飛動……
她身邊的一切都流波洶涌,她卻靜靜地站在那裡,專注地演奏着曲子,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起一句詩——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
突然,兩隻蝴蝶從舞臺兩邊飛了過來,在空中劃出美妙的弧線,帶出很多小蝴蝶。兩隻大蝴蝶在空中相遇,纏繞着飛舞,漸漸飛到顧明月身邊,圍着顧明月一圈又一圈。
這些蝴蝶就像真的一樣,可大家看着小蝴蝶的出現就知道是假的,到底是什麼回事?
嶽萌倒吸一口氣,這是……全息技術?!我的媽呀,全息投影現在超難,就這幾隻蝴蝶得弄掉多少錢啊!嗚嗚,難道女神的演出一直是這個質量?花多少門票都值啊!
臺下的觀衆都震撼了,這是聽覺和視覺的雙重享受!
本來顧明月就演奏得好,讓人心中若有所動。加上兩隻蝴蝶的出場,似有若無地表現着梁祝的故事,人的思緒就不自覺地被牽引。
就在大家沉醉之時,樂聲突然渾厚,出現了別的樂器。臺上的蝴蝶猛然破碎,像流螢一樣消散在空中,而正中央的舞臺卻緩緩升起,整個樂隊出現在觀衆視線中,指揮的背影顯得特別突出。
這一刻,所有人的心都被音樂牽引到一個頂端,洶涌澎湃起來。
當曲子結束,大家都有一種震撼不已的感覺。
舞臺暗了幾秒,再次亮起時,顧明月已經佔在樂隊前方,笑盈盈地看着大家,而她的衣服已經變成了旗袍——剛剛在化妝間那一件。
她架起小提琴,全樂隊做好準備,隨着指揮的一個動作,音樂再起。這次仍然是大家熟悉的調子——《茉莉花》。
這一首比《梁祝》輕快許多,大家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一個笑來。
表演結束,顧明月彎身鞠躬,大家鼓起掌來。若水回神,跟着鼓掌,根本不知道演到哪首了。
顧有榛握住她的手,她一怔,轉頭看了他一眼,慢慢地把頭靠在了他肩膀上。
顧有榛嘴角露出一個笑影來,繼續看着臺上的演奏。
後臺的朱璨接過助理遞來的Pad,上面記錄着今天送花籃的人員名單,看到酈堅時,她頓了一下。
她沒送請柬給酈家的任何人,他還是來了。
她把pad還給助理:“就這樣吧,準備好的回禮明天送過去。”
……
顧有榛洗漱後走進臥室,對已經躺下的若水說:“起來,我們聊聊。”
若水轉身看着他,面露不滿。
顧有榛盤腿坐在她旁邊,低頭看着她:“演奏會開始前,誰給你打的電話?”
若水瞪了他一眼。
他伸出手:“手機。”
若水爬起來,把手機塞進他手中。他翻開通話記錄,看到那個號碼,有一種熟悉感。他想了想,轉身拿起自己的手機,翻開通訊錄,照着號碼一搜,搜出“範琳”的名字來。
p他深吸一口氣,放下手機,認真地看着若水:“兩年前我剛到麗生時,和她交往了三個月……”
若水看着他。
他低着頭,老老實實地招供:“那天我開着爸的車,在停車場和她擦了一下,就這樣認識了。後來她就愛來找我麻煩,我跟她說,那車不是我的,我借人家的。她笑着說:‘我不介意啊~’然後我們就交往了。”
若水眯起眼:“說實話!”
“唔……好吧,她撲上來親了我一下,我覺得這女孩子活潑熱情,挺可愛的,動心了一下。”
“……”
“老婆我錯了!”顧有榛趴在她面前。
“你喜歡活潑熱情的?”若水危險地問。
“沒有!”顧有榛馬上說,“我現在就喜歡你!”
“那她呢?她還喜歡你吧?”
顧有榛一愣:“她跟你說了什麼?”
若水咬着脣,關於爸爸的事,她不知道怎麼說。但她又不能去問童玉,萬一刺激了童玉的情緒,讓她病情復發怎麼辦?
她垂着眸,心中下了決定。不就是見面嗎?她倒要看看範琳要做什麼!
“若水?”顧有榛擔心地叫道。
若水說:“沒事……對了,她不知道你和甄寶藍交往過吧?”
一個前女友還牽出第二個前女友,老婆這是要翻舊賬了?顧有榛想哭:“老婆我錯了……我的前女友就她和甄寶藍,你放心,絕對不會有第三個!”
若水黑線:“問你話呢,你急着承認錯誤幹什麼?誒?她還是你初戀啊?!”
“……老婆!”顧有榛這回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女人這種生物是不講道理的,他都不止怎麼解釋,反正只管認錯就對了。
“回答我啊!”若水急道。
“呃,應該不知道吧。寶……甄寶藍當時不是在她手下做事嗎?甄寶藍怕被她知道了會受到刁難,就用這個理由和我秘密交往。”顧有榛不解問,“你問這個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