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番外之：我的痛，你可知否
“砰”地一聲，酒杯相撞發出脆響，柳夢禾的眸子已經沾染了幾分醉意，她搖了搖手，笑道：“錯！我不是沒有人要的人，這次回到新加坡，我就要結婚了……我要做媽媽的乖孩子，我失去了快樂，只要她快樂就行，是不是？”
***
“你傻啊！”東方皓咚地一下放下杯子，瞪着她，“難道是你媽逼婚？然後，你就答應了？”
柳夢禾笑了笑，不置可否，又拿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現在這個時代，還有這樣聽話的乖乖女？柳夢禾，你喜歡的人不是藍凌霄嗎？你媽，不同意你嫁給他？”
“藍凌霄？”她又是笑了笑，眸子裡已經沾染了太多的自嘲，“你說藍凌霄？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他都不會看我一眼，我跟他，沒有可能。”
“門當戶對的，爲什麼不可能？哦，對了，藍凌霄那小子喜歡蘇伊一是吧？不過她都已經嫁人了，兩人不是結拜兄妹了，不可能有什麼了。傻女人，喜歡男人就去追，難道隨便嫁個自己不喜歡的，後悔終身？”
“那又怎麼樣？”她打了個酒嗝，搖搖晃晃地拿起酒瓶，朝着杯子倒酒。酒這個東西，還真是奇怪，明明剛開始來的時候不想喝的，可是現在，她卻是越喝越上癮。
“東方皓，我告訴你，我現在已經徹底想明白了。對我來說，嫁給誰……都是一樣的。我已經不想再愛誰了，好辛苦……不管嫁給誰，我都會做好妻子的本分……”
“那藍凌霄怎麼辦？”
“呵呵……東方皓，你問得還真……真是奇怪。就算是我喜歡他，也只是我一個人的事情而已，跟他又什麼關係？更何況，我現在已經不……不喜歡他了……”
不知道爲什麼聽了這句話竟是不知所謂的感覺，有些窒息般的難受，藍凌霄緊了緊拳，不知道心底究竟是什麼感覺，他擰眉看着那個類似痛苦的身影，有一種衝動想把她架走，可是，架走做什麼呢？他不知道。
“咚”地一聲，那小女人一頭栽倒在桌上，看樣子是醉得不輕。東方皓搖了搖她的身子，咕噥了一聲，扶起她往前走去。
“你帶她去哪裡？”一隻大手按住了東方皓的手掌，轉瞬之間，他便是後悔了。他在做什麼？怕她會吃虧？英雄救美嗎？
“藍凌霄？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東方皓的桃花眼眯了又眯，愉悅地吹了聲口哨，“既然你來了，她我就交給你了，記得吧人家照顧好啊！”
“我什麼時候說過……”話還沒有說完，東方皓便把柳夢禾的身子往藍凌霄身上一塞，一下子消失在他的視線範圍之中。
這是什麼狀況？藍凌霄一時半會的沒有反應過來，低頭看着懷裡軟軟的身子，他低咒了一聲，簡直是見鬼了，他自己該死的究竟在做什麼！
“喂！醒醒！”他猛地搖了搖柳夢禾的身子，她只是難受地擰了擰眉，依然合着眼睛，自己簡直就是撿了一個大麻煩了。他深呼吸了幾口，抱起她的身子朝着車子走去。
第一次意識到她的身子很輕，很小，不遠的距離，可以看到她纖長的睫毛還帶着水珠，紅潤的脣微微翕動，像是想說些什麼，秀氣的眉總是習慣性地擰起，不由得讓他想起了她每次見到他的目光，總是帶着恐慌。
車子在洛城兜了一圈，也不知道究竟該把她放在哪裡，在洛城，他又他的別墅，不過，照着婚禮的安排，她有在清水灣的貴賓房。他是該把她放在哪個地方比較好？
這個燙手山芋他怎麼自己跑着去接過來，是不是瘋了？他煩躁地按了一下喇叭，只聽車後“嚶嚀”一聲，她澀啞的聲音響起：“媽……我不要再看了……你喜歡我嫁給誰……我就嫁給誰……我就嫁給誰……”
“吱”地一聲，藍凌霄煩躁地停下車子，她在被逼婚嗎？他扭頭看了她一眼，冷聲問道：“你要嫁給誰？”
“……隨……隨便……都可以……只要你滿意就好……”她忽地呵呵笑起來，嘟噥道，“……媽……你也關心我嫁給誰嗎？金錢，權利……是誰並不重要……女兒的幸福也並不重要……你不是……不是早就把我推出去了嗎……我根本就不重要……”
有淚珠從臉側滾落，看得他心底一陣緊縮，扭過頭，又發動起車子，便朝着清水灣駛去。
車子在清水灣樓下停住，他擰眉朝着車後座看了一眼，事實上，他該直接把她放下，交給服務生，他的事情就算完成了。他不知道今天是不是着了什麼魔道，他竟然又重新發起車子，轉了個彎便朝着自己的住處駛去。
他究竟想幹什麼？憐憫？同情？……藍凌霄晃了晃腦袋，發現今天的自己確實不正常。車子很快在房子前停下，打開車門，他讓冷風吹了一陣，才彎腰抱起她，走進別墅。
柳夢禾似乎又沉沉地睡着了，眉頭依然緊緊擰着，帶着痛苦的情緒。藍凌霄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女人，有種異樣的感覺在心中充斥，很快，他擡起頭，走上了樓。
把她放到*上，原本只想轉身就走，不想手機聲陡然響起。柳夢禾擰了擰眉，藍凌霄很快地拿過她的手包，手機上跳躍的是“媽媽”兩個字。
柳家的新女主人，他有印象，算是有幾分姿色，不過……她的功力，他也算是見識過了，確實是一個頗有心機的女人。他淡淡地看了一眼*上的女人，冷笑了一聲，莫不是又是什麼新的花招？今天的他不太正常，纔會去管柳夢禾的閒事。
他很快關上了手機，合上了房門。
卻是無法入睡，走到陽臺上，夜風吹得他神思更爲清晰起來。他忽地想到了那個雨夜……
“您好，我叫柳夢禾，可以請你喝杯酒嗎？”那聲音帶着幾分怯生生的，那個時候，她的頭髮披肩，沒有一點弧度，皮膚白希，眼睛大而亮，是少女的明媚。
“當然可以。”對待女人，他總是溫潤的，她的臉微微一紅，很快又走開了。
又喝了幾杯酒，身體有了幾分燥熱感，宴會很是熱鬧，他卻想到休息間去小睡一會兒。
他被安排的房間是在三樓，三樓有兩間房，他拿着鑰匙便打開了房門。裡面的裝潢是一流的，他扯了扯領帶，便睡在*上，雖然閉着眼睛，雖然覺得有睏意，卻睡不着，身體的燥熱感漸漸濃了。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樣奇異的感覺。
他煩躁地站起身子，只聽吱嘎一聲，門被推開，一個女人幾分醉意地走進房間，一下子撞入他懷裡。
“……難受……”她咕噥着，在他懷裡亂鑽，擡起頭，是剛剛那張清秀的臉，現在已經是緋紅，“……難受……”
藍凌霄擰了擰眉，這個女人的舉動已經讓他有些失控，他自認是控制能力極強的男人，此刻卻有一種將她撲倒的衝動。
“藍凌霄……”她輕輕的聲音帶着魅惑，手也勾上了他的脖子，“你是藍凌霄……我愛你好久了……”
他怔了怔，她便火熱地吻住了他。她該是沒有經驗的，只是胡亂地親着他的脣，可是，這個胡亂已經讓他心底的弦徹底崩斷，她胡亂的小手在摸着他的身子，他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你醉了。”他讓自己清醒，試圖推開她，她卻小蛇一樣纏住了他，“我沒醉……”
“你醉了，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會後悔的。”
“我不會！我不會後悔，絕對！”
至今，他還記得她的眸子那樣認真，像是在說一個堅定的誓言，在望着他的時候，好似已經是熟識很久的目光。他還來不及整理思緒，她整個人又撲了上來，兩個雙雙倒在*上。
瘋狂就此拉開序幕，她生澀而又熱情地迴應，他還記得他進入那小小的身子時奇異的滿足感。她那麼小，那麼美好，他忽地有點後悔，竟如此不負責任地奪走了一個女人的第一次，尤其，他還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愛她。
醒來的時候，都是尷尬的。她驚慌地卻又強作鎮定，他清了清嗓子：“昨晚……”
“我知道。”她急急地打斷他的話，“與你無關，我不會讓你負責的，你放心。”
她完全是落荒而逃的姿態，無端的，這個女人的神色讓他有了一絲愧疚和不安。*上的一抹落紅鮮明而刺目，她整張臉都像火燒，那時他想，她完全是個不諳世事的少女。
不過，事實很快證明他是錯的，所有的一切原來都是預謀，只是爲了一個可笑的代理權。當她的母親牽着她的手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才感到了荒唐可笑以及自己的後知後覺。原來，早就是一個圈套……
藍凌霄冷笑了一聲，猛吸了口手上的煙。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商場如戰場，他總是太過心軟……
“咚”地一聲，重重的撞擊聲讓他迅速掐滅手中的菸頭，朝着客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