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提到痛處,石導瞬間暴躁了,揪着李巖的衣領,不服氣的反駁,“我找不到,你就找到了?你不也是光棍一條!”
“我有未婚妻。”淡漠的將對方的手掰開,被勒住衣領的感覺絕對不好。
“得了吧,就你那未婚妻……走了都三年了,還不知道回不回來!”石導一邊說,一邊搖搖晃晃的往前走。邊走還邊吆喝,“走,走,去唱歌 ,去唱歌……”
李巖苦笑一下,朝好像發現了什麼秘密,紛紛尷尬的衆人道:“走吧,別掃興了。”
衆人這才勉強得又笑笑,一羣人鬧鬧哄哄的殺向最近的KTV,這種情況下,寧寧當然趁亂逃跑。
神不知鬼不覺的鑽進黑色賓利,她靠在椅背上吐了口氣,側頭聞了聞,皺起眉頭,“你喝酒了?還開車?”
歐文皓聳聳肩,平日冷靜的臉龐,這刻看來竟有一點渙散。他沒說話,只是定定的望着前方,彷彿在看什麼,又彷彿什麼都沒看。
“喂。”寧寧推了他一下,覺得他有點不對勁。
歐文皓過了好久才默默的扭了扭頭,看向她,視線仍舊沒有焦距。
臥槽,這個表情,不是中邪了,肯定就是喝醉了!
突然想到剛纔李巖的話,寧寧脫口而出,“不會喝就不要喝這麼多,永遠這樣,難怪你找不到老婆!”
作爲一個集團的首腦,歐總裁有很多優點,比如帥,比如有錢,比如有背景,比如有手段,比如有魄力,比如有智慧,但是他唯一沒有的,就是酒量!
當然他的酒量也不是非常不好,但是也絕對算不上好,喝一兩瓶沒問題,三四瓶也可以撐,可是超過五瓶,那就真的沒辦法了。
因爲他早年還在日本時夜生活太多了,年紀輕輕就把身體搞壞了,所以後來回國,他一直很避免交際應酬,平時這種交際晚餐他通常不會出現,可是今天爲了莫寧寧,他還是毅然決然的答應了,而他事前已經暗示過一同前來的公關部經理,要幫他擋酒,但是沒想到今天的幾位異國而來的客人太生猛了,硬生生的把那位可憐的經理灌倒了,最後他也沒能倖免於難。
本來想趁着自己沒醉前,把對方灌倒,奈何對方人多勢衆,他雙拳難敵四手,最終犧牲了,而那幾個客人,就順勢一人摟着個美女,上了酒店房間。
“喂,你還好吧,真的醉了?”發現歐文皓表情越來越奇怪,儘管他還是維持着那張面癱臉,但慢慢漲紅的雙頰,還有漸漸合上的雙眸,都清楚的表示着……這貨絕對喝醉了。
“嗯……”似乎感覺到有人看着他,他稍稍搖搖腦袋,努力讓視線不這麼模糊,待看清眼前的女人後,他眨了眨眼,有些機械的道,“你來了……”
寧寧苦笑不得,她來好久了,您真的醉的這麼嚴重嗎?
想到自己也喝了點酒,寧寧皺皺眉,只能認命的看了眼車上的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就算想叫人來接他們都不好意思了。於是她只能道:“歐文皓,我們下車了,打車回家!”說着,就推開副駕駛座,打算繞出去,從駕駛座把他拽下去。
可是剛一動
,他手腕就被一雙火熱的大手緊緊抓住,她回頭,再次對上那雙難得顯得有些脆弱的黑眸,心頭沒由來的一震,有些恍惚。
“你……”她覺得自己喉嚨有點幹,咳了一下,才繼續道:“從來沒見過你這麼失態!”要說他酒醉,她倒是記得有一次,不過那次這傢伙顯然是裝的,這次,卻貌似是真的。
突然,他將頭靠了過來,車廂裡開着冷氣,冰涼的空氣打在兩人臉上,寧寧有些不自在的想掙脫,他卻越靠越近,兩張臉的距離越來越近,寧寧心神一蕩,立刻擡起手,捂住自己的嘴,酒後亂X什麼的,必須杜絕。
可是她顯然多慮了,歐文皓並沒有要親她,只是慢慢的靠近她,那雙如星辰般耀眼的眸子一眨一眨的,難得的竟然有些可愛。
過了好半晌,似乎看夠了,他歪着腦袋,竟然直接將頭擱在她的肩膀上,接着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
“喂!”吃痛的大叫一聲,卻完全沒有半點效果,她就這麼直直的被撞到玻璃上,後腦勺猛地一痛,滿肚子怒氣剛要出聲大罵,就見胸前歪着的人,已經閉上眼睛,嘴裡發出平穩的呼吸。
這是……睡着了嗎?
靠,竟然就這麼睡着了。
寧寧突然想到很久之前網絡上看到的一個報道,是說一男一女,如果酒後亂X了,那說明他們至少其中有一方是對另一方有興趣的,所以纔會有意識的趁亂行兇,但如果沒有亂X,只是閉着眼睛大被同眠,那說明,要不他們真的醉的人事不省了,要不他們兩人對彼此都沒有興趣。
寧寧枕着自己的胸口,睡得安穩的男人,抽了抽嘴角,果然這男人對她已經沒有半點興趣了,不過,那你能不能換個地方睡?胸口好痛。
就算她的海綿組織不太發達,也不至於想男人一樣被枕着半點感覺都沒有好不好。
小心的挪開他的腦袋,歐文皓不滿的皺皺眉,吧了吧嘴,雙手直接抱住她的腰,純粹把她當抱枕那麼抱緊。
寧寧想死的心都有了,車上就這麼大,您要睡也麻煩去去後車廂好嗎?難道您不覺得很擠嗎?
絕望的按了一個按鈕,把駕駛位和副駕駛位的椅背都放下去,活動空間終於大了點了。
安靜的車廂內,兩條身影以一個規矩的角度糾纏着,寧寧嘆了口氣,關掉車燈,無助的閉上眼睛,最終也沒有將他強行叫醒。
對莫寧寧來說,這是一個難受的夜晚,但對渾然不覺的歐文皓來說,這是一個安穩的夜晚,他睡得很滿足。有的時候心安,只是一種最簡單的感覺,在熟悉的地方,享受熟悉的體溫,這種平靜,是再好的高牀軟枕都無法替代的。
但渴望安穩的,不止是他一個人。
香港,秦宅外,秦晉衍拖着疲累的身子下了車,一進客廳,猛地坐到沙發上,舒展了一下四肢,覺得各種關節疼痛幾乎要掠奪他的所有活力。
“少爺,您回來。”忠伯端上一碗雞湯,心疼的看着自己幾乎從小照顧到大的孩子,整張臉都揪緊了。
秦晉衍喝了一口湯,熟悉的味道讓他疲憊的心情有了緩解,他捏
了捏眉心,問道:“心簾呢?”
忠伯有些惆悵的道:“四個月前,少爺前腳去泰國,小姐後腳就偷跑了,前段時間老太爺打電話回來,說下個月要回國,我也已經給小姐發了郵件,就是到現都沒回。”
秦晉衍沒說話,繼續垂頭喝了口湯,面上卻有些冰冷,要不是爺爺的那通電話,他今天也不會特別趕回來。
不就是個壽宴嗎?何必這麼勞師動衆,要知道他去泰國,可不是去旅行而已,最近美國FBI和泰國政府都有點找上他們泰國分舵的麻煩,這半年來與美國那邊周旋,又與泰國那邊洽談,可沒有閒着,爺爺倒好,一個生日,就要他放下手上所有事趕回來。他知道爺爺一直不贊成他重視泰國的合作,老輩子的人對着毒品始終有些牴觸,軍械走私,或者販賣賭場,爺爺都樂見其成,偏偏就是毒品,他老人家始終不肯鬆口。
不過這倒也沒什麼,他原本去泰國也不是爲了毒品,只是無論他怎麼解釋,爺爺都不相信他,還拍了韓凜來監視他。
臉上的涼意越來越深,喝下最後一口湯,放下碗,他一言不發的上了書房。
四個月沒回來了,書房卻和自己離開時差不多,他坐到電腦桌前,想再發通郵件給那個調皮的妹妹,可一坐下,就看到桌上平穩的放着一個牛皮紙袋。
這是什麼?
翻開袋子,反面正好印着愛河醫院的標誌,他有些狐疑的拆開的袋口,當看完裡面的文件後,整張臉都變了。
如果不是這份文件,他幾乎都要忘記半年前見到的那個和自己長得八成相似的小豆丁了,本來他的確是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的,可是之後泰國的事情爆發,他急忙離開中國,中國的一切他幾乎也都暫時拋開了,當然也包括這份DNA鑑定報告。
可是沒想到,這份遲看了半年的報告裡,竟然隱藏的是這樣一個秘密,秦心簾,他可真有個好妹妹!
最可怕的是,秦心簾竟然還敢把那孩子以那樣的姿態送到他面前,是想強迫他接受嗎?哼,他有這麼好說話嗎?
抓起電話,快速撥了一組號碼,很好,已關機。他深吸一口氣,又播出了另外一組號碼,電話很快被人接起,“秦哥。”
秦晉衍全身幾乎都泛着冷氣,咬牙切齒的道:“韓凜,立刻去找秦心簾,不管用什麼方法,明天中午前,我要她出現在我面前。”
一個小時後,遠在希臘度假的秦心簾發現,她的信用卡全部被停了!
如往常每一次一般,她快速的打通了韓凜的電話,得到的回覆是,“如果不想死,明天中午前,出現在你哥面前,否則後果自負。”
這麼嚴重?
秦心簾愣愣的掛掉電話,還有點恍惚,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了?不過就是離家旅行半年而已,以前大學時候,跑出去一兩年家裡人也沒說什麼,這次又搞什麼?
洪門秦爺的壽宴,不說空前盛世,也勉強能算人潮涌動了,不止黑道上,白道上也來了不少人,當然最少不了的,還是盡職的香港警察們,一大羣黑幫人物集會,他們不可能幹看着不做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