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蕭寒自認爲耐心和理智要比常人控制得好,怎麼都屬於擁有冷靜的頭腦、自控能力非同一般的那種人。在他三十年的生命中,還從未遇到過像夏迷諾這樣的“挑戰”。說她是他的挑戰,一點也不以爲過。想他自小就揹負着好幾個頭銜——黑道太子、神秘的蕭家繼承人、冷酷的少爺……這樣的成長中,別說女人,壓根連一個男人都不敢挑釁他的威嚴。而夏迷諾究竟是無知還是太過勇敢?她甚至有最大的弱點在他的手中啊!蕭寒微眯着眸子,一舜不舜地盯着她的每個動作,在柔弱的光線中,他清楚地看到她輕抿着脣,極力表現出勇敢無畏的樣子。
可是,該死的!她那樣子看在眼裡就讓人感覺是革命烈士從容就義,赴死一樣壯烈!難道做他蕭寒的女人就這麼委屈?這麼不能容忍麼?手指在被褥上悄然地收緊了起來,他的黑眸依然一眨不眨地註釋着她,目光密密地籠罩住她。夏迷諾終於碰到了牀,那短短的幾步距離猶如萬里長征,艱難而辛苦。蕭寒的一言不發默默瞪視讓她心如鼓擂,呼吸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對男人……她實在說不上有經驗,從前天蘇對她十分寵愛,尊重她、呵護她,加上那時候年紀還小,兩人根本不可能做出什麼越矩的行爲。
後來3009的陰差陽錯,她其實之前有喝了點酒壯膽,但整個夜晚仍在緊張惶恐不安中度過,對男女之間的親密哪有什麼感覺……夏迷諾的眼睛一秒也沒離開過蕭寒,兩人的眼睛直直對上。說起來,這樣封閉的環境中,她除了他的眼睛,也不敢亂看,怕一不小心就要泄露內心的忐忑。她心裡還有疑惑,還有解不開的結——昨夜的情形,讓她不只一次地疑惑着,蕭寒是否會與3009有關係,還是一切只是驚人的巧合而已?因爲他根本沒住過淵皇。“過來。”蕭寒的耐心在夏迷諾面前,極容易遭到摧毀,此刻仍是他忍不住先開了口。
夏迷諾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睡衣的袍子。“夏迷諾,別告訴我,今天你還沒做好準備。”他的聲音低低的,異常感性,說話時還故意拉了拉自己的袍子,讓結實傲人的胸膛更展露一些。“當然做好了。”夏迷諾深呼吸一口,陡地掀開覆在他身上的一牀被褥。那動作又快又急,瞬間讓蕭寒閃神了一下,便狠狠皺起眉頭。她非要表現出這麼特別麼?反抗時那麼冷若冰霜,頑固得要命,現在服從時明明心不甘情不願,卻又表現出這麼堅決。“呵呵,看來你是真的打算獻身了。”蕭寒冷冷地勾起薄脣,笑容在暗淡的燈光下增添了幾分邪魅。
他看着她掀開被子後,一屁股坐在牀中央直面對着自己。“蕭寒,要怎麼做,你說吧!”夏迷諾已經收斂住所有的異常神色,拿出一副平時談公事的臉色。邪邪的笑意微微凍結在脣角,不過他什麼都沒表現出來,而是長臂一伸快速將她拖進懷中。夏迷諾身子一傾,順勢趴在他的胸膛上。這光裸溫熱的肌膚,散發着屬於不可抵擋的男性氣息,全數竄入鼻間。“怎麼做?身爲情婦,你真的一點也不懂嗎?”蕭寒手臂更緊,她柔軟的身子更加緊密地貼住他的胸,無從逃避。
幾分曖昧的氣息灼熱而濃烈,噴在她雪白的頸窩裡,話語是慣有的嘲諷,“夏迷諾,別給我裝蒜!你都已經是孩子的媽了,還把自己當貞潔烈婦嗎?”“蕭寒……”夏迷諾擡起臉想辯駁幾句,他卻用力將她的小腦袋壓在胸口。她只好伸出一手,平貼在自己的臉頰上,因爲耳邊不斷傳來一聲又一聲強健有力的心跳,搞得她幾乎不知道要怎樣冷靜應付他了。“行了,夏迷諾!你知道有多少女人夜裡做夢都想着要爬上我的牀嗎?你都連孩子都生過了,還裝什麼清純跟我反抗?昨天沒要你,是我不想強迫任何女人,今天你總沒有理由抗拒了吧!”蕭寒每說一句,眼眸便深沉一點。
光是這樣抱着她,他已經不由控制地產生了某種知覺反應,如果她還要拒絕的話……“如果……”夏迷諾咬咬牙,不怕死地低問一句,“如果我今晚還是不想做呢……”“夏迷諾!”男人果然提高聲音暴吼了一句,大手一動,將她的腦袋從懷裡拉出來,黑眸寒光閃閃逼視着她,“我都沒嫌棄你,你還敢在這裡推三阻四!簡直太不識好歹了!”順滑的長髮被他長指捏在手裡,她只好被迫仰起頭望着他,脫口而出:“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作,女人卻是需要心靈感覺的!我在沒有感覺的時候,不想讓自己覺得是在跟一頭野獸上牀!”“你的意思是……”蕭寒陡然住了口,他本想問“你的意思是你對我沒有一絲感覺”?但這話若問出去,答案可想而知,他那可貴的驕傲的男性尊嚴啊,可沒地方擺了!於是,他深眸一轉,薄脣邪肆地抵在她的脣邊,眼中閃動她看不到的怒意,“夏迷諾,別讓我失望太多了!你真不知道我爲什麼讓你做我的情婦?”“我只知道你因爲老爺子的死而想找我報復,我只知道你想借此進一步羞辱我!”說到這點,夏迷諾頭一撇,推開他的胸膛。
他怎麼可能鬆手,冷笑道:“沒錯,除了這個原因,還有一點很重要的——你這欲擒故縱的馬戲已經引起我足夠的興趣,我非常期待領教一個已經做媽咪的女人,取悅男人的功夫如何……”“你……”夏迷諾想都不想,擡起一手便往他臉上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