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欣怡整個人踉蹌着向後倒退了兩步,心裡下意識的恐慌。
一定不能讓歐季晨知道這件事,他也苦苦尋找了這麼幾年,早已經嘔心瀝血,筋疲力盡。
她不想節外生枝。
扯起僵硬的面容儘量笑的特別優雅,聽見李隊一字一句的重複道:“欣怡,我沒騙你。希望你儘快過來一趟,地址我發給你。”
林欣怡爽朗的笑了出來,“好的,我一會過去。”
掐斷電話之後她才發現自己的手上都有一層細密的汗,她對歐季晨的恐懼是發自內心的。
無論如何也僞裝不了。
歐季晨隨意地瞥了林欣怡一眼,“是不是有工作要走?”
林欣怡的思緒還沒完全回來,只是僵硬的點了點頭,臉上露出抱歉的表情,而且也沒有要過去的意思。
歐季晨伸手做了個你過來的手勢,林欣怡只好坐過去,“想要說什麼儘快說完吧。”
這樣也好,她可以以工作的理由堂而皇之的離開這裡。
歐季晨笑了笑,“這麼心急,只是喜歡你的工作嗎?我想要解釋。”
他說的曖昧不明。
是需要她離開的解釋還是剛纔所說的爲了林樂成她可以忍的解釋?
似乎看出了林欣怡眼裡的疑惑,歐季晨翹起二郎腿,兩隻手臂自然而然地搭在了沙發上,與肩平齊,林欣怡向後縮了一點。
歐季晨淡淡地提醒,“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這句話保證是違心的!
這個女人每一個不經意的動作都可以勾引他!
甚至他介意她接觸別的男人,對着別的男人眉開眼笑!
她只能是他的!但是這些話就像一顆不會爆炸的炸彈一樣,永遠的啞在了他心裡。
紫色的燈光照映在林欣怡的臉上,她的侷促不安,她着急想走的動機統統呈現在歐季晨如鷹一般深沉的眸子裡。
他在思索,要不要放這個女人走!
或者說她回答的滿意了走,不滿意了就留下來陪他。
林欣怡插科打諢,“解釋……什麼?”
她試探地開口,她現在可是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的螞蟻……
歐季晨長臂一伸,輕而易舉地將林欣怡攬進了懷裡,他的頭埋在她的脖頸間,熱氣噴薄在上面,林欣怡忍不住顫慄,輕輕推了推歐季晨,“你別這樣……”
她心急如焚,父親已經有消息了,她找到父親的時候也就是真相大白的時候!
歐季晨大手伸進林欣怡衣領裡,不住地,對着林欣怡的脖子狠狠地吸了下去,意亂情迷之際,迷糊地問了一句,“別哪樣?”
林欣怡用盡全部力氣也沒把歐季晨推開,他就像粘在自己身上的一顆牛皮糖,甩也甩不掉。
剛纔被他吸過的地方隱隱地刺痛,肯定又落下痕跡,或許在別人看來她就是一個水性楊花至極的女人吧!
林欣怡覺着自己此刻發怒肯定會走不了。虛與委蛇又不是她的風格,莫名其妙的順從又不甘心,心裡轟轟烈烈地不知如何是好。結結巴巴地開口,“還請歐總不要……逾越了……”
她說的聲音特別輕,就好像——輕喘。
歐季晨眼裡的*燃燒的一發不可收拾,另一隻手也快速地伸過來,將林欣怡完完全全禁錮在自己的身下。
林欣怡不敢動彈,因爲她已經感覺到了歐季晨的下身起了反應。
只是幾層布料相隔,歐季晨像個得不到糖吃的大男孩,“逾越?林欣怡,你是我的女人,談何逾越?”
林欣怡閉上眼睛,不再看眼前的所有情景,許久,身上的人並沒有什麼動作,她小心翼翼的睜開眼。
長長的睫毛像羽毛扇子一般,直直地煽進了歐季晨的心裡。
“歐總,我有公事要去解決,讓我走好嗎?我的答案是,爲了孩子好,我可以忍。”
轉眼歐季晨眼裡的*已經轉爲憤怒,彷彿下一秒就會強行要了她。
林欣怡還在想如何不踩進歐季晨的警戒線,走的輕鬆,歐季晨突然鬆手,別開實現,不再看她一眼,“你走吧!孩子我接!”
歐季晨有點吃味,原來在林欣怡的心裡他終究比不上林欣怡一直執着的工作!
真可笑,堂堂的歐總何時遭受過這樣的氣,被人忽略的明目張膽。
林欣怡不可置信地看着歐季晨孤傲的背,奇怪地竟然看出來一絲委屈寂寥。
壓下自己心裡怪異的想法,匆匆地整理了一下衣領,拿起包就飛奔着出了這裡的別墅。
歐季晨看着林欣怡奔跑的背影,張開的口又輕輕的合上。連同湮滅的還有一句“我送你過去吧”……
林欣怡出了這裡的別墅,才使勁地呼吸外面的空氣,和歐季晨在一起太壓抑,下一次不能這麼蠢,不能給自己和歐季晨單獨相處的機會了!
歐季晨站起來,奮力地脫掉外套,像一頭髮怒的獅子直接衝進了浴室。
他想,此刻需要一個涼水澡讓他冷靜一下……
林欣怡漫無目的地向前走,別墅區很難打到出租車,她這算不作死就不會死嗎?
好像每一次都是歐季晨可以強迫着她去任何地方!
那個傢伙真可惡!
手摸了摸脖子還微微有點疼的地方,不禁拉高了衣領。
在這種狼狽的時候,她都有衝動給李隊打個電話讓警車來接她……
手機震動過後許久,林欣怡纔想起剛纔李隊說給她發地址的……
是郊區沒聽過的地方,想想李隊沒有騙她的理由,也是,父親躲了五年,只有地方夠隱蔽纔可以吧。
禮貌地回給李隊電話,告知他已經收到了地址,感謝的話語並不多說,林欣怡一顆心才沉靜了下來。
幾次回頭,步伐加快了許多。
還好,歐季晨沒有跟過來。
其實她也沒有那麼重要,不是嗎?
然而事實就是她自以爲是了。
歐季晨愛她是愛到了骨子裡,如果有槍指在她的腦門上,他會義無反顧的幫她擋掉。
只是林欣怡不知道。
走了大半個小時,纔到了公交車站,她不能打的,要不然以歐季晨的手段恐怕分分鐘就可以查到。
沿途在修地鐵,還有大面積的綠化,公交車都能賭幾十分鐘。
坐在牀邊,看着恬靜地外面,沒人知道她內心的急躁還有些許興奮。
她一直是一個有家的人。
路過了一個十字路口,是石子堆砌起來的牆,牆上爬滿了爬山虎,綠油油的一片。
林欣怡用手拖着頭閉目養神,只需坐到終點站即可。
就連猛的剎車她也沒有睜開眼睛,直到有粗獷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裡,“妹子,已經到終點站了!”
林欣怡條件反射地站起來,彼時的車廂裡只剩下她和司機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