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正東的老臉僵硬了幾分,一時之間,竟發現褚東弦說的話,他根本是無法反駁,對於女兒的事,她這些年來,從未做過真正的關心,只一味在想着自己的不容易,而忽略了他的感受。
“東弦,不管過去發生了什麼,我……我都……”他結結巴巴的,想要給褚東弦一個信服的理由,卻發現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尹總,我覺得我們之間根本沒有什麼好說的。”褚東弦認真的說道:“如果是生意上的事情,很抱歉我現在根本就沒有心情,你清楚,我現在的精神狀態不大好,並不適合討論。”
“我知道。”尹正東趕忙說道,啓脣,想要說明自己的想法,又覺得是一個字也說不清楚,支支吾吾的自己都討厭。
“其實……”
“如果是爲了洛冰過來求情,我只能說……”男人故意頓了頓,瞥見了尹正東的臉色並不是太好,仍舊面不改色的說道”:“我並不會改變我的想法。”
“東弦……”
“我希望您能夠公私分明,若是有一天,是您無緣無故的被人捅上一刀,是否也能大度的心原諒兇手,覺得兇手可憐?”
“我……”尹正東的面部看起來十分的蒼老,好像是在一夜之間老了許多。雖然口頭上說過要哥尹洛冰斷絕關係,但血緣這種濃於的東西,又怎麼可能是那麼容易的,說斷就斷的:“東弦,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就是那種瘋狂的……”
“尹伯伯,我希望您能夠清楚事態的嚴重性。”褚東弦正色說着:“如果不是因爲我帶着那麼一丟丟的幸運,您以爲我現在能夠躺在這裡?”
“東弦,我知道都是洛冰的錯,是她的不小心,她也不是故意的……”
若是說前幾年的尹氏財團和褚氏財團還有比較的可能性的話,現在已然是沒有了。隨着時間的推移,就像是人一樣,褚氏財團開始逐步上升,像是青壯一樣,在不斷的騰飛發展。
自然,尹氏財團已經開始沒落了,儘管尹正東極力的挽留,它仍舊是一個垂暮老人,即將走到了生命的盡頭。這一點誰也不能夠阻止,更是無法阻攔。
所以,他纔會如此這般,低身下氣的求着褚東弦,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神經出現了問題,就是一瞬間,當在電裡,看到了尹洛冰嘴角正帶着淒涼的笑容,對着黑壓壓的鏡頭的時候,猛然覺得心裡難受,一時腦子充血,就過來了。
“不起故意的?”褚東弦冷笑一聲,對此嗤之以鼻:“什麼叫做不是故意的,打着愛我的旗號,就可以爲所欲爲,不考慮的感覺,甚至是從來都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尹洛冰做的許多事情,有的還正常,有的卻是令人髮指是:“她所謂的愛情,不過是緊緊的綁在了我的身上,尹伯伯,聽說您年輕的時候也是橫刀奪愛。強迫伯母和您在一起,現在又過來冠冕荒唐的說出來這種所謂的請求的話,您不覺得不好意思,我都覺得難受。”
“東弦,你……你怎麼知道?”
這兩年,尹正東也不知道是經歷了什麼,整個人的脾
氣都發生了變化,或許是年齡上來的緣故,對於事情的處理,總開始優柔寡斷了,氣勢也比不上從前,暴脾氣被時間消磨了不少。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尹伯伯,我相信您比我更明白這句話的道理了……”
“東弦,那是我做過的事情,不論怎麼樣,它都已經成爲了過去式,並且它對你的生活並沒有任何的不好的影響不是嗎?你還年輕,應該學會寬宏大量,而不是………”
既然正常的討論不成功的話,那尹正東只好是給他套牢了道德枷鎖,這種表面上道貌岸然的東西,實際上只是無聲的指控罷了。
“當然有影響了。”褚東弦看着他,幽黑色的深眸,在他身上流轉了起來,看來“風水輪流轉”這話說的沒錯,一個人做的壞事多了,肯定會連着老天爺都會看不下去。
“……”
“上樑不正下樑歪。”
慢熱呢默默的從嘴裡吐出來了這些字,這些詞彙如同一陣陣的冰雹,打進了尹正東的心裡。
尹家的勢力,比不上從前,若是褚東弦有意的想要堅持自己的想法的話。他還真的是沒有任何的辦法。
畢竟,整座城市的人,都恨不得的能夠巴結的上褚東弦,他要是做出了什麼決定,誰也沒有辦法作出改變。
“你!”
尹正東本來就是暴脾氣的人,就算是經歷了這麼多年世事無常的磨礪,也還是那個樣子,只是相對而言變得稍微好了點兒。
僅此而已。
“伯伯,如果您是爲了洛冰的事情專門過來的,我只能說,您失望了,我不會對傷自己的人改變自己的想法,特別……是您過來求情以後,我……就更是堅定了這樣的決定,我勸你,還是乖乖的接受現實吧!”
“褚東弦,我來對你的好言相勸是看得起你,給你面子。”尹正東忿忿的說道,這些年來,褚東弦也不知道是在背後搞了什麼小動作,導致了他公司的經營狀況越來越差。
認真的經營一個公司,就像是認真的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肯定捧在手心裡是寶貝,生怕受到了任何的傷害,要是自己的孩子,總是被別的孩子欺負,並且最窩囊的是,並沒還手的能力的時候,“家長”整個人都會變得惱羞成怒,堅定的認爲出現了今天的局面,都是人家對方的責任,堅持認爲自己的孩子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從來都沒考慮過,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問題。
“是嗎?那我也明確的告訴您。我根本就不需要您的面子。”褚東弦淡淡的說道,看着尹正東憋着一口氣的模樣,向來冷靜淡定,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他,竟然有種嘲諷的感覺:“您可以回去了,於是在這裡和我做出這樣的沒有頭腦和碰任何意義的爭論,還不如干脆現在就回去,想想您到底應該怎樣求我……”
“然後再過來。”
褚東弦淡淡的說道:“說不定你給我下跪,做些我喜歡的事情,弄不好我哪天心情還算是不錯,就放過你了,連帶着你的公司,和你女兒。”
“當然,也可能什麼結果也得不到,並且您在衆人
面前醜態畢露,成爲了明天娛樂版的新聞頭條……”
“……”
正在沙發上睡着的柏秋,正在控制着自己不發出聲音。
和褚東弦差不多,他也算得上是富二代。從小就養成了睡覺也警覺的習慣,再者,既然決定是在這爲褚東弦守夜,神經肯定需要緊繃着,要不然出現了什麼突發狀況,他做爲應該是第一個發現的人,而沒有發現導致了嚴重惡劣的後果的話,他真的是會後悔一輩子?
“褚東弦,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尹正東說道:“我好歹也是長輩,原來堂堂總裁,對長輩說話竟然是這種態度,怪不得的會被洛冰用力的捅刀,真是罪有餘辜。”
“您覺得是的話,就是吧。”
褚東弦不想在這裡進行着沒有意義的爭論,又不能解決任何的問題,只是頭口頭上的愉快,更是沒有任何的意思,他不做沒有結果的事情,這樣很明顯是在浪費時間:“我要休息了,您請便。”
“我看你是不敢?”尹正東以爲褚東弦是覺得害怕了,或者是認同了他的說法,心情好了不少,臉色也看起來變成了原來的正常的色澤:“是不是被我說中了,不是你好脾氣的不想反駁我,而是在認同我的說法,又無奈。”
褚東弦頓時覺得很無語,如果正在這裡說話的人,不是尹正東,而是陌生人的話,他不能保證對方能夠活着從這裡出去。
“給你十分鐘的時間你,你要是不走的話……”
尹正東發狠的說道,方纔在褚東弦的面前,簡直是整個人都從頭到腳的被狠狠的侮辱了一遍,說實話,要是能夠咽的下這口氣,就是奇怪得了。
“我就是不走,怎麼樣?褚東弦,難道你也能夠給我一刀,你只是沒有承認,氣死人你不過是個懦夫,是一個根本就不敢面對現實的懦夫。”
激將法對於尹正東認識的大多數人都是有效果的。
當然,面對褚東弦,還當真是毫無作用,若是一個集團的大總裁,輕易的就能夠被別人用這種方法激怒的話,空色今天謝謝成就,至少是根本就沒有辦法去實現出的。
“尹伯伯,我再說一次,讓您進來,已經是給了你的面子,您要是再這樣下去,我不保證我又沒有可能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褚東弦躺在牀上,並沒有看尹正東。
“我要是說,我就賴在這裡……”
“柏秋。”男人說道,褚東弦的觀察力,和洞察力,驚人的準確,只隨便的過去看了眼,便知了他正在裝睡。
柏秋心裡一陣陣的哀嚎,他就知道,這件事穩穩的和他有關係並且還不是什麼好果子。
“你想做什麼?”
尹正東的臉色變了變,不知道面前的這個男人是想要有什麼出格的舉動,還是說……
“尹伯伯,您走吧,是讓我請您出去,或者是被我打着出門,請選擇……”
柏秋面無表情,假裝發狠。
“好……真好!算你贏!”
尹正東不想出去的時候太丟人,只好出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