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堇一半頓,突然笑起來,擺手:“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大老闆別跟我客氣。”
席北言挑眉。
“嫌少還是多了?”
花堇一放下書,坐到沙發上:“哪能嫌多少,主要是大老闆的事我想幫。”
隨即她站起身理了理褶皺的衣服:“明天幾點出發?”
“你什麼時候醒,什麼時候去。”席北言道。
花堇一淡淡“哦”了一聲,既然席北言都這麼說了,那她就不會刻意起來很早。
又聊了幾句,花堇一就回去睡覺了。
進入臥室前還去看了下花憐,見他睡的香甜,花堇一重新換上了門。
次日。
花堇一非但沒起早,她竟然連中午飯都沒有吃。
時揚期間敲過兩次門,發現她竟然還在睡覺,跟席北言說清楚後也沒有得到肯定的話。
花堇一睡到了下午一點多點。
她之所以這個點才醒來,是因爲昨夜通宵了,被迫跟池夢鯉和徐會會聊了一夜。
都是女的,自然有聊不完的話題。
不過話裡話外,都是在抱怨花堇一一聲不吭提前去了海城的事。
吃過飯,已經兩點。
花堇一慢悠悠的換了身像樣的衣服,然後才準備和席北言出門。
“姐姐,你又要去哪裡?”花憐趴在車窗外,心裡很不舒服。
“姐姐這兩天比較忙,你讓古叔叔帶你出去多轉悠,等過兩天我忙完了再好好陪你好嗎?”花堇一很溫柔的說。
花憐雖然心裡不樂意,但一想到現在每天都能看到花堇一就已經很不錯了。
他這才點點小腦袋:“恩,你放心吧,我會好好聽古叔叔的話。”
時揚啓動車子,往席家的方向去。
一路上越往席家方向去,人越稀少,到最後直接在路上見不到了人影。
這裡是海城最富有的地區,能住在這裡的絕非一般人戶。
席家,花堇一早有耳聞的,從她剛回到斯穆城,去藥店應聘的時候。
她就認出了席北言的這個姓,花堇一裝作不知道也是爲了方便溝通相處,而且她也不想給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事。
一棟望不到盡頭的房區。
大門口上印着個大大的“席”字,一目瞭然的顯眼。
車子緩緩駛入,直到花堇一下了車站在一行人的面前。
他們各個盯着花堇一,跟着看到了稀奇物似的,滿眼都是驚訝和好奇。
花堇一在這些穿着昂貴的人中看到了沈橙,他居然也在。
“媽,她就是我跟你講過的花堇一,舅舅帶回家的女人。”程諾附和到一個女人耳邊,偷偷的說。
那女人就是席北言的姐姐,席北惠,看上去年紀也不是很大,實際上她比席北言大了很多。
席北言是席家上一任家主老來得子才生出來的這麼一個兒子。
自從席北言的父親把位置交給了他後,他的父親就和他的母親放下席家所有事情出去享受人生了。
席家有人接管,還是席老爺子最疼愛的孫子,他自然也沒有在意席父的放縱。
席北惠眸色一亮,連忙拉過花堇一的手:“堇一,歡迎來到席家,都是一家人不要見外。”
花堇一被席北惠突如其來的熱情措不及防,她怔楞楞地看看這些人。
程諾也是沒想到自己老媽居然會有這麼和善的一面!
不!這不是他老媽,他的老母親可是很暴力很可怕的。
“恩,好…”花堇一牽強的笑了笑,胳膊蹭了蹭一直沒說話的席北言,給他一個惡狠狠的眼神。
這什麼情況?不是來給席老爺子看病的嗎?什麼一家人,這麼多人來迎接的多讓她不好意思…
席北言嘴角勾了勾,不僅不像昨晚說的那樣,還反而拉過花堇一往自己懷裡攏了攏。
“還要我們站門口多久?”席北言皺着眉頭,有一絲不爽。
“是我們疏忽了,快進來。”席深道。
席深也就是席家唯一的遠方親戚,也是僅有的親戚,目前一直住在席家北院享福。
他的身旁站着席深的女兒席傾傾,跟花堇一差不多大的年紀,但是看上去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是這些人裡唯一一個不喜歡花堇一的人。
她覺得能配上自己小叔的女人應該是個和席北言同樣有權有勢又有能力的。
然而這個花堇一,怎麼看都不成熟。
“切,我還以爲來的是什麼大人物了。”席傾傾輕哼,在一旁嘀咕。
花堇一除了長得好看,身上一點優點都看不出來,這種人怎麼可能配得上席北言?
席深拉了下席傾傾,感受到一側席北言身上冷漠無情的氣息在逼近,他立馬對花堇一笑了笑。
“傾傾平時被我們慣壞了,花小姐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計較。”
說完這話,席深又瞄了眼席北言,他後背都冒冷汗了。
雖然席北言平時不管席傾傾的任性,但絕對不允許在他面前說他的人。
席傾傾以爲席北言這個小叔對她很好,可席深卻很明白,不過是席北言不跟席傾傾一般見識,給足了他們面子。
“聽說她比我還大兩個月,早就成年了,怎麼就是小孩了?”花堇一半眯眼絲毫不膽怯的懟回去。
所有人瞬間愣了愣。
尤其是席傾傾,驚訝的臉上更是憤怒。
區區一個不起眼的人還敢跟席家人反駁?真是不知好歹。
下一刻,在席傾傾想要計較的時候,花堇一突然抱過時揚手裡被黑色塑料袋封住的東西。
所有人再次傻眼。
這什麼?該不會是花堇一來席家第一躺帶的見面禮吧?
還是垃圾袋裝的?這未免也太磕磣了吧!
果然花堇一就真的笑了笑:“來的匆忙,沒準備什麼好東西,這個就送給席老爺子了,希望他不要覺得寒酸。”
“……”
沒人吭聲,因爲席老爺子此時下樓了,他剛好也聽到了花堇一的花。
一陣悶悶的腳步聲,席老爺子在沈橙的攙扶下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他蒼老的臉上面色不太好,看樣子因爲病魔的折磨導致身體很不舒服。
恐怕能下牀也是在硬挺着吧!
席老爺子雖然有病,但從骨子裡無法消磨的威嚴無時無刻不在肆意散發。
席家的人果然很相似,就連不可一世的感覺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