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裡十一點,我才興致未盡地答應回家。
“玩了一整晚了,瘋丫頭!”寧顧的大手在我後腦勺揉了揉,揉亂了我一頭黑長髮,“要是你真喜歡,我改天再抽空陪你去溜冰!”
他施捨般的陪伴,有過就夠,我斷然拒絕:“不了!你很忙,不能耽誤你的寶貴時間,我也不喜歡溜冰!”
他訝異地看着已經等不及他過來開車門就下車的我,“你不喜歡溜冰?”
“對,我不喜歡!”我之前明明說要溜冰的,現在又說不喜歡,自相矛盾的話讓他很疑惑,我卻肯定的點頭,讓他有點摸不着頭腦,心裡在想,女人果然都是難以捉摸的!
“晚安!”我匆匆丟下一句,便大步走進去,留下寧顧望着我的背影,大感不解吧!
今晚一切都好好的,我一張臉幾乎無時無刻不笑得歡快,爲什麼一說到回家後,我就變得鬱鬱寡歡?
寧顧,不止你不理解,我也不理解自己了!
曾經清冷孤傲的寧貝兒哪兒去了?爲什麼我會落到被一個男人施捨的地步?儘管施捨的還是我不想要的兄妹情?
我不要變成那種爲愛情而卑微的女人,我發過誓不像媽媽當年那樣爲愛情委屈自己的!也許今天的我可以沉迷一時,貪戀他的溫暖,但明天起,寧顧和寧貝兒將只是一對異父異母的法定兄妹,除此之外,我將不再對他有任何奢望!
捏掐着自己的心,狠狠告誡着自己,我在牀上輾轉到了天微亮才累極睡下。
十二月二十三日,平安夜前的這天是寧涵的忌日,寧顧一早就準備好了祭拜事宜,身穿黑衣黑褲臉帶悲慼,見到我下樓,過來拉住同爲一身黑衣的我的手。
“他們都出發了,我們走吧!”
我的手以東方女孩子來說,並不細小,但放在寧顧的大掌裡就顯得那麼嬌小,被他修長的五指幾乎整個包住,只露出細緻的手背。
“嗯!”我看着他的手,不想再貪戀這種溫暖,掙扎着抽出了手,引得他微訝地回首,漆黑的眸子裡閃過一抹暗光,像是不解,又像是受傷。
我垂下眼簾,不去理會他的眼神,自顧自地從外套口袋裡拿出一雙黑皮手套戴上。溫暖,是嗎?我可以藉助其他方式來溫暖自己!
我不讓他牽手,也不再說話,和他並肩坐在車上後座,氣氛有點古怪,司機老趙偷偷瞥了兩眼,大慨以爲我們在鬧彆扭吧,也沒出聲破壞這種沉悶的安靜,開車往墓園。
到得寧家那一片墓園時,已經有一批寧家人比我們早到了。
我低眉順眼地微點點頭,就算對上甯浩的眼睛,我也沒有任何表情波動,清冷一如最初的寧貝兒。
儀式繁瑣,我一直站在寧顧身旁,以寧涵女兒的身份祭拜,悽然地想到幾個月前我媽的忌日,是那樣冷清,只有我和寧顧來看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