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頭走出電梯,大步往停車場走。
“貝兒,你坐我的車吧,他可以坐前面!”寧顧上前主動拉住了我的手,掌中的溫熱使我的骨頭都開始柔軟了。
寧顧,是不是我冷漠的時候,你纔想要對我溫暖?是不是我要離去的時候,你纔想要留我在你身邊?
我僵硬的轉身,用西語對保鏢說:“我要坐我哥的車,你要跟就跟,不跟的話回車上去。”
保鏢毫無疑問地選擇跟上我,用手機通知了留在車上的那位,我們三人就坐進了老趙開出的賓士。保鏢坐在前面副駕駛座,寧顧牽着我的手坐進了後座。
我不想說話,冰冷的臉轉向窗外,手繼續留在那隻溫熱的大掌中,依戀着不想抽離。寧顧知道我在生氣,也不再多說話,只是固執地握着我的手,似乎要藉此彌補些什麼。
醫院,冰冷森然的地方,充滿死亡氣息的地方。
我一想到一年前的這裡帶走了媽媽和寧涵,心就會撕裂般作疼,血液就會成凝結成冰般渾身都發冷。
我不寒而慄地打了個冷顫,握着我手的寧顧瞥了眼,猶豫了下,伸出手臂擁住了我的肩,柔聲輕責:“冷嗎?出來也不穿暖一點的外套……”
我很想側身把自己偎進他溫熱的懷裡,但想到他要把我推向別的男人的懷抱就氣憤不已,抖抖肩,將他的手抖掉,連手也不讓他牽了。
走進急診室,我幫他報了資料,拿了單子就去x光室。
隔着玻璃牆,我望着他或站或躺地拍片,偶爾與他瞟過來的目光對上,我總會冷冷地別開,倔傲地緊抿着嘴脣,給他一張冷情決然的面孔。
他應該知道,我的臉會這麼冷,完全因爲心太熱的緣故!
我熱燙的心裡裝滿了對他感情的冀望,他卻狠絕地把這顆熱燙的心丟進零點以下的冰窟裡,炙熱與冰冷相撞而冒起的森冷白煙,能不使我的臉變得冷酷絕情嗎?
等專科醫師看過片子,重新檢查一遍確診寧顧沒有內傷之後,我才真正放下心來。
“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我回去找我爸了,再見!”走出醫院大門,我轉身就要跟保鏢走。
“貝兒!”寧顧快一步竄到我面前展開雙臂攔住我,“貝兒,我們去一趟樑家,好嗎?”
我必須深呼吸才能壓住堵到喉嚨口的氣恨,冷聲開口:“你確定,你要我勸樑志成?你不怕他到最後會受到更深的傷害?”
他低垂着眼簾不敢面對我森然的注視,“現在,沒有人反對你們了……先穩住他,再慢慢分開……”
“你從來都沒想過我的感受嗎?我也是一個人,我也有我自己想要或不要的感情,你憑什麼指使我和誰在一起?”我憤慨地抓住他的西裝,再也忍不住地爆發怒吼:“寧顧,你這個懦夫!你不敢正視你心裡的感情,怕惹上我這個妹妹,是不是?所以,你想要我和樑志成複合,好讓我不再來糾纏你?好還你清靜,好讓你繼續逃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