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顧……”我嚇了一跳,撫着疼痛臉頰的手,忙去拉寧顧的手臂,“你幹什麼?起來……”
寧顧對我搖搖頭,安撫地輕拍我的手背,仰頭對寧惠懇求:“姑媽,貝兒懷孕了,我們已經分不開了!懇請姑媽您成全!否則……只能請您恕侄兒不孝了!”
“什麼?”被樑志成抱住的寧惠猶如聽到了一道雷鳴,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提前老化了?
“呃……”樑志成日益粗壯的手臂僵硬成了兩截枯木,緩緩轉過來的面孔上是毫無掩飾的嫉與恨、痛與傷,在拉扯中歪斜了在鼻樑上的眼鏡後面,有一雙寫了心碎的眼睛。
就連一臉煩躁但一直置身事外的樑風馳,也驚詫地走近,擔憂他兒子居多的,手搭上了樑志成的肩膀。
我愣了愣,因爲我老爸奉行什麼老家的忌諱,不能在懷孕未足三月前公佈天下,所以,我們也一直未向別人提起。現在,提前公佈了,是不是代表我的孕程不會那麼順利?
“就是因爲她懷孕了,你纔要和林家解除婚約,是不是?她就是看你重情義、負責任,才用這種手段逼你娶她,粘着我們寧家不放!寧顧,你不能被她糊弄了,她懷的還不知是哪個野男人的種,你不能當這個冤大頭!就算懷的真是你的,你也不能娶她!讓她拿掉,我們可以給她一大筆錢,叫她滾得遠遠的!惜茜不是心胸狹隘的女孩子,林家也不會斤斤計較的……”
寧惠在確認不是雷鳴、也不是耳朵老化產生幻聽之後,便一臉焦急地出起了主意,把我歸類成借懷孕生子嫁入豪門的那一類女人!
我不氣,亦不語,只感到可笑。
寧惠大慨是人老了記憶不好,要不就是腦子進水了!叫寧顧讓我打掉小孩,然後拿一大筆錢打發我?虧她想得出來!別說拿懷孕生子做籌碼不是我會做的事,爲此嫁入豪門就更令人啼笑皆非了!
豪門?她是忘了寧涵留給我他名下的那百分四十的寧氏股權,還是當我是多年前那個無父、無依無靠的窮丫頭?
“我愛她!與孩子無關!在我得知她懷孕之前,我就確定想要的人不是惜茜,而是她!”寧顧站起來,緊握着我的手,“等到她法定結婚後,我們就會舉行婚禮,希望到時姑媽能寬諒我們!”
“你!你怎麼就沒想過她的親生爸爸?那是一個野蠻不入流的黑道人物!你就不擔心我們正經的公司蒙上陰影?股價下跌?”
寧顧望着我,自信一笑,搖頭:“不擔心!我們行的正,就坐得穩!如果公司能輕易被一個親戚的背景影響,說明我工作不力,我會建議董事會換選總裁!”
“寧顧,你會爲今天的一意孤行後悔的!”寧惠一張臉黑青一片,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氣沖沖地就走出大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