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是我的生日,十三,一個西方人最忌諱的數字,我卻出生在這一天,似乎就預示了某種不幸。
我出生後不到兩年,我的親生父親就拋棄了我們母女,從此消失在我們的生活裡,再也沒對我盡過半分父親的責任,我和媽媽也從此顛沛流離,過起了溫飽沒有一定保障的生活,直到遇上寧涵……然而,幸福的日子卻也沒能過多久,媽媽就被車禍奪走了……
往事不堪回首,我也不是喜歡回首往事的人。而今天,我卻悽然地想起了以前的種種。那些雖然貧困窘迫,卻有媽媽在身邊的溫暖日子,和如今住華屋穿美服,卻孤單淒涼的日子相比,我更希望回到從前……
杜傑尼打電話約我,我卻不想有人打攪,拒絕了他。買了一束母親生前最喜歡的、代表純潔愛情的白玫瑰,我讓司機送我到了墓園。
我坐在母親的墓碑旁,絲毫不在意會弄髒身上昂貴的服裝。
“媽媽,今天是我的生日,第一個沒有你爲我唱生日歌的生日……媽,你不要擔心,我只是有點想你,當然,還有爸爸……”我對着墓碑低喃,淚水無聲滴落,沿着大理石的接縫緩緩流淌,直至滲入地裡。
墓碑上的美麗容顏對我微笑着,似乎在祝我生日快樂!
然而,那一聲溫柔的祝福:“貝貝,生日快樂!”已經成了我永遠也聽不到的奢侈夢想!
天空似乎感應了我的心境,開始滴答下起雨來。
那一束白玫瑰被雨水打得耷拉了花瓣,失了原本的生氣美麗。我很快也被淋溼了一身,呢子大衣溼粘在身上,沉甸甸的,我卻依舊倚着墓碑,任冰涼的雨絲落在臉上與淚水混合匯流,懶懶的不想移動。
“小姐!”
司機撐着一把黑傘從停車場跑了上來,遮擋住了我頭上的小片天空,“雨越下越大了,小姐,回去吧!”
我看了眼這位接送我上下學、幾乎成了我專用司機的劉大叔,他爲了遮擋我,把自己的大半身軀暴露在連綿的雨絲裡,那隻在傘外的手臂下,袖子已經開始滴水,我輕嘆口氣,站起來。
“回家吧!”我推了推劉大叔手裡的傘柄,“遮你自己吧,我反正都溼透了!”
“不不,小姐你再淋下去會生病的!”劉大叔亦步亦趨地緊跟着我的步伐,小心翼翼地確定那把黑傘在我頭頂上方,不讓雨水再打到我身上。
我搖搖頭,不再與他爭,快步走到停車場,就這樣溼漉漉地坐進了後座,頓時,皮椅上聚了一灘小溪,腳上的地毯也溼了一片。
劉大叔很快就送我到家,幫我打開車門時,不放心地說:“小姐進屋快去洗個熱水澡,再喝杯薑茶去去寒,免得着涼了!”
“嗯!”我隨口應一聲,邁動我還在滴水的身軀,走了兩步,想起他也不比我好多少,回頭說道:“劉大叔,你也一樣,彆着涼了!”
我年紀輕底子好,淋一點雨沒事,劉大叔已經四十好幾了,淋了雨說不定會引起風溼病什麼的,那我就罪過了!
我心裡想着自己一直是強壯寶寶,淋點雨沒事,就隨便擦了擦頭髮換了身衣服,趴在陽臺邊上看雨發呆。結果,晚上用飯的時候就開始覺得喉嚨疼,接着,我就覺得渾身發熱,拿溫度計一量,華氏101,發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