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沒有想過二十一歲就嫁人的事,完全是氣壞了,說這些話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激怒他!
“你就那麼想脫離這個家,脫離我?”他的神情明明是陰險的,怒火騰騰的,我卻從他的嗓音裡聽到了某種壓抑的痛苦。
我怔了怔,馬上否決了腦裡的幻覺。
寧顧怎麼會爲我的離去痛苦?他只會痛惜寧氏的大筆股權!
“是的,我想,我做夢都想!”我很快就會遠遠離開這裡,離開這個霸道的男人!
“你別做夢!我不會讓你嫁給他的!”寧顧輕拍了拍我的臉,邪佞地冷笑:“你別妄想帶着我寧家的東西嫁給別人!”
我擰轉頭,揮掉他的手,氣得腮幫鼓鼓的,想也沒想地說出了一句讓他和我同時都驚呆的話:“你不讓我帶着寧家的東西嫁給別人,難不成我要嫁給你?”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但是,說出的話如潑出去的水,我無力回收,他也不能當作沒聽到。
他有些慌地呆滯了一下,臉色複雜地變換着,我低垂了眼簾,幽幽嘆了口氣,嘗試平心靜氣地勸說。
“第一天認識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接納我媽媽,看我更不順眼,你不願意看見我們,不願意聽見我喊你‘哥哥’,其實我也非常不願意,好不好?所以,除了在爸爸面前,我們都是冷眼以對、各走各路。現在,我媽媽和你爸爸都走了,你沒有必要再忍受我在你眼皮底下晃,我也不必忍受寄人籬下的生活……所以,我拜託你,讓我們迴歸各自的生活軌道吧!”
“寄人籬下?”他臉色很難看,我想起了寄人籬下也曾經是他的瘡疤。
我不感到抱歉,現在的他,有足夠的底氣面對過去的瘡疤。
“總之,這是我自己的人生,我有戀愛的自主權,你不能插手!要是你想要那些股權,我會還給你,只要你放手讓我自由!”
“我沒……”他欲言又止,捏着我的手臂緊了又鬆,似乎在爲什麼痛苦掙扎着,最終,他還是沒被我一番剖白說動,下了令我氣結的結論:“不管怎麼樣,在二十一歲之前,你不準談戀愛!”
“不準?”我剛剛下降的火氣又騰騰地上冒,咬牙切齒:“沒有法律規定二十一歲之前不能談戀愛,你更沒有權利阻止我!”
“誰說我沒有?”他的頭慢慢俯下,讓我看清了他眼睛裡的紅絲,好像是熬夜的結果。
難道,我一夜未歸,他一夜未曾閤眼?
就在我心中一窒時,他倏地俯下頭,攝住了我咬得紅豔豔的嘴脣,突如其來地吻住了我。
我被這突然發生的情況驚呆了……
他在吻我?
寧顧竟然在吻我?
我糊成一灘爛泥的腦瓜猛然清醒,氣喘吁吁地推開他,隨即,一巴掌甩上他的臉。
“你,你怎麼……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吻我?我是他名義上的妹妹,不是嗎?
他大力抓住了我的肩頭,想把他臉頰上的痛還給我,眯着眼狠戾地望着我,“爲什麼不可以?你不是爲了一點利益,對甯浩投懷送抱了嗎?對你這個無視道德倫理的野丫頭,我爲什麼就不能收點利息?我也給過你不少錢,不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