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他曾經視爲掌上明珠的孩子,到底遭受到了怎麼樣的重創,纔不願意醒過來,面對這個世界。
他已經派人,開始調查女兒在他離開後的生活了,真是沒想到,那個王八蛋害死他還不夠,還這樣對待他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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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女兒這樣子躺在這裡,有一半也是他的功勞,男人側身握拳的手,不斷的縮緊,心中的憤怒不停的增長。
“先生,您現在可以進去了。”一個小護士給病牀上的人檢查完了,出來對男人說道。
男人有些顫抖的進入重病監護室,看着這個他多年未見的女兒,他心中很複雜,有愧疚,有疼愛。
如果可以,他多麼希望他更早的恢復記憶,把她接到身邊,是不是她就不用受苦了。
男人感受着女人微弱的呼吸,纏滿繃帶的臉。他伸出手,顫抖的伸向女人的臉,可是輕輕碰了一下,就飛快的退了回去。
他不敢,他在恐懼,他醒來以後,第二次感到恐懼,第一次是在他知道失憶後,想要尋找回他的記憶。
第二次就是這一次,女兒明明就在身邊,他卻有一種無法相認的感覺。
他不知道女兒醒來,告訴她實情能不能接受的了,妻子已經去世了,他想把女兒留在身邊。
符儀文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她再夢裡,有一個囉嗦的老男人,在嘮嘮叨叨的不停的給她講故事,可是她卻始終看不清楚他的臉。
“醫生,醫生……她剛纔……好像動了。”醫生聽到這個消息,都紛紛來到病房,這個女人已經昏迷半年了。
就當所有人都要放棄的時候,只有洛宇先生還在堅持着,每天都要抽出兩個小時的時間,來醫院,給病人講故事。
讓這裡的醫生護士,看在眼裡,非常長的感動。醫生們浩浩蕩蕩的來到病房,給女人做了一個全身的檢查。
男人站在一旁,有些忐忑,她知道女兒要醒了,可是去突然之間,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她。
“
先生,由於病人缺氧時間過長,現在有就算醒來,也什麼都不會吉德莉。”醫生檢查完後,無奈的搖搖頭。
人終於有點起色了,卻誰都不認識了,真是可憐,醫生們在心裡想到。可是在男人的耳朵裡,卻不一樣了。
女兒如果真的失憶了,那麼他可以考慮給她弄一個新身份,這樣那些一直找她的人,也不會找到女兒。
同時,他還能夠認回女兒,一舉兩得。
又是一個美麗的夏季,馮卿豎着披肩發,一襲長裙,在學校裡踱步,她已經從內蒙古回來了。
爲期一年,中間遭到很多很多的事情,好在都一一化解了,可是有些人有些事情,再也回不來了,比如……符儀文。
“這次回來呆多久?”馮卿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她一擡頭就看到了越炅,扭頭就準備離開。
越炅沒有在說話,只是靜靜的跟在馮卿身後,好像又回到了符儀文去世的那個夜晚一樣。
自從那天,馮卿就一聲不說的離開了,兩個人的關係好像也隨着符儀文的離開,一點點的淡化。
越炅想要抓住什麼,可又覺得有些抓不住,這種控制不住的情感讓他有些莫名的煩躁。
“越先生,不知道你一直跟着我,是有什麼事嗎?”馮卿停下腳步,沒有回頭,只是冷冷清清的問到。
馮卿也不明白爲什麼,自從那件事結束後,她對越炅自然而然的就疏遠了,她記得符儀文說過的一句話,他們是她們愛不起的人。
當時她並不能理解符儀文的話,只是覺得她有些多慮了,後來看着兩個人恩愛的樣子,讓她以爲會地久天長。
可是,符儀文卻用生命詮釋她的話,這個代價太大了,她害怕,夏巍然喜歡你符儀文,卻害得符儀文遍體鱗傷。
更何況越炅的心裡,一直有那麼一個揮之不去的女人,她又何必去自討苦吃?馮卿在心裡自嘲的想到。
越炅怎麼會感覺不到馮卿身上的警惕,她什麼時候
這樣害怕他了?越炅無奈的搖搖頭。
他今天收到消息,說馮卿回來了,他放下手頭上的事情,鬼使神差的就來找她了。
“沒什麼事情,我先走了。”此時被馮卿這麼一問,越炅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馮卿。
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馮卿離開,第一次有讓越炅感到手足無措的時候,這小丫頭什麼時候變得一點都不可愛了。
馮卿這次回來,是準備出國留學的,家裡的人已經給她準備好了一切,留學回來,她會接手家族公司。
也許這就是命吧!父母給予了她一個完整的生命,到了該報答他們的時候了。即使父母什麼都不說,可是馮卿還是明白。
他們老了,經不起什麼大風波了,符儀文因爲沒有親人,所以不用經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經歷。
可是她不一樣,她的父母還活着,還很健康硬朗,年初時候在內蒙古的一場大病,讓她看明白很多。
人活着,不只能爲自己着想,那樣會讓她失去更多的東西。同時,只有自己強大了,才能保護那些她愛的和愛她的人。
人生的道路上,我們會經歷不同的風景,而每一處的風景,都會告訴我們一個道理,然後讓我成長起來。
半年的時間,一切看起來並沒有什麼變化,可一切又悄然的改變了很多。
夏巍然坐在辦公室裡,靜靜的發呆,剛纔接到雷零的電話,說已經找到司馬菁的地址,可是……卻傳來了不幸的消息。
司馬菁在兩個月前,已經去世了,那邊的人只是通知司馬家的人,去取回骨灰。
半年過去了,他還是沒有半點符儀文的消息,而在這一刻,夏巍然突然間不想知道符儀文的行蹤,也許這樣,他還可以欺騙一下自己,符儀文他好好的活着。
儘管知道自己這是在自欺欺人,可是隻要想到符儀文還活着,他就有着活下去的勇氣。自欺欺人也好,真的也罷,他只希望她還活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