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起身穿戴好之後,走下樓之後,當她看到那道清冷的身影時,還是被驚住了,“白洛川,你沒走?”
白洛川聞言之後挑了挑眉,抖了抖手中的報紙,“今天我不忙。”
凌依依卻是疑惑的看着他,“以前你也不忙,但是你絕不會留在這裡啊。”當然除了在白家的時候,那時他都會吃完早飯再走。
男子擡眸看了她一眼,收起手中的報紙,語氣戲謔,“你是在責怪我,太冷落你了麼?”
女子臉頰緋紅,“白洛川,你別胡說!”
然而她看到他,就會想到昨夜的激情,心跳就會加快,臉色更是越發的嫣紅。
白洛川並不知道她心裡想的是什麼,“凌依依,等等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凌依依聞言之後,雙眸疑惑的看着他,“去哪裡?”
男子卻不再多言,只是擡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卻是雜夾着一絲溫柔,“去了你就知道了。”
女子見此只能點點頭,“這麼神秘...”心裡有着一絲絲的期待。
光潔亮麗的餐廳,女子轉身上樓的背影,深深的映在了他的眼眸中,一個男人想要對一個女人莫名的寵愛會是什麼呢。
驍靜靜的站在他的背後,“白先生,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
白洛川聞言之後,雙眸變得冷清,起身走進了書房,“說罷。”
驍靜默了片刻之後,說道,“淩小姐的母親名叫齊舒雅,只是普通人家的女人,只是她愛慕虛榮,當年凌天光還有錢有勢的時候,她跟着他,後來凌天光因爲賭錢家裡就敗了,她就立刻看上了有錢男人,十三年前拋棄了淩小姐。”
男子聞言之後,冷淡的問道,“現在這兩個人在哪裡?”
驍看了一眼男子高大的背影,“三年前那個男人去世了,齊舒雅繼承了巨大的遺產,如今在B市開了一家畫廊。”
白洛川輕輕一嘆,“驍,備車,去畫廊。”
驍只是簡單的點點頭,轉身便離開了書房。
男人沉默的看着桌面反射的金色陽光,那年她才七歲,而他也只有七歲而已,十六歲的他接手了D.T,如今十年過去了他早已變了。
陽光下,女子一身淺紫色的連衣裙,長髮依然隨意的飛揚在背後,淡淡的笑意掛在脣角,出衆的容顏在此刻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白洛川看着她一步一步走來,“上車。”說完,便轉身上了車。
凌依依見此心裡有着一絲絲的失落,他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黑色轎車在馬路上穿梭自如,女子看着窗外漸漸陌生的風景,微微皺眉,“白洛川,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白洛川閉着雙眼靠在座椅上,輕啓薄脣卻是答非所問,“這裙子你很合適。”
女子聞言之後,臉
色微微紅,“你明明都沒看。”
白洛川睜開星眸,揶揄的看着她,“你沒看我,怎麼知道我沒看?”
凌依依的臉上又燒起了熟悉的火燒雲,“你管我,反正我就是知道!”
男子伸手摟過她,手指纏繞着髮絲,“凌依依,你是我的女人,你說我能不能管你?還是你忘記了昨天發生的一切了?”說罷,便伸手想要解開她的裙帶。
凌依依臉色一變,伸手拉住他的手,“白洛川,你別亂來。”
男子反手拉住了她的小手,伏在她耳邊,“以後只能穿給我看,明白麼?”剛剛她宛如天使一般降臨在他的面前,她的一切都是他的。
當她看到車窗外熟悉的名字時,嘴角的笑意立刻就僵住了,“白洛川,你怎麼帶我來這裡?”
窗外人煙稀少,畫廊的名字是舒雅。
白洛川拉着她下了車,挑了挑眉,“想來就來了。”說罷,便拉着她的手走進了畫廊。
畫廊內,看畫的人少的可憐,一男一女出現這裡幾乎照亮了整個畫廊,男子星目劍眉,嘴角冷淡的笑意,女子膚若凝脂,五官宛若天仙下凡。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們議論紛紛,因爲這樣的人,非貴即富。
凌依依臉色有點蒼白,拉了拉男子的手,“白洛川,我們走吧,這裡我不想看了。”
白洛川卻是執意要看,“我覺得挺好的。走吧。”
畫廊一幅幅畫,都是抽象派,在他們的眼裡就是亂塗一片,根本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所以人也就少了。
然而畫廊的中央卻掛着一幅巨大的母女圖,女子笑容淡雅,懷中的女嬰正安心的沉睡在她的懷中,只是他們的背後是無盡的黑暗。
當凌依依看到這幅圖之後,停住了腳步,“這幅畫....”
白洛川看着這幅畫,語氣了然,“驍,買了這幅畫。”
凌依依聞言之後,卻是驚訝的看着他,“白洛川,你買畫做什麼?”她記得他並不喜歡畫,爲什麼還要買畫?
男子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帶着一貫的霸道強制,“想買就買了。”
一個笑容淡雅的中年女子走到了他們的面前,“兩位,聽說你們要買這幅畫。”
凌依依聽到熟悉的聲音時,只能僵硬的背對着她,手指因爲緊緊握着而泛着慘白。
白洛川伸手握住她的手,擡眸冷淡的看着中年女子,“我出一千萬買下這幅畫,你應該明白這幅畫根本不值這個價。”
中年女子驚訝的看着他,轉而又笑着說,“先生,你既然知道,爲何還要出高價呢。”只是當她看着眼前女子的背影,感到莫名的熟悉。
白洛川看了一眼眼前的小女人,笑着說,“有人喜歡,沒辦法。”
中年女子看着他眼眸中的寵愛,“小姐,你很喜歡這幅畫麼?”
凌依依聞言之後,並沒有轉身,輕聲說道,“我,很喜歡。”
中年女子聽着她的聲音,有過一瞬的驚訝,轉而又是淡淡
的笑意,“如此,那我便送給你們吧。”說完,便要轉身離開。
背對着她的凌依依眼眸中蓄滿了淚水,大聲說道,“我不會謝你的。”
中年女子聞言之後身形微微一顫,笑着說,“我也沒有一定要你謝我。”說完之後,仿若老了好幾歲,眼眸中盡是疼痛。
白洛川看她落淚,突然後悔帶她來了,輕輕將她摟進懷中,“別哭了。”
凌依依靠在他的懷中,“原來她過的很好,我以爲我不會再看到她了。”
男子特有的嗓音,低沉環繞在她的心間,“那這幅畫,還要不要?”
女子沉默許久,終於還是輕嘆着,說道,“我要。”縱然她拋棄了她,縱然她有萬般錯,可是她還是恨不起來,以爲會恨的人,如今看來卻是愛。
男子微微笑着,胸腔內的心臟緩緩跳動着,“那我們走吧。”伸手擦乾了她眼角的淚水,拉着她的手,轉身離開了畫廊。
在他們的身後,是一個淚流滿面的女人,捂着嘴真怕一出口,就已成了挽留。
凌天光,多謝你,沒放棄女兒,現在她過的比我們都好。
如此便好。
當年她爲了錢離開了家庭,如今爲了錢再次見了女兒一面,到底是誰錯了,又是誰對了呢。
黃昏時分,凌依依看着窗外的馬路,聲音有點溼潤,“停車。”
白洛川聞言之後,看着驍點點頭,“停車。”
女子下了車,看着大橋下奔騰東去的河水,“白洛川,我們走走好麼。”
男子微微點頭,拉着她的手走到大橋邊,身後跟着黑色轎車。
女子的長髮被微風吹起,露出嬌嫩的臉頰,“白洛川,也許她們都有錯,但是我們卻恨不起來。”
白洛川雙眸清冷的看着眼前的車水馬龍,“也許吧。”
女子勾了勾脣角,轉身靠在了橋欄上,擡起頭感受着微風拂過臉頰,“白洛川,我知道你不恨她,你很想她。”不然不會留着那片樹林,而且白家後的花海也不可能長得這麼好。
白洛川挑了挑眉,雙手撐在橋欄上,頭靠在她的耳邊,“凌依依,不要妄想猜到我心裡所想的。以前現在將來,都一樣。”
女子輕笑,“你和我會有將來麼?”心裡一絲絲的悲哀,他和她註定沒將來。
白洛川心頭仿若被人狠狠地抓了一把,他冷冷的看着她,“回去了。”說完,便坐上了車。
凌依依苦笑的跟在他的身後,將來對於她來說,是多麼遙遠的字眼。
一路上,白洛川再也沒有和凌依依說過一句話,到了玉海別墅也獨自一個人走上了樓。
凌依依只能搖搖頭,然而當她回到房間之後,卻是愣在了門口。
憔悴的男人曾經瘋狂的想要帶她離開,如今卻是坐在一旁,靜靜的看着她,雙眸中是複雜的神色,剛剛透過窗口,他早已看到他們相攜歸來,而且她的笑意在他的眼裡就是最刺目的,她應該是不快樂的,而她此刻卻是笑得如此開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