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依依看着一擁而上的警察,不由得擔憂的看了她一眼,然而她剛剛說的那些話,又衝進了她的腦海中,“洛川,也許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白洛川摟着她,在她耳邊輕語,“不要想太多,你就是想太多。”
女子的耳邊是男人安心的語言,然而心底深處還是因此而顫抖。
Lise擦了擦頭上的汗,看着他們,“你們有沒有問出什麼?”
白洛川並不搭理他,而是安心的哄着懷中還在胡思亂想的小女人。
秦天琪微微搖頭,“Lise,你看一下這些照片,足以證明淩小姐並不是殺害冷玲的兇手,而這一切的背後是另有其人。”
Lise看着手中的照片,輕輕皺眉,“這是什麼時候的事?還有你們爲什麼不報警?這孩子是誰?”
秦天琪被他的一堆問題問的頭有點暈,揉了揉太陽穴,“Lise,這是南郊的一座別墅,我已經報警了,我想他們已經到那裡了。”
Lise幾乎湊到了他的面前,“爲什麼不來告訴?這麼重要的證據,你居然不告訴我?”
秦天琪只能輕輕推開一點距離,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Lise,不要這麼激動,你現在不也是知道了麼?”他到底是欠了白洛川什麼,他金牌律師什麼時候做過這些事了?這要是傳出去他就不用混了!
房間內,陽光拉長了所有人的身影,地上的光影映在王珍的眼中都是剛剛看到那一張張照片,“警官,人不是淩小姐殺的。”
Lise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一天給他的震撼實在是太多了,不過他是訓練有素的警察,立刻做出了反應,“你們幾個去給王珍重新做筆錄,至於你們先回去,等我們通知吧。”
王珍在被帶走的那一刻,看着凌依依字字泣血的說道,“淩小姐,今日我還你清白,我希望日後你可以還我孩子清白。”說完,便被帶走了。
23層吹進來的風都是冷的,讓凌依依聞言之後擡起頭看着她堅定而痛恨的眼神,“我會的。”
冷風吹過之後,房間就只剩下還在沉思的凌依依,以及默默安撫她的白洛川。
秦天琪理了理被冷風吹亂的髮絲,“洛川,走吧。”說完,深深的看了一眼凌依依,輕輕一嘆便離開了。
白洛川摟着臉色蒼白的小女人走出了警察局,“不要將她說的話放在心上。”一手摟着她的纖腰,一手輕輕握着她冰涼的小手。
然而當他們走出警局門口時,瞬間就被閃光燈包圍了,爲數衆多的記者,蜂擁而上的記者被黑衣人阻擋在了背後。
一個記者眼尖的看到他身邊的女人,“白先生,請問這位小姐是否就是你花盡心思想要保全的女人呢?”
另一個記者附和道,“白先生,聽說你這次不惜花重金請到了秦天琪律師,這位小姐會不會是將來的白夫人呢?”
白洛川感受懷中人的不知所措與慌亂不堪,不由得冷下了臉,“這都是我白家的私事,我想這些事不需要多言。”
驍看到白洛川的眼神之後,迅速走到了他們的面前,擋住了眼前密密麻麻的記者,“白先生,快上
車。”
坐上車之後,凌依依靠在冰涼的玻璃上,“秦律師,能不能請你當王珍的律師,我希望可以將傷害降到最少。”車窗外,還是不死心的記者,然而他們在車外卻是什麼都看不到的。
秦天琪苦着臉看了一眼冷着臉的白洛川,不由得輕輕一嘆,“依依,我可是很貴的哦。”
白洛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既然你已經出手了一次,也不怕這第二次。”
秦天琪推了推眼鏡,輕輕點頭,“好吧,但是你們不要抱太大希望,畢竟王珍是妨礙公務並做假證。”
女子貪戀玻璃上的冰冷,可以讓她不那麼的難過,不去想王珍最後崩潰的模樣,“洛川,我想知道這是誰做的,你可以幫我麼?”
她不能忘記,王珍最後所說的,她一定會找出誰纔是幕後黑手!
白洛川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需要一點時間,這個人做事很乾淨,所以可能會很長。”
凌依依雙眸變得堅持,“不管多久,我都想要知道。”
白洛川擡起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她的長髮,輕聲說道,“嗯,有我在。”
然而對面的秦天琪卻是擔憂的看了他一眼,真的可以解決麼?
夜晚銀杏大道的別墅內,牆壁內嵌式的電視機上播放着新聞,“據悉近日發生的冷玲謀殺案,已經有了眉目,相信找到真兇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男子輕輕摁下電視機的開關,剛剛還光彩奪目的顯示屏,此刻便是黑暗一片,“她,已經平安無事了呢。”
溫泠然擡手打開了燈,嘴角掛着一如既往的溫柔笑意,“裴侖,事到如今你還不願意承認白洛川對凌依依是什麼感覺麼。”
裴侖的雙手緊緊握着,不甘於屈服的說道,“那只是白洛川的一廂情願罷了,如果我能出去,依依她一定是我的!”
溫泠然帶着一絲探究的看着他,當初救下他不過是舉手之勞,此刻卻發現並非如此簡單,“裴侖,過幾天我就會安排你們見面。”
裴侖質疑的看着他,“溫泠然,你到底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
溫泠然還是帶着溫暖笑意的嘴角,卻是說出了讓人寂寞的話,“我只是一個牽線木偶,無力去改變什麼。”
銀杏葉在夜風中翻轉,真如那戲幕後人們手中拿着的牽線木偶,空中無痕的風就是那命運手中的線。
裴侖沉默的看着他,“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但是若是我發現你對依依有任何傷害的行爲,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溫泠然挑了挑眉,笑意加深,“裴侖,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當他離開大廳之後,角落深處一個男人的囈語,“裴侖,也就只有你還在等她,呵呵,這世上癡情人怎麼這麼多...”
裴侖疑惑的回頭看着天天醉酒的凌天光,細細的去聽,卻發現又是什麼都沒有了,微微搖了搖頭,走上了樓梯。
也許事實的真相,往往比我們更難以接受。
白家,當他們回到大廳的時候,就看到Vire苦着一張臉,“川,你到底和詩情說了什麼?”爲什麼電話裡她一副要殺人的語氣,而
且她好像已經快到白家了,那他要不要現在就逃吧...
白洛川挑了挑眉,故作思考狀,“也沒什麼,就是說了一些你身邊女人有點多。”
Vire本就是蒼白的小帥臉,此刻已經成了灰白色了,顫抖着嘴脣說道,“川,我到底哪裡做錯了,你要這樣懲罰我?”羅詩情一定會殺了他的...
冷清的男人看了一眼窗外已經風風火火趕來的女人,“Vire,我想你還是想好後事吧。”摟着身邊的小女人,轉身就上了樓梯。
然而身後的秦天琪卻是看着窗外的女人移不開眼,陽光一身淡藍色的小洋裝將身姿勾勒的完美無瑕,風情的大波浪,只是他們主人的臉色卻是堪比噴火龍...
白洛川富含深意的看了一眼秦天琪,“天琪,你自便。”
秦天琪微微低下頭,轉而又擡起頭推了推眼鏡,“不,我想我還是先走吧。”走出大廳時微微側頭,與那女子藏身而過。
凌依依側過頭好奇的看了一眼身後的女人,卻是讓人眼前一亮,精緻的五官拼湊出絕美的面容,“她真的很漂亮。”
白洛川勾了勾脣角,“太漂亮的女人,也不是人人都可以消受的了的。”比如這位多情的Vire。
樓梯下是漸漸消失的爭吵聲,Vire的叫苦聲以及羅詩情的怒吼聲,相互交替成一曲樂章。
夜風吹過白紗,女子細密的汗珠都凝結在了她光潔的額頭,口中呢喃着,“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害死了你的孩子...”
夢境中,王珍懷中抱着滿是鮮血的孩子,地上拖着長長的血跡,女人猙獰的臉訴說着她的過錯,孩子的啼哭聲成了最大的夢魘。
血泊中兩人沾滿血跡的臉,最終讓她從噩夢中醒了過來,“啊...”
凌依依喘着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撫着胸口心跳如雷,“又是這個噩夢啊...”
白洛川在聽到她的驚叫聲之後,推開房門坐在大牀邊,擦了擦她額頭的汗水,“依依,你又做噩夢了麼?”
女子抓着他的手,似乎是爲了證明什麼,急促的說道,“洛川,怎麼辦?他們都是因爲我纔會這樣的,我纔是那個殺人兇手!”
白洛川眼底深藏的是一抹淡淡地疼惜,摟着她輕輕拍着她,“依依,那都是夢,並不是真實的,所以不要想太多了。”
女子溫順的靠在他的懷中,吸取着他懷中的溫暖,“洛川,我很害怕。”雙手只能顫抖着抓着他的衣襬。
白洛川輕輕一嘆,摟着她一起躺在大牀上,“依依,你在害怕什麼?”
凌依依靠在他的懷中微微垂下眼簾,“我不知道,我只是很害怕。”
男子低下頭輕輕吻在了她的頭頂,聲音低沉帶着沉穩,“依依,你還是想太多了,我在這兒,安心睡吧。”
不知爲何,剛剛還冷汗淋淋的她,此刻卻是睏意襲來,緩緩閉上了雙眼,只是在她閉上雙眼的時候,眼前的男人似乎說了一句什麼,而她聽不到...
白洛川看着她熟睡的模樣,摸了摸她的嬌顏,伸手緊緊摟着她,輕聲細語道,“依依,別怕,有我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