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見冷靖寒!”
前臺怔愣的看着臺子上慕晴空拍下的證件,然後,臉色微僵的緩緩擡頭,一臉茫然的看着她,逐漸,臉上有着爲難之色,緩緩說:“慕警員,總裁……真的很忙,請您預約了再……”
“我現在懷疑冷靖寒涉嫌聯合社團,用不正當手段而謀取私利!”慕晴空冷冷的打斷前臺的話,目光狠狠的盯着她,渾身散發出一種凌厲的氣息,“我要見他!”
前臺的面色一僵,她怔怔的看着眼前這個女人,明明瘦弱,但是,屬於她身上的那份正氣彷彿在此刻展露無疑,明明知道她所說的都是假的,不過是想要見總裁的藉口,但是,這會兒她竟是找不出任何理由去反駁她的話。
一瞬間的怔愣後,前臺回神,她越發的爲難,又看了眼臺子上那張警員證,暗暗腹誹了慕晴空全家幾百遍後,一臉愁苦的說:“對不起,我請示一下!”
話落,前臺噙着忐忑的心,皺着眉拿起電話,又看了眼一臉堅定的慕晴空後按下了總裁辦公室的內線電話……
冷靖寒雙手抄在褲兜里正站在窗前俯瞰着外面的景色,冷峻如雕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淡漠的彷彿這兩天任何的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沒有鷹的“復活”,沒有鷹莫名的恨意,更加沒有……
冷靖寒思緒頓了頓,一抹自嘲掛上了嘴角,他是怎麼了,鷹回來了,她……也不需要他的照顧了。
“叮鈴鈴”的電話鈴音打斷了冷靖寒的思緒,他微微蹙眉,有些嫌棄這樣突兀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頓了頓,他轉身往辦公桌走去,隨意的按下免提鍵……
“總,總裁……”電話裡,傳來怯怯的,隱忍着害怕的聲音,“慕警員非要見您,她,她出示了警員證!”
冷靖寒猛然蹙了眉,他何其聰明?一下子就明白了前臺的意思。
目光一凜,冷靖寒頓了頓後淡漠的說:“讓她上來!”
慕晴空上來的很快,只不過是冷靖寒點了煙,還沒有來得及吸幾口的功夫。預臺子怔。。
沒有敲門,是直接進來的,而且,推門的力氣很大,關門的力氣也很大,如果不是辦公室的門經過特殊消音處理,她那樣的大的力道,冷靖寒在想,是要有多大的動靜才能讓她發泄心裡的憤怒。
慕晴空站在那裡,死死的盯着半倚靠在辦公桌上,悠然隨意的吸着煙的冷靖寒,他不同於以往的冷漠,不同於在紐約街道上的霸道,不同於在墓園的悲傷,更加不同於在小洋樓裡那一副家居男人的溫柔……
此刻的他,明明沒有表情,明明身上的氣息是那樣淡淡的,可是,卻有種致命的邪魅縈繞在他的身上,這樣的氣息,會讓人無緣無故的沉溺在黑漆漆的萬丈深淵裡,卻甘之若飴!
冷靖寒目光淡漠的看着眼眶四周有着紅潤的慕晴空,暗暗蹙了眉,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情,看着她憤怒又悲傷的目光,心,就像被什麼東西勒了下,絞在了一起。
暗暗自嘲的嗤笑了下,冷靖寒垂眸,隨意而優雅中透着狂佞的將煙捻滅在菸灰缸裡,淡淡的話音疏離的傳來,“什麼事?”
說着,他目光輕擡的落在慕晴空身上,挑眉,嘴角微揚了個嗤冷的弧度,冷笑的輕咦,“聽說……慕警員出示了警員證件?那,代表你來找我,是公事了?”
慕晴空聽着他嘲諷的話語,氣的身子有些發抖,她甚至不知道要如何回答這個男人,短短几個月,他從莫名其妙的出現在她的面前,到他莫名其妙的幫她,再到給她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而這一切的莫名其妙,卻都是假的嗎?
就在慕晴空思緒漸漸膨脹起來的時候,落入眸底的,是冷靖寒那淡漠的好似一塊冰的目光,她的心猛然一痛,彷彿被好多針同時紮了一樣,痛的她幾乎都快要窒息的死掉!
“冷靖寒,你告訴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們的遊戲,你纔是我的小太陽,是不是?”慕晴空咬牙切齒的問着,她瞪着猩紅的眼睛,手狠狠的攥着,彷彿,在用點兒力氣,指骨就能被自己蹩斷!
冷靖寒墨瞳深處快速的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隨即,轉爲平靜,他冷笑一聲,目光深邃的看着慕晴空那一副猶如抓狂的小獸般的樣子,清冷的說道:“慕警員這個問題……是例行詢問還是私事?”
疏離的聲音透着毫不掩飾的嘲諷,和慕晴空熟悉的,不管是警局的還是黑道的,或者和她接觸過的,誰不知道,她公私分的很清楚?
而此刻,她沒有分!
“啊----”
冷靖寒的話就像是砍斷了慕晴空緊繃的神經線一樣,她犀利的嘶吼一聲,擡起腳就往冷靖寒身上掃去……
冷靖寒沒有躲,只是擡起手輕而易舉的握住了她的腳腕,他目光變的森冷,冷漠的說道:“慕警員如果不自重,就不要怪我叫保安請你出去!如果慕警員是想要盤查什麼,那麼,對不起,我有權保持沉默,有事,請和我的律師聯繫!”
話落,冷靖寒手腕輕動之際,放開了慕晴空的腳腕,微微用勁下,慕晴空腳下不穩,向後踉蹌了幾步方纔穩住了身子。
慕晴空的眼睛裡全都是憤怒,漸漸的燃起了火焰,她瞪着猩紅的眼睛看着眼前這個男人,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在穩住身形的同時,人就已經上前,一拳朝着冷靖寒揮去……
冷靖寒目光微微一沉,對於慕晴空這樣的樣子心微微一疼,可是,他的臉上卻半點兒也沒有表現出來,他只是冷漠的躲避着慕晴空越來越犀利的招式,卻也不還手,只是目光陰鷙的看着她。
“冷靖寒,你告訴我,都是假的,今天的一切都是假的!假的!”慕晴空嘶吼着,她越是打不到冷靖寒,她心裡的擁堵就越是沒有辦法紓解,漸漸的,慕晴空的眼睛裡氤氳了一層水霧,她猛然間停止了動作,看着一直面色淡漠的冷靖寒,嘶啞的問:“都是假的對不對,你纔是我的小太陽對不對,就算十多年過去,就算當初我不知道你叫什麼,就算所有的一切都變的不一樣,就算現實裡容不下夢,但是……感覺不會錯,不會錯!”
冷靖寒微微蹙眉,看着一向堅強的慕晴空此刻瀕臨着崩潰的邊緣,他的心猛然蟄痛,然後,只有一個想法,他想將這個倔強的沒有腦子的女人狠狠的揉在懷裡,狠狠的吻她……想要問她,她到底是在執着過去的小太陽,還是……
嗤冷的一笑,冷靖寒自嘲的暗了下眸,還是什麼?還是她現在應該喜歡他?喜歡不是小太陽的他嗎?
冷靖寒,鷹回來了,你只不過是代替他照顧他的晴天,只是這樣……而已!
“我有說過我是你的小太陽嗎?!”冷靖寒冷哼一聲,“從頭到尾,不過是你的自以爲是!”
淚,在慕晴空眼睛輕輕顫動之際溢出了眼眶,順着臉頰沒入了嘴角,那苦澀的滋味瞬間在嘴裡蔓延看來……
是!他從頭到尾都沒有什麼正面回答過他是她的小太陽,從來都沒有!
慕晴空顫動着脣,哭着問:“你不是我的小太陽,爲什麼你的公司要設計‘晴天’?如果你不是我的小太陽,你爲什麼帶我去微笑餐廳?如果你不是我的小太陽,爲什麼……爲什麼你要帶我去農場,去看那一片太陽花?如果你不是我的小太陽,你爲什麼給我送太陽花……”
說道最後,慕晴空聲音嘶啞的大吼着,她瞪着含淚的眼看着眼前這個從頭到尾都冷漠的沒有一絲情緒的冷靖寒,脣不停的顫抖着。
冷靖寒的心被狠狠的絞動着,一直以來,他以爲自己照顧她不過是爲了鷹,但是,在鷹出現的那刻,在她抱着他說,“她想陪陪他,就像小時候他陪她一樣”的那刻,他才猛然間明白,一直以來,不過都是他在自己欺騙自己。
這個倔強的女人,早已經住進了他冷漠的心裡,也許是在紐約的街頭,她坐在腳踏車後輕輕的抱着他的時候,也許早一些,在她看着他無措的時候,或者更早一些,在名爵她去爲朋友討回公道的時候,亦或者……更早更早,在鷹總是給他講小太陽和晴天的故事的時候!
“冷靖寒,爲什麼你會不是我的小太陽,你明明就是……”慕晴空垂着眸,邊哭自喃着,她的腿一軟,向後退了半步,嘴裡不停的呢喃着,“你和小時候一樣的安靜,只有對我的時候纔會有一點點情緒,這些,我都能感覺到的……你明明就是他,我怎麼會認錯?我一定不會認錯……不會,不會……你就是他,你明明就是他,明明就……唔……”
自喃的話音被盡數的吞進了冷靖寒的嘴裡,他狠狠的箍着慕晴空,帶着狂佞的氣息狠狠的肆虐着她的脣瓣,渾厚的舌更是霸道的探進慕晴空的嘴裡,卷吻着她的小舌,他目光深沉,眼底透着沒有辦法掩飾的痛楚。
他不是個會失去冷靜的人,可是,這個女人好像丟了魂一樣的在那裡喋喋不休的自喃,破碎的聲音甚至他聽不清楚她說什麼,但是,這樣的她,已經沒有辦法讓他思考!
吻,在加深,冷靖寒的舌帶着狂狷的侵佔肆意的舔抵着夏以沫嘴裡的每一寸肌膚,夏以沫哽咽的抽噎着,她哭着看着和自己近在咫尺的俊顏,眼淚在彼此交疊的脣邊暈染……
屋內的兩個人癡纏的吻着,好似宣泄了彼此所有的情感一般,而那樣的糾纏,帶着沉痛的無奈,落入了未曾闔上百葉窗的玻璃外面的人的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