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會和你分手的!”上官沐說完,就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得手完的。
有些事情,也許從這一刻開始又發生了變化,可是,有些人的心思,也從這一刻開始堅定,愛,或者不愛,從來都不是可以分得清楚和值不值得的事情,愛了,就是愛了,哪怕那份愛卑微、充滿霸道、犀利、狠戾……亦或者甜蜜,所有的滋味,也只有自己能夠嘗的清楚。
上官沐開着車,飛馳在夜幕已沉寂的夜晚,他一直到了南海灣一座廢棄的碼頭方纔停下。
他開了車門下車,冷漠的掃過周遭後走了上前,他的步子不疾不徐,透着沉穩,在這樣沉沉的夜,海風襲來時,讓人覺得有些窒息的感覺。
“站住!”
冷冷的聲音傳來,上官沐頓了步子,他目光輕凜之際,冷冷說:“人呢?”
“沐sir好派頭!”
嗡嗡的聲音帶着好似鋸條銼過鏽鐵般刺耳的沙啞傳來,不用辨別,上官沐知道這個人是用了口含變聲器。
上官沐冷嗤一聲,淡淡說:“也絕對沒有r先生的派頭大!”
“哈哈哈哈……”一陣長笑後,刺耳的聲音再次響起,“沐sir就這樣肯定,我今晚會來見你?!”
“哼!”上官沐冷哼,“蕭宸出現了,你的預測也得到了證實,你這刻很是迫不及待的見我……其實,也是我當時沒有想清楚!”
說着,上官沐眼底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沐sir清明!”沉啞的聲音緩緩迴盪在夜幕下,一個身穿暗色西服的頎長身影緩緩從破舊的鐵船後面走出,他帶着一面銀色的,好似是鋼製的面具,在海水波光瀲灩和淡淡的月光下,那面面具給人一種硬生生的感覺。
上官沐看着帶着面具的r先生,並沒有意外,一個人,當不敢出現在別人面前時,要麼是他在故弄玄虛,要麼……就是對方熟悉或者認識的人,而上官沐卻可以肯定,這個人,他就算現在不認識,恐怕,接下來的時間裡,也是會接觸到的。
“r先生還真夠誠意!”嘲諷的聲音毫不掩飾的溢出上官沐好看的菱形脣瓣,他不屑的挑了挑眉,就算已經猜到,不過,他還是應景的說了。
r先生嗤嗤的笑了幾聲後,沉啞的說:“現在,接下來的事情……沐sir也就等着看好戲吧!”
“我辦案,還從來沒有過去拿別人的成果!”上官沐冷冷說:“我想要什麼,只是會親自去找……之前和你合作,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到底是我利用你,還是你利用我……其實,不過是大家各取所需。”
頓了頓,上官沐繼續說:“你們之間的恩怨你們自己解決,我不會包庇誰,到最後……如果被我發現你們誰犯了法,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呵呵呵呵……”沉啞的聲音再次傳來,“沐sir,何必將話說的這樣滿?難道……你父親,上官主席……就真的沒有徇私舞弊了嗎?”
上官沐笑了,只是,那樣的笑意未達眼底,只是在脣角停留,勾勒出一抹沉冷,“他有,我一樣會抓!”
冷冷的說完,上官沐轉身,邊往車跟前走,邊說:“以後就不要見面了,省的你帶着面具也怪不方便的,不是精彩的戲我不看,太過精彩……我怕工作量太大,適當的忠告,沒有人可以順風順水的一路到底!”
話落的同時,上官沐已經到了車跟前,他拉開車門的同時,目光若有深意的深深凝了前面的人一眼,然後,不再停留的上了車,他啓動掛檔的同時透過擋風玻璃看着夜色下r先生,嗤冷的嘲諷一笑。
如今的社會……有幾個人真正做到不徇私舞弊?尤其是在官場……你不做,就等着下臺,上面的位置,永遠是留給審時度勢的人呆着的。
只不過,不聰明的人,會留出尾巴給人踩,而聰明的人……會知道,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可以讓自己站得更高的同時,又不會留下把柄。
只有一種人,會走的遠,那就是……貪自己所能貪,不貪自己所不能之貪!
夜越來越成,萬物都陷入了死寂,原本墨藍天空上的繁星突然被厚重的雲漸漸遮去,就連那散發出薄薄一層光暈的皎月也被慢慢的掩去,冷風襲來,空氣中瀰漫了一層溼氣。
舒康醫院內,所有人都睡的極香,就連值班的醫護人員都在打着盹兒,除了儀器上傳來微薄的聲音,四周安靜的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這樣的聲音在這樣安靜的空間裡顯的格外突兀。
值班護士原本在打盹兒的點着頭,聽到聲響,身子一驚,猛然醒了,瞪着還瀰漫着睡衣的眸子看向走廊上那個背影……
她怔怔的看着那個背影,倒三角的身材被一套一看就很華貴的西服緊緊包裹着,修長的雙腿邁着有節奏的步子,他一個受抄在褲兜裡,整個人身上透出一股被這沉冷的夜還要孤寂的蕭瑟。
正各種yy的護士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朝着背影喊道:“對不起先生,現在已經過了探病的時間……”
說着,護士急忙站了起來,就想去阻止,當看到男人停了腳步,緩緩轉身那刻,她剛剛要脫口的話一瞬間噎在了喉嚨裡。
男人的臉如雕刻般凌厲,一雙猶如獵鷹般的銳眸淡漠的沒有任何思緒,可是,卻在看着她的那刻,讓人全身的血液彷彿都變的冰冷。
他薄脣輕闔,渾身散發出的睥睨之勢,讓護士忘記了呼吸。。
“我朋友住院了,我只有晚上有時間來看看她!”冷靖寒淡淡的開口,沒有任何的思緒,彷彿是在陳述一件事情,但是,只不過是那樣淡淡的話語,卻透着讓人無法拒絕的霸氣。
護士感覺周圍的空氣漸漸稀薄,她看着眼前冷峻的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好像還回蕩在耳邊,等到她回過神的時候,冷靖寒留給她的已經只剩下了一個背影……
“呼……”護士長長的噓了口氣,小臉擰住的自喃,“這個男人怎麼給人壓力這樣大?不過……他好帥啊,也好友霸氣,嘿嘿!”
小護士的話冷靖寒聽不到,他只是徑自打開了一間病房,他的動作下意識的很輕,進去後,他輕輕的闔上了門,先是站在原地深深的凝視了眼病牀上的人一會兒後,人才擡步往病牀走去。
冷靖寒的腳步在病牀邊上停下,他居高臨下的俯視着沉睡中的慕晴空,天色很暗,病房內一點兒光線都沒有,如果不是冷靖寒曾經接受過暗夜視物的訓練,他此刻根本看不清慕晴空臉上未乾的淚跡。
心中一疼,冷靖寒微微蹙了劍眉。
他在牀邊的椅子上坐下,鷹眸深深的凝着慕晴空,手情不自禁的輕輕撫上了她的臉頰,指腹輕輕的拭去了上面還沒有乾的淚珠,心不由得沉了沉。
慕晴空不安的嚶嚀了聲,鼻子裡蔫蔫的,夢魘中的囈語輕輕溢出脣瓣,“小太陽,你說過……這輩子都想讓我像晴天一樣的……”
冷靖寒的手上的動作猛然的一滯,半天,他都沒有動作,他癡癡的看着慕晴空,鷹眸漸漸變的幽深,深的就像一個黑洞,和着暗夜變成了一體。
緩緩的收回手,冷靖寒看着慕晴空的眸光有着一絲無奈的自嘲和深深的迷戀……
如果可以,不想傷害你!
不僅僅是你的小太陽,我……也希望你能像晴天一樣,也更希望你和太陽花一樣,永遠朝着陽光。
慕晴空,我始終是不適合你的,從我的出現,你好像……就沒有開心過,也許,始終我不是你的小太陽,終究……我沒有辦法給你晴天!
冷靖寒薄脣淺淺揚了個自嘲的弧度,看着慕晴空緩緩的皺起眉頭,嘴裡輕輕嚶嚀了聲,好似被什麼夢給魘住了一樣。
“不,不是,不是這樣的……”破碎的聲音輕輕滑過沉寂,透着濃濃的悲傷和失落,慕晴空的眉越擰越緊,嘴裡的聲音破碎的什麼都聽不清楚。
冷靖寒沒有動,只是靜靜的看着被夢魘着的慕晴空,他的目光越發的貪婪,也越發的痛楚……
“你的小太陽回來了,你……一定會快樂的……”冷靖寒低聲自喃着,不知道是在安慰夢魘中的慕晴空,還是在安慰自己,亦或者,他是在說服自己。
如今的鷹,還真的是那個想要給慕晴空安好的那個小太陽嗎?
冷靖寒輕輕一笑,他緩緩起了身,又深凝了一眼慕晴空後,輕聲的離開了病房,從頭到尾,慕晴空都不知道他來過,只留下病房內那淡淡的菸草氣息混雜着的男人的憂傷,漸漸的隨着夜的驅散而消失的無影無蹤。
第二天,a市的天空被烏雲瀰漫,一片黑壓壓的,一場大的暴風雨,在接近中午的時候,狂肆的下着。
天麟集團頂樓總裁辦公室,冷靖寒雙手抄在褲兜裡,看着雨水犀利的打在了玻璃上,發出“乒呤乓啷”的聲響,就好像重錘砸中心臟一樣,讓人添堵的不得了。
冷靖寒薄脣輕抿,目光幽深的看着外面被雨水映照的模糊的景色,眼底閃過一片犀利……
既然不能避免,那麼……就讓這一切儘早結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