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暮一呆住,覺得自己是不是幻聽了,符袁朗在說什麼?
符袁朗看許暮一這傻愣樣,就知道許暮一還是懵的,他長舒一口氣,決定要跟許暮一這個傻瓜把話講清楚了,“許暮一,我。"
只可惜,話說一半,就聽到有人在外大喊,“袁朗,袁朗,開門!"
是徐青的聲音,符袁朗眉頭微微一蹙,好不容易決定說出口的話就這樣被堵回去了。
而許暮一仍舊一臉茫然,只不過在聽到徐青在外呼喊的時候,她有些害怕,她知道徐青自打知道她和符袁朗的關係之後,就一直不待見她。
符袁朗拿起浴巾把滴水的頭髮給擦了擦,然後裹上浴袍就走了出去。
許暮一也趕緊拿毛巾把身上擦乾,然後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許暮一走出去的時候,徐青剛好走進來,一眼就看到許暮一,眉頭一擰,“袁朗,你現在跟她住一起了?不對,應該是說,她現在跟你住一起?"
“青姐,你來找我就爲了說這事?"
“袁朗,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
“青姐,她現在是我合法的妻子了。"
“什麼?"
徐青準備了一大堆的道理想來說服符袁朗,可誰想到符袁朗拋出了這樣一句話,讓徐青頓時啞口無言,她驚訝地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話來,只是有些木訥地看了看許暮一。
許暮一有些不自在地低下頭,然後上樓去了。
進了房間,許暮一貼在門上,想要聽樓下,符袁朗和徐青會說什麼。
“青姐,以後她就是你弟妹了。"
“這,她不是有老公嗎?"徐青一時轉不過彎來。
“剛離的,然後我和她領了證。"
“袁朗,你這,你這也太突然了,你們就這樣把證領了?你、你現在已經是已婚人士了?"
徐青有些激動,有些難以置信,她一直不贊同符袁朗跟許暮一在一起,就是因爲許暮一是有老公的,符袁朗這樣跟許暮一糾纏,會被人詬病的。
更何況,符袁朗兩次因爲許暮一進醫院,徐青可不想符袁朗“死"在這個許暮一手上,雖然她心裡也清楚,許暮一不是個壞女孩,但是,許暮一總是連累符袁朗,她也是不想看到的。
“青姐,就我倆的關係,回頭辦酒送份子錢你可得包個大的纔像樣。"
徐青實在是有些難以消化這個事實,不過,許暮一離了婚,符袁朗跟她在一起也算正大光明瞭,這纔是讓徐青放下心來的事。
徐青看了一眼樓上,“你,是真心的嗎?"
符袁朗笑了笑,沒有回答。
躲在樓上偷聽的許暮一沒有聽到符袁朗的回答,心裡有些難過,原來她竟是那麼希望符袁朗能夠立馬回答徐青說“是"。
可是符袁朗的沉默,讓許暮一的心沉入湖底,她就知道會是這樣的,她到底在期盼什麼呢?
難道她還真以爲,符袁朗娶她是因爲……愛麼,看來,只不過是因爲,錢吧。
她花了符袁朗那麼多錢,符袁朗自然安得想辦法把她綁在身邊,讓她還錢。
只是許暮一沒有想到的是,如果符袁朗真的想讓她還錢,會傻到用結婚來綁着她麼?
但,有些失落的許暮一沒心思想這麼多,她只知道,她的心怎麼就那麼難過呢?
徐青看着符袁朗,等着符袁朗的回答,可是符袁朗沒有回答她,而是轉身去了酒櫃,打開了酒櫃上的一節小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個東西。
徐青一看,便明白了。
“袁朗,我很高興,終於看到你從過去的陰霾中走了出來,我之所以那麼反感她,不過是因爲不想你跟還有家室的她牽扯,我知道她是個好女孩,但是我不想你成爲你最討厭的人的樣子,
但是現在,你已經和她把證都領了,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我祝福你們,到時候份子錢一定足足的!"
符袁朗笑了笑,看着徐青,“那你什麼時候,再給我找個姐夫?"
“我傻麼還找,你還嫌我傷得不夠嗎?"徐青躲開符袁朗的眼神,看似不以爲然地哼了哼。
“比你大的不可靠,那,比你小的呢?"符袁朗似有所指地說道。
徐青裝作聽不懂,“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好了,既然,你和許暮一的事情已經定音了,那我也就放心了,行了,我這趟也不算白跑了,拜拜。"
說完,也不等符袁朗說話,徐青撒腿就開溜,溜到門口時,符袁朗說了一句:“你心裡應該比我清楚,他很好。"
徐青腳步一滯,“再好,也不適合。"
說完,徐青就走了。
符袁朗將手裡的東西放回酒櫃的小抽屜裡,然後上了樓,許暮一聽到符袁朗上樓的聲音,慌忙後退,然後往牀上一鑽,假裝在睡覺。
符袁朗開門的時候,看到閉着眼睡在牀上的許暮一,輕笑了一聲,“裝睡也不裝的像一點。"
許暮一哪裡知道是因爲心慌而有些顫抖的睫毛“出賣"了她。
裝睡失敗,許暮一隻好睜開眼,然後坐了起來,但是她並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符袁朗朝許暮一走了過去,然後坐到了牀上,“別怕,我不碰你就是了,明天跟我一起去上班,認真工作,緩解心情吧。"
符袁朗知道,許暮一突然什麼都沒有,只剩孤身一人,那種絕望的孤獨感他懂,他好歹還有符敏豔,可許暮一是什麼都沒了。
不過沒關係,從今以後,許暮一有他。
第二天,許暮一和符袁朗又像是恢復了正常生活一樣,許暮一做早點,然後兩人吃完了就一起去上班。
只是他們的關係不一樣了,從“主僕"關係,變成了真正的夫妻關係。
到了非凡,員工們看到他們英明神武風流俊郎的符總又回來了,心頭上的大石頭也算是落下來了。
只不過,他們又看到那個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就跟符袁朗形影不離的女人——許暮一了。
原以爲一切都應該塵埃落定了,卻不想,這只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夕。
許暮一以爲,就算符袁朗不是真心想娶她,而她,她覺得她應該也不會在意這些吧,她應該沒有對符袁朗動心吧?
現在,她跟符袁朗保持着夫妻關係,不管是明面上,還是夫妻之實,都有了,但其實好像一切也沒怎麼變,她和符袁朗還是跟一起一樣相處,真的就只是多了個紅本子,多了道真關係。
就這樣處一輩子,許暮一也覺得沒什麼……如果是以前,她會抗拒,可是現在,她欣然接受。
Www●tt kan●CO
許暮一覺的這是因爲習慣了,所以才欣然接受。可是她沒有想過,當初她那麼恨符袁朗,那麼不想跟符袁朗糾纏,如今就一句習慣了,夠用來解釋嗎?
許暮一偷偷看了一眼正在認真工作的符袁朗一眼,從當初看到符袁朗就咬牙切齒,到如今,竟是有些留戀。
許暮一細想了一路走來,符袁朗對她的好,奇怪的是,符袁朗對她不好的記憶,竟然都已經模糊了。
她這算不算好了傷疤忘了疼?是不是從今以後,不會再受傷害了,不會再受到符袁朗給她的傷害了?
就算她和符袁朗的婚姻,不過是建立在還債的基礎上,是不是也不會再有傷害了?
許暮一起身,她本不想打擾符袁朗,但人有三急,她要去衛生間了。
符袁朗聽到動靜便朝許暮一看去,“有事?"
“嗯,去、卻衛生間。"
“哦。"符袁朗聽完又重新低下頭看着手上的資料。
許暮一剛準備走,就看到手機收到一條語音信息,剛好她要去衛生間,於是就拿着手機走了。
到了洗手間,許暮一先解決了問題,然後洗完了手,才點開了那條語音。
那條語音是孟嬌嬌發來的,是孟嬌嬌從“偏愛"的羣裡私聊她,然後發給她的一條語音。
許暮一也沒做多想,點開了那條語音就放到了耳邊聽,結果,那條語音竟然是那樣的不堪入耳。
與其說是語音,不如說是錄音:
“啊——符總,你好棒,我快要瘋了。"
“你個小妖精,你才讓我要發瘋了。"
"啊,嗯,符總,你說,啊,嗯,我跟許暮一哪個在牀上更讓你喜歡。"
“那還用說,嗯,嗯,當然是你了,你太會纏人了,我都要被你給榨乾了。"
“符總,啊,不行,不行了,我要死了。"
“我的好嬌嬌,喜不喜歡我這樣幹-你?"
“嗯,喜歡,啊,好喜歡。"
那一陣猛烈的撞擊聲,還有滋水聲,讓許暮一冒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爲什麼這些人都這麼喜歡錄這樣的聲音,還都錄來給她聽!
但是讓許暮一更扎心的是,符袁朗竟然……
也對,像符袁朗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就只有她一個女人呢?她又怎麼能指望符袁朗會對誰動心呢?
許暮一關掉語音,心裡久久無法平靜,她在酸什麼,她有什麼資格酸?她跟符袁朗雖然是夫妻,可也就只是夫妻。
符袁朗不愛她,她、她應該也不愛符袁朗……吧……
既然這樣,她瞎醋什麼,跟她有什麼關係麼。
許暮一不停地這樣對自己說着,不想讓自己難過。
可事實上,當許暮一擡頭看向鏡子的時候,發現她自己已經哭了……
這一刻,許暮一才徹底明白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