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暮一。"
“嗯?"
“要我怎樣做,你才能信我?"
許暮一眸光微斂,“我有不信你了嗎?"
“我說的是,信,我愛你。"
“……"許暮一沉默了,這個問題她能不回答麼。
符袁朗見許暮一沉默了,他忽然笑了起來,然後放下手看這海面,“許暮一,你知道嗎?當初認識你時,那時的我雖然帶着恨意來報復你,但是每次看見你,都讓我想起那年我遇見的小姑娘,傻乎乎的,就知道哭。"
小姑娘?許暮一聽到符袁朗這個稱呼,忽然想起了她小時候遇見的那個小哥哥。
許暮一一愣,她一直都覺得,符袁朗身上有那個小哥哥的影子,她以爲,是她太在意這兩個人,所以纔將兩個人的身影重疊了。
難道,符袁朗就是當年那個小哥哥嗎?
“那年冬天,我去便利店買了一杯速溶咖啡,泡好了準備在回去的路上喝,可是半道兒碰到了一個小姑娘,那小姑娘哭起來的樣子,真是讓人心疼,看她冷的不行,我就把熱乎乎的咖啡給了她喝。"
許暮一微微低着頭,眼裡,已經酸澀的要命了。
符袁朗說完之後,許暮一緩緩說道:“對不起,我喜歡喝比較苦的東西。很苦吧?不過咖啡是熱的,苦不怕,喝着暖和了就行。"
許暮一將當年那個小哥哥跟她說的話重複給了符袁朗聽。
符袁朗的身子一僵,然後別過頭看這埋着頭的許暮一,滿眼驚喜。
符袁朗扳過許暮一的身子,“許暮一,你。"
符袁朗是高興的,當年那個小姑娘,如今成了他的妻子,他如何能不高興,只是……
只是,許暮一的樣子好像並不高興。
是的,許暮一併不是很高興,其實也不能說不高興,她心裡也有一絲驚喜,但是,當年那個小哥哥給她的溫暖,她這麼多年來一直藏在心裡,支撐着她勇敢的力量。
可是,如今她終於找到小哥哥,可是這個原本給她溫暖的小哥哥卻是她開啓她人生黑暗的那個惡魔。
“符袁朗,你把我最後的夢都給毀了。"許暮一擡起頭,對上符袁朗明亮的雙眸,她眼中的晶瑩讓符袁朗怔住了。
許暮一揮開符袁朗的手,然後緩緩走回去了。
符袁朗頹敗地耷下肩膀,轉身看向平靜的海面,當年那個小姑娘又何嘗不是他的夢呢。
許暮一回到房間,躺到牀上,不一會兒,符袁朗回來了,許暮一在他開門的那一瞬閉上了眼睛。
符袁朗開門便看見閉着眼睛的許暮一,縱使知道許暮一併沒有睡着,但他也沒說什麼,而是走過去躺到了牀上。
熄了燈,兩人背對背睡着,從什麼時候開始,兩人的關係開始這麼微妙,想要愛,怎麼那麼難。
第二天,符袁朗和許暮一去到公司的時候,大門口崗亭外聚集了一波記者,他們一看到那輛拉風的紅色跑車時紛紛湊了上去。
因爲過崗亭要開電動柵門,然後才能進去,所以,符袁朗開到門口時自然要停下來,等柵門移開。
而這時,記者蜂擁而上將符袁朗的車圍了個水泄不通。
許暮一沒見過這種陣仗,所以低着頭,不敢去理會,反正有符袁朗在,她倒不用擔心。
記者在外面七嘴八舌地問道:“符總,請問你真的結婚了嗎?坐在你邊上的真的是你的妻子?"
“符總,對於感情的事情你向來都很低調的,怎麼這次突然這麼高調宣佈結婚生子了呢?"
“符總,聽說你的妻子之前結過一次婚,她的前夫就是旭安新董事崔鬱,關於這件事你有什麼想跟我們說的嗎?"
“符總,請問在她之前你有過其他女人嗎?她是你唯一承認過的女人,那其他有沒有你交往過但是沒有公諸於世的?"
許暮一知道符袁朗一向是新聞風尚標,但是那都是在商業上的,對於這種花邊新聞幾乎是沒有的。
多少女人想跟符袁朗搞曖昧,但是符袁朗高冷,向來不理會,那些女人沒有一個不是碰了一鼻子灰。
所以,這次宴會一事,符袁朗突然那麼高調地向世人展示許暮一的存在,一下子讓這些娛記炸開了鍋,覺得這其中有很多八卦可以挖。
於是向來無花邊可炒的符袁朗突然如此,讓他們頓時跟打了雞血似的,都恨不得能得到第一手的炙手八卦。
柵門開好了,可這些記者絲毫沒有要讓開的意思,他們不讓開,符袁朗根本不好開車,就這樣被堵在了這。
符袁朗直接一個電話打給了保安部,“全部,給我到門口來。"
不一會兒,整個保安部全副武裝地出動,然後趕走了那些記者,符袁朗才得以把車子開進去。
符袁朗帶着許暮一回到了辦公室,許暮一看到符袁朗的臉色陰沉的可怕,她不知道是記者的哪句話觸怒了符袁朗,但是,符袁朗昨天晚上既然那麼高調的宣佈她的存在,就該知道會有今天的場面啊。
符袁朗這樣子,許暮一還是挺怕的,所以她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也不敢吱聲。到後來,許暮一覺的得實在是壓抑的慌,於是藉口說要上洗手間就出去了。
出了符袁朗的辦公室,許暮一當然不是往洗手間的方向走,而是往反方向走,反方向是電梯口的方向。
許暮一走到那邊去,因爲電梯口旁邊就是樓梯道,許暮一想去樓梯道透口氣,這大廈裡她覺得很憋悶,樓梯口估計是通風最好的地方了。
許暮一緩步推開了安全門,然後走到了樓梯道上,往下走了半層,看着那玻璃外的景色。
忽然,樓下也不知道是哪層傳來了爭吵聲,許暮一走到扶欄邊稍稍探出頭往下看了一眼,下去三樓的拐道有倆人,許暮一隻能看到那倆人的頭頂。
許暮一仔細一聽,倒是聽出來了那個女人的聲音好像是孟嬌嬌的聲音。
“我不是跟你說了,我們不過做場戲罷了,你怎麼還這麼不要臉地來糾纏我呢?"這是孟嬌嬌的聲音。
“嬌嬌,反正你都是我的女人了,你就不要妄想去成爲符總的女人了,符總都已經有老婆了,你是不可能的。"
“哼,就算我不可能跟符總在一起,我也不要符總跟許暮一那個賤人在一起。"
wWW✿ Tтkā n✿ C O “半年前你讓我學着符總的聲音跟你做的時候說那些話,我也做了,可是你卻揹着我把孩子拿掉了,你怎麼能這麼狠心,我之所以幫你就是因爲喜歡你,難道你就不能安心地跟我在一起嗎?"
“你別不知足,我第一次都給你了,你還想怎麼樣,你也不看看你什麼樣子,你能跟符總比嗎?"
”嬌嬌,如今符總的孩子都要出世了,你放手吧,你跟我在一起,我一定好好對你的。"
“你聽不懂人話麼,我說了不要不要就是不要,你怎麼這麼死皮賴臉呢?"
許暮一隻覺得腦瓜子嗡嗡的,原來那個錄音是假的,這個孟嬌嬌爲了接近符袁朗,拆散她和符袁朗,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居然用第一次跟一個根本不喜歡的男人換來一個假錄音,就是爲了讓她誤會符袁朗,從而離開符袁朗。
這個孟嬌嬌,竟然是一而再地這樣害她!許暮一氣極,但是她知道她現在不是衝出去指責怒罵的時候,她要沉住氣,一切,所有傷害她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的!等她生完孩子,她一定要這些人好看。
許暮一忍着一口氣,悄悄地回去了,只是回到了辦公室,她看着臉色依然不怎麼好的符袁朗,忽然覺得難受。
她爲了一個錄音,誤會了符袁朗這麼久,現在知道了真相,她該怎麼辦?她之所以拒絕符袁朗,並不是僅爲這件事啊。
只是,知道了真相,讓她原本堅定的心,有了一絲動搖,她隨風搖曳,不知該倒向哪邊是好。
下了班,符袁朗帶着許暮一去取車,好在回去的時候,門口沒有堵着記者,符袁朗油門一踩,一路疾馳到家。
一路上,許暮一都在內疚那個錄音一事,雖然符袁朗從頭到尾都不知道,可是她卻因爲這事氣了符袁朗這麼久。
到了家,符袁朗就去喝酒了,按常理符袁朗回來應該是去做晚飯的,因爲許暮一懷孕後,符袁朗沒讓許暮一做過飯。
但是這次回來,符袁朗直接去喝酒了,所以,很明顯符袁朗有心事。
可是許暮一也不可能去問符袁朗怎麼了,就她現在和符袁朗這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她想開口也開不了口。
所以許暮一隻好去廚房做飯了,就讓符袁朗一個人靜一靜吧。
做好了飯,許暮一準備叫符袁朗過來吃飯的,結果,符袁朗去洗澡去了。
這時,符袁朗的手機響了,許暮一看着酒櫃上響動的手機,猶豫了一下還是過去想替符袁朗接下電話,她怕會是符敏豔打來的,或者是客戶什麼的。
許暮一拿起符袁朗放在酒櫃上的手機,低頭一看,是個陌生號碼,沒有備註。
許暮一挑了挑眉,然後劃開了接聽鍵,“喂,你好。"
“嘁。"電話那頭傳來一聲鄙夷的聲音後,就掛了電話,搞得許暮一一頭霧水,不過聽那聲音是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