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袁朗那大長腿一邁,一步跨到許暮一的身邊,將許暮一摟在懷裡一個轉身,堪堪地避開了那輛失控的自行車。
許暮一有些驚魂未定地僵在符袁朗的懷裡,符袁朗低頭看了一眼許暮一,“怎麼樣,沒事吧?"
許暮一木訥地搖搖頭,“沒事……"
隨後,嶽遠趕了過來一把揪住那個騎自行車的,“你怎麼騎車的?!"
那人也是嚇得一頭冷汗,“我、我車掉鏈子了。"
嶽遠低頭一看,那自行車的車鏈子的確垮下來了。
徐青走過去問道:“暮一,你沒事吧?"
許暮一深吸一口氣,搖搖頭,“沒事了。"
回到了休息的地方,四人坐在一張桌子旁,準備吃午飯。
有個大電視掛在牆中央,他們吃飯的時候剛好可以看電視。
最近特別多嚴瑩瑩的新聞,在這裡吃飯看電視也免不了看到嚴瑩瑩的新聞,這不過這次,嚴瑩瑩本人沒有出現在電視上,而是被八卦新聞提及了。
而這次新聞的主角是——許暮一。
主持人報道稱有人透露,說符袁朗現任妻子懷的孩子並不是符袁朗的,而是某婦產科醫生的。
還爆出了幾張模糊不清的照片,那是許暮一和劉瑾然在醫院門口的照片。
許暮一記得,那照片顯示的時間,應該是她剛回到a市,被符袁朗找到,然後讓符袁朗將她送去醫院跟劉瑾然匯合的時候。
當時,就只有她、劉瑾然和符袁朗三人。
劉瑾然不可能會向娛記透露這些事情,那麼這些事情就只有……
許暮一看向符袁朗,不怪她把符袁朗想的太壞,這件事除了她和劉瑾然,就只有符袁朗一人知道。
而當天也就他們仨在場,那些照片也只可能是符袁朗拍下的。
符袁朗是想報復她麼?她懷着別人的孩子,符袁朗這樣心高氣傲的人怎麼忍受的了,更何況現在嚴瑩瑩回來了,還帶着和符袁朗的孩子一起回來的。
所以,符袁朗是想找個機會攆走她,而又不讓人覺得他符袁朗是個無情的男人,所以把一切過錯轉移到她的身上來是麼?
那一刻,許暮一隻覺得心拔涼拔涼的,她本來就沒打算糾纏符袁朗,符袁朗何必要這樣?
許暮一直直地看着符袁朗,眼淚不受控制地吧噠吧噠往下掉,"符袁朗,你非要徹底毀了我才甘心是不是?"
許暮一想到當初她回到a市也是避開符袁朗,跟劉瑾然住在一起,是符袁朗用劉瑾然的前程逼她留在他身邊,她照做了。
可是現在,符袁朗又用這樣的手段逼着她身敗名裂的離開,她爲什麼還會以爲,符袁朗說愛她的事情,是真的呢?太可笑了……
符袁朗聽到許暮一這番問話,只稍轉念一想這許暮一怕是誤會了什麼,那一瞬他有些後悔,不該讓許暮一變得心思那麼深。
如果是以前的許暮一,或許除了哭,什麼也不會想,可是現在,許暮一心裡想了這麼多,還都想錯了,他該從哪裡解釋起?
他知道,許暮一肯定是認爲那天他們三個在,而且許暮一懷的是劉瑾然的孩子這件事也只有他們三個知道,許暮一肯定不會懷疑劉瑾然的,那麼會向娛記透露的人,就只剩他了。
只是還不等符袁朗解釋的時候,徐青就站起來說道:“怎麼回事,袁朗,那新聞在胡說八道什麼,暮一的孩子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那個醫生……怎麼看上去那麼眼熟?"
嶽遠也坐不住了,聽到這讓人“驚嚇萬分"的消息,他如何還能坐得住,“孩子怎麼可能不是……"
嶽遠是不相信這個孩子不是符袁朗的,但是話沒說完,他又想到,許暮一消失了半年多時間,而這半年多時間一直都是跟劉瑾然在一起的……
回來時,許暮一就挺着了個大肚子,而新聞上說的那個醫生,可不就是劉瑾然麼。
難道,難道許暮一這個孩子真的不是……?
嶽遠只覺得心裡承受能力受到考驗,本來就因爲嚴瑩瑩突然回來,還帶着個說是符袁朗的孩子回來,他就在擔心符袁朗和許暮一該怎麼辦。
結果,這事還沒塵埃落定,又來事兒了。許暮一的孩子不是符袁朗的,天哪,不是說符袁朗接不接受的了,而是世人該怎麼看這件事。
嚴瑩瑩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正好可以利用這件事,光明正大地回到符袁朗的身邊啊,畢竟,符袁朗總不能置親生兒子不管吧?
其實,嶽遠還是挺心疼許暮一的,好好的一個旭安千金,變成了孤兒,無依無靠,好不容易和符袁朗結婚了,結果,孩子還不是符袁朗的,還要面臨前女友帶着孩子隨時回來的威脅。
就算這個孩子不是符袁朗的,可許暮一現在孤身一人,還挺着快要生的大肚子,該何去何從,她一個人沒有經濟來源,如何能過下去?
許暮一隻覺得情況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糟糕過,她現在的心情,比當初想要自殺的心情還要差,可是她卻不會再想不開了。
現在,孩子就是她的全部。
許暮一失望地看了符袁朗一眼,然後離開了飯桌,回到房間去了。
符袁朗咬着牙,眉頭都打結了。他目光灰暗,放在桌上的手緊緊地攥在一起,徐青和嶽遠對望一眼,這頓飯都吃不安生了。
許暮一回了房,符袁朗則去了附近的酒吧,徐青和嶽遠只好嘆了口氣,這飯總不能浪費吧,所以,他倆搖搖頭,只好坐下來,把飯菜吃了。
符袁朗進了酒吧,酒吧的視線永遠是那麼昏暗的,就算是大中午的,那裡面也遮的嚴嚴實實,進去就跟到了夜晚一樣。
不過就算進到裡面跟到了黑夜一樣,但是畢竟人們都習慣了晚上出來嗨,大白天的人很少。
符袁朗進去點了杯酒,然後坐在吧檯上喝了起來,目光巡視這家酒吧環境的時候,發現了酒吧裡面有個臺子,臺子上放着架子鼓和麥。
符袁朗喝完酒放下杯子,就往那臺子走去。
喝習慣了紅酒的符袁朗,突然喝酒吧裡獨家調製的雞尾酒,還有點不適應,不過也只喝一杯,倒不至於說喝高了。
符袁朗走到臺子上,然後坐在了架子鼓前試了試敲了一下,也僅僅是這樣一個試一試的動作,吸引了酒吧裡爲數不多的人。
大家都圍了過來,符袁朗卻跟沒看到人一樣,開始打架子鼓,那節奏讓圍過來的人都不禁跟着節奏一起動起來了。
符袁朗扒了扒麥,湊到嘴邊,然後開始唱了起來,他全身心投入,爲了釋放心中的煩悶。
唱了一下午,符袁朗只覺得嗓子都啞了,他推開麥,站了起來,然後又去點了杯酒,準備喝完這杯酒就回去了。
符袁朗回到吧檯邊,又點了一杯剛來時喝的那種口味的酒,酒吧裡有幾個女人心花怒放地湊了過來,“嘿,帥哥,心情不好麼,一個人喝悶酒,唱歌唱的那麼拼,是在發泄麼?"
“我們姐妹幾個心情也不好,不如一起喝點?"
“是啊,有人陪着,多個人說說話,心情也能好起來。"
這幾個女人特主動,湊過來就跟符袁朗說話不說,還有大膽的女人直接靠在了符袁朗的懷裡,就差沒直接坐在符袁朗的大腿上了。
那女人對着符袁朗眨眼放電的,使盡渾身解數就想符袁朗能多看她一眼,符袁朗冷眼看了一下貼在自己懷裡的女人,大胸大屁股,身材倒是超勁爆。
符袁朗擡手捏住那女人的下巴,笑了笑,那好看的容顏,差點沒晃瞎那女人的眼,其他幾個女人不由得羨慕死了這個敢貼在符袁朗懷裡的女人,早知道她們也再主動點了。
那女人超自覺地撅起嘴靠向符袁朗,符袁朗也順勢往她面前移去,就在大家以爲兩人要親上的時候,符袁朗卻與那女人的嘴脣擦身而過,最後停在了那女人的耳朵邊。
雖然沒親到,但能和符袁朗如此親近,也足以讓那個女人激動不已,然而,接下里,符袁朗的話,卻是讓她如淋冷水,從頭涼到腳。
“滾……"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讓那女人如身處冰窖,頓時抖了又抖。
其他幾個女人看到了,也跟着一顫,紛紛走開了。
符袁朗一口喝掉了杯中的酒,然後結了賬,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那個女人還如雕像一樣愣在原地,看來實在是被嚇得不輕。
符袁朗回到住處,他和許暮一是住一間房的,所以他回來時,就能看到躺在牀上的許暮一還在睡着。
符袁朗進了房,關上了門,然後走到牀邊,看着安靜如畫的許暮一,難道她睡了一下午?
符袁朗轉身去了浴室洗澡,而這時許暮一睜開了眼睛,看着傳出嘩啦啦水聲的浴室,目光憂傷。
許暮一中午回去就洗了澡,然後躺在牀上睡了一下,所以現在根本睡不着了,她看了一眼已經黑下來的天。
而這時,浴室門被打開,許暮一本能地往那看去,剛好與符袁朗四目相對,符袁朗眉心微斂,然後朝許暮一走去。
許暮一防備地看着符袁朗,而後往牀裡側挪了挪,符袁朗走了過來,將雙手撐在了牀上,然後與許暮一幾乎臉貼臉地互看着。
許暮一不由地嚥了一下口水,而符袁朗也不由地滾動了一下喉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