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暮一併沒有回答符袁朗的話,而是直接用行動表示了。
在符袁朗期待的目光下,許暮一二話沒說,而是踮起了腳尖,動作有些笨拙地親住了符袁朗的脣。
這一吻,讓原本嘈雜的現場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那臺上相擁吻的兩人,畫面是那麼的美好。
然而落在某些人的眼睛,就是刺眼了,比如嚴瑩瑩,比如電視機前的崔鬱和薛睿銘。
符袁朗只覺得心歡喜,他終於等到了許暮一明白他心意的這一天了,原本是許暮一主動的,到後面,符袁朗反被動爲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那一刻,彷彿世界裡就只有他們倆個一樣,所有人都成了空氣。
嚴瑩瑩緊緊攥着拳頭,那指甲都快陷進了肉裡去了,她拍了拍小憶的背,小憶立馬再次跑向了符袁朗,然後站在邊上企圖分開符袁朗和許暮一。
“爸爸,爸爸,你不要我了嗎?爸爸,你不要我和媽媽了嗎?"
許暮一眉心微微蹙了一下,然後試圖推了一下符袁朗,符袁朗也沒糾纏,而是順勢鬆開了許暮一。
許暮一瞥了一眼小憶,然後看向符袁朗,她什麼也沒說,但是符袁朗懂了她眼神裡的意思。
符袁朗轉身蹲了下來,抓着小憶的肩膀,“小憶,你跟你媽媽回去吧,我不是說過了,每個禮拜都會回去看你的,你要知道,我和你媽媽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爸爸有了新的家庭,以後你還會有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陪你一起玩,你要乖乖聽你媽媽的話,知道嗎?"
“可是,媽媽很想再和爸爸在一起。"
“那小憶有沒有想過,如果我跟你媽媽在一起了,那這位阿姨該怎麼辦呢,她肚子裡的寶寶該怎麼辦呢?"
“那、那我們可以都住在一起啊。"
“傻瓜,你要讓我怎麼跟你解釋呢?總之,你只要知道,爸爸還是你爸爸,但是爸爸卻不能和你媽媽在一起,就是這樣。"
小憶扭頭看向了嚴瑩瑩,而嚴瑩瑩立馬擺出一副受傷的樣子,走了過來,將小憶拉回到身邊,“小憶,我們走吧,爸爸現在有了新家,我們要祝福爸爸,知道嗎?"
小憶雖然還是一副不懂的樣子,但是嚴瑩瑩說什麼就是什麼,於是他又面向符袁朗,“爸爸,祝福你和阿姨。"
“小憶乖。"符袁朗揉了揉小憶的額頭。
嚴瑩瑩卻很氣惱,上次見到符袁朗,符袁朗就沒看她一眼,這次還是這樣,符袁朗連個眼角餘光都不給她,一點也不想跟她再有交流的樣子。
嚴瑩瑩瞟了一眼一旁的許暮一,那一刻她真想將許暮一從這臺子上推下去!
如今的許暮一不像以前那樣那麼遲鈍了,對於他人的惡意她能感受的到,當嚴瑩瑩那仇恨的目光掃來時,她本能地護着肚子然後往符袁朗的身側靠了靠。
嚴瑩瑩壓下心中怒火,然後端出賢惠的姿態跟小憶說道:“小憶,我們走吧,我們去看看爸爸給我們準備的新房子。"
“哦。"小憶很聽話,確切的說是很聽嚴瑩瑩的話。
嚴瑩瑩牽着小憶的手離開了,她要表現的大方得體不無理取鬧,才能獲得衆人的可憐,反正符袁朗向來說話算話,她就等着符袁朗來看小憶的時候,再想辦法。
嚴瑩瑩走後,剩一堆有些懵圈的記者在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符袁朗站了起來,說道:“好了,你們也都看到了結果了,已經不需要我再多說什麼了,都散了吧!"
記者們看了看符袁朗,又看了看許暮一,然後紛紛識趣地離開了。
很快先開始還擠滿了人的會議室徹底安靜了下來,真的就只剩許暮一和符袁朗了。
許暮一從來不知道,原來勇敢地邁出那一步之後,會看到這麼光明的一切,她清晰地看到了,符袁朗就站在前面的路上等着她。
符袁朗忍不住笑了,由心地笑了,他不禁伸出食指戳了許暮一的額頭一下,“你個蠢貨,終於曉得迷途知返了!"
許暮一皺了皺眉頭,白了符袁朗一眼,“蠢貨罵誰呢!"
“蠢貨罵……"符袁朗差一點就中招了,還好剎車的及時,“不得了啊,現在都知道反過來坑我了,嗯?!"
許暮一憋住笑,然後轉身走下了臺子,“這不是沒坑到麼,遲早有一天,我要坑你一回。"
符袁朗跟着走了過去,然後一把拉住許暮一的手,攥在手掌心裡,“不用等那天了,你不是早就坑了我麼,而且還坑的死死的。"
許暮一一愣,很快反應了過來,符袁朗指的是什麼,她抽出手,挑着眉看着符袁朗,“那也是你自己挖的坑,你要是不來招惹我,也就不會被我坑的死死的了。"
符袁朗爽聲一笑,“我……甘之如飴。"
許暮一擡頭看向符袁朗,方纔憋着的笑,終還是綻放了出來,“符袁朗,我愛你……"
這句話憋在許暮一的心裡好久了,她糾結了好久,猶豫了好久,遲疑了好久,總是不停地萌生退意,可是她的心卻總是不由自主地向符袁朗靠近。
她知道,這哪裡是她把符袁朗坑死了,是符袁朗把她坑死了纔是。
符袁朗再度將許暮一擁在懷裡,他沒想到上午跟嶽非凡在辦公室說的那些話被許暮一聽到了之後,許暮一失望難過地離開之後,他以爲他將要徹底失去許暮一了,可沒想到結局是這樣的峰迴路轉。
他自認他的心裡承受能力很強,可是這次的確是反轉的讓他措手不及,但好在這個措手不及的幸福,而不是絕望。
“謝天謝地,你個蠢貨終於明白我的心了。"符袁朗忍不住激動地說道。
許暮一哼了一聲,“別老蠢貨蠢貨的叫我,你也不怕遺傳給孩子。"
“我倒是頭一回聽說,這蠢的基因還是因爲爸爸喊多了,孩子就遺傳了的。我們的孩子,不用想肯定遺傳了你和我最優良的基因,壞的通通撇去了。"
許暮一想了想,“瞧把你能幹的,那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麼優良基因,又有什麼不良基因?"
“這還用我說麼,我有什麼優良基因你不最清楚麼?是誰總是看到我這張好看的臉有型的身材而犯花癡?是誰剛纔那麼大聲的表白說愛我,這難道不是被我的魅力折服了麼?"
許暮一在符袁朗的胸口捶了一下,“見過自戀的,沒見過你這麼自戀的。"
“不是我自戀,我說的是事實,難道你還想否認嗎?你要敢說個不字,看我不懲罰你。"
許暮一聽了立即掙脫開符袁朗的懷抱,“那我也要說說你的不良基因,霸道、無賴、小心眼!"
說完許暮一衝着符袁朗哼了一聲,然後轉身往外走。
符袁朗嘴角往上一揚,而後追上了許暮一,一如往昔牽着許暮一的手回到了他的辦公室,只不過以往是“郎有情妾無意",如今可是“郎有情妾也有意。"
在符袁朗牽住許暮一手的那一瞬,許暮一低頭看了一眼被符袁朗攥在手心的手,會心一笑,這樣的一天,她盼了這麼久,終於盼到了,或許她早該這樣了。
只是前幾次她都在懷疑符袁朗的真心,畢竟符袁朗表白的都不是時候,如今,她準備來大鬧記者會,卻意外地知道了符袁朗辦這場記者會的真相,從而真正明白了符袁朗的心。
一切都豁然開朗了,真好。
開完了記者會,離下班時間也差不多了,符袁朗帶着許暮一回到了辦公室,符袁朗整理了一下辦公桌上的資料,然後就帶着許暮一下班了。
除了知情人之外,誰都不知道這場記者會竟然是促成了符袁朗和許暮一走到了一起,他們都以爲,符袁朗和許暮一原本就是這麼恩愛的呢。
而那些知情人士,有的是很替符袁朗和許暮一高興,而有的,則是嫉妒的發瘋,更有的是恨的牙癢癢。
許暮一心裡也清楚,即便現在她和符袁朗算是終成眷屬了,但是這一路上的攔路妖多了去了,她依然要小心翼翼地應付着。
“晚上想吃什麼?"符袁朗一邊牽着許暮一走着,一邊問道。
許暮一笑了笑並未說話,符袁朗偏過頭看向許暮一,“笑什麼?"
“不可以笑麼?"
“你個蠢一,這嘴是越來越毒了。"
“又說我蠢!"許暮一不樂意了,以前的她是蠢,但是現在她正努力甩掉這個蠢帽子,可這符袁朗倒好,剛纔罵她蠢貨也就算了,現在竟然直接蠢貨加她名字,簡稱成了蠢一了!
“哈哈,現在這個蠢字不是貶義詞,是褒義詞,蠢一呢,是我對你的愛稱,你要接受,你要適應,知道嗎?"
許暮一撇了撇嘴,有些不甘心,她想了想,然後勾脣一笑,“知道了,傻符!"
符袁朗愣了愣,“說什麼呢你?"
“哼,我這麼蠢你還喜歡,那你不就是傻麼!傻符傻符傻符!"
被許暮一這麼一稱呼,這一向高大上的符總瞬間變成了二愣子。
說完,許暮一自己都忍俊不禁,“哈哈哈哈……傻符!"
符袁朗黑着臉,直接鬆了手,不牽着許暮一了,而是將手往許暮一的腰間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