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符袁朗就開始唱了起來,他唱歌很好聽,當初也就唱給許暮一聽過,那次跟許暮一鬧的不愉快,他一個人也是去酒吧唱了一下午歌發泄。
這次也不例外,他要唱個盡興!
不一會兒,場面就被符袁朗給帶熱了,而且就符袁朗那無懈可擊的俊臉,還有那帥到無法比擬的颱風,惹的臺下一陣又一陣尖叫,那些女人差點沒激動地暈過去。
嗨到了十二點,符袁朗聲音也啞了,人也倦了,也該回去了。
於是放開話筒,走下了臺。
一身生人勿近的氣場,伴隨着他走回到他自己的位子上,也沒人敢過來搭訕,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符袁朗拿起衣服往肩上一搭然後瀟灑帥氣地走了。
符袁朗去停車場取車,上車之後,開離了停車場,剛出停車場門口,他就看到不遠處有一羣人像是準備幹架。
本來這也跟他沒什麼關係,但是他掃了一眼,看到了人羣裡一個算是熟悉的身影吧,那不是晚上跟他一起唱歌唱的很嗨的那個小妹子麼。
他看到那小妹子明明人就在發抖,卻還強撐着站在那,那倔強的樣子讓他想起了許暮一。
他將車停到邊上,然後走了過去,“幹嘛呢?"
所有人都朝符袁朗這邊看過來,那個妹子更是一臉吃驚,她以爲符袁朗只是個屌絲大叔,可符袁朗是從那麼豪的車上下來的。
一個頭發染的五顏六色的男人上下看了一眼符袁朗,“喲,我的小婷婷,行啊,找了個這麼有錢的主兒?"
蘇婷婷忍着懼意瞪着那個小混混,“你胡說八道什麼!"
而跟在蘇婷婷身邊的那個大男生,有些結巴地說道:“婷婷,你別怕,我、我會保護你的,他們要是敢欺負你,我、我肯定跟他們拼命。"
男生說完,對面的一羣混混就哈哈大笑起來,“兄弟,你都快尿褲子了,還在這逞英雄。"
符袁朗眉頭一皺,然後走了過去,他看那幾個混混也就二十出頭,年紀輕輕不學好,呵,他這真的是年紀來了麼,年紀輕輕不學好這樣的話一般都是年長的人才會說的。
想到這些,他的心情又不美妙了,年長,年長又怎麼了!
“你們都聾了嗎?我問你們在幹嘛呢,大晚上的不回家在這堵着。"
“叔叔,你就別多管閒事了,有錢閒的慌嗎?"
“叔叔?"符袁朗眉心一跳,"呵呵,巧了,叔叔我最喜歡多管閒事了,你們是自覺離開呢,還是要叔叔教訓教訓之後再離開呢?"
蘇婷婷有些擔心地說道:“叔叔,你一個人,他們那麼多人,還是……"
符袁朗只覺得腦子有些炸,被那“叔叔"兩個字炸的體無完膚。那羣混混聽到蘇婷婷的話,還不等她說完就紛紛嘲笑了起來。
“叔叔,你長得這麼俊,也不怕待會兒破相了。"
符袁朗攥緊拳頭,沉默一秒之後,毫不猶豫地揮到了那人臉上,頓時就跟炸開了鍋似的,其他人都圍了上來。
蘇婷婷推了身邊的男生一把,“你快去幫忙啊。"
“我、這,這,是那叔叔先招惹的他們,不關我們的事啊,婷婷,我們還是先走吧?"
蘇婷婷不屑地瞪了那個男生一眼,然後拿起包包就衝了過去,對着圍攻符袁朗的其中一人的後腦勺猛地敲打。
那人氣惱地回過頭舉拳就揍了過去,蘇婷婷本能地擡手擋住,卻沒感覺到拳頭落在身上的痛感,反倒是聽到那人痛呼一聲倒在了地上。
蘇婷婷放下手,擡頭一看,是符袁朗替她揍了那人,“別瞎摻合,讓開。"
蘇婷婷癟了癟嘴,然後趕緊退到了一邊,既然符袁朗讓她退開,她可不能拖人後腿。
那個男生走過來拉着蘇婷婷的手,“婷婷你沒事吧?"
“你剛剛不是說,他們要敢欺負我,你就跟他們拼命麼,那剛纔我差點被打,你人呢?"
“我、我。"
“ok,好了,你什麼也別說了,你可以走了。"
“婷婷……"
“滾!"
蘇婷婷衝着那個男生大吼一聲,那個男生爲難地看着蘇婷婷,然後又看了一眼邊上打的如火如荼的場面,不由得嚥了咽口水,最終還是一咬牙跑了。
蘇婷婷氣呼呼地跺了一下腳,然後轉身準備看符袁朗怎麼樣了,誰知符袁朗已經搞定最後一個人了,他拍了拍手,勾着嘴角如同閻王一樣讓人懼怕,“年輕人,學點好,叔叔雖然年紀大了,但是教訓教訓你們,還是有點力氣的。"
那些人被打的不輕,看着符袁朗跟看到鬼一樣,一個個連滾帶爬地跑了。
符袁朗摸了摸被那些人打青的嘴角,一個人對付一羣人哪有一點彩也不掛的,想當初他在香櫞酒店外替許暮一解決那幾個小混混都掛了彩,更何況今天人還更多。
“謝謝你,叔叔。"蘇婷婷走了過來。
符袁朗瞥了蘇婷婷一眼,“家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南門校區。"
聽到蘇婷婷的回答,符袁朗不由得又看了蘇婷婷一眼,他倒真沒看走眼,還是個在校小妹妹。
他上了車之後衝着還站在外面的蘇婷婷說道:“還傻站在那幹嘛?"
蘇婷婷一愣,然後有些忐忑地上了車,這是她第一次坐這麼好的車。
路上,符袁朗問道:“一個學生,不好好在學校學習,跑酒吧那麼亂的地方唱什麼歌?"
“……"蘇婷婷並沒有立刻回答。
符袁朗扭頭瞥了一眼蘇婷婷,“不想說就算了,我也就隨便問問。"
“叔叔,今天謝謝你。"
“……"符袁朗舔了一下脣,在酒吧的時候,他只不過是想到了許暮一的事有些氣,所以自稱“叔叔”,結果現在真被人一口一個“叔叔"的叫着,聽着真扎心。
“我、我家裡條件不好,所以唱歌掙點生活費,這樣我爸媽也能少點負擔。不過,叔叔也別覺得我在跟你訴苦裝可憐,因爲我不覺得這有什麼,我也知道酒吧不安全,可是我喜歡唱歌,而剛好酒吧駐唱的工資也挺可觀的,所以我就去了。"
“明晚就別去了,現在的年輕人,報復心強,你明晚要再去,他們鐵定又會在外面堵你。"
“那,我不去他們也會找到學校來啊。"
符袁朗想了想,又問道:“知道他們什麼來歷嗎?"
“我只知道那個領頭的那個是個富二代,仗着老爸開公司有點錢,就不務正業,遊手好閒,看到喜歡的女孩子就不管不顧要人家跟他走。"
“今晚看中你了?"
蘇婷婷一愣,臉紅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他爸爸開的公司叫什麼知道嗎?"
“唔,好像叫什麼風。"
“風正。"
“對對,就叫風正,你都知道啊,那看來他爸開的那公司還挺大的。"
符袁朗呵呵一笑,“一般般吧,風正再大,也是依附非凡活着的。"
“啊?"蘇婷婷沒聽到符袁朗這貌似自言自語的一句話。
符袁朗笑了笑,“沒什麼,你叫什麼名字。"
“蘇婷婷。"
“嗯,放心,他們不會再去找你麻煩了,不過你也別去酒吧工作了,就算要勤工儉學也換個環境好一點的地方。"
“可,我想唱歌。"
“知道了,唱歌是你的夢想吧?"
蘇婷婷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符袁朗想了想,然後對她說道:“想唱歌那去寶夢咖啡廳,那裡也要駐唱,而且,剛好也是需要你這樣安安靜靜唱歌的。"
“寶夢咖啡廳我知道,我也知道那裡環境好,其實我最先開始去的就是那個地方,但是那裡太高級,他們不要我這種不專業的在校大學生,所以我纔去的藍藍酒吧。"
到了南門校區大門口,蘇婷婷下了車,符袁朗放下車玻璃對蘇婷婷說道:“明天去寶夢咖啡廳,那裡會讓你進去唱歌的。"
“啊?"還不等蘇婷婷再問爲什麼,符袁朗已經開車如一陣風似的走了,而蘇婷婷還有一肚子話都沒有問出口。
回去的時候,符袁朗還特地繞到那座大橋,大橋下的幽長小道,是他和許暮一的回憶,而那座大橋,是當初許暮一不顧一切決絕跳江自殺的地方。
他之所以那麼幫助那個叫蘇婷婷的女孩,可不就是覺得那個女孩跟許暮一很像麼,一樣的倔強不屈,一樣的懷揣夢想,許暮一當年的夢想不就是服裝設計麼,她放着許常建的公司不要,要一個人跑去“偏愛"上班,不也是因爲喜歡這樣的工作麼。
符袁朗站在大橋上,扶着圍欄,感受着迎面而來的江風,他是錯的離譜,所以他願意用一切來彌補,包括他這條命。
“許暮一,就算你這輩子也不肯再原諒我了,也沒關係,我愛你就夠了,即便你轉身去愛別人,我也會護你周全。"
而被符袁朗心心念唸的許暮一此時此刻正攔着一涵進入了夢鄉。
在這場愛情戰爭裡,誰也不是勝利者,誰都是一身傷。可誰也不想放棄,即便體無完膚也要往前衝,只因爲,彼此都攥着彼此的心。
一陣江風吹來,吹散了符袁朗的喃喃自語,他眺望遠方,心裡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