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暮一說道:“雖然沒從崔鬱嘴裡套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但是至少能百分之百的確定,我爸的死跟他肯定脫不了干係。"
“這個事還用確定嗎?你犧牲色-相就只確定了這個根本不需要確定的事情?"符袁朗想到就有氣。
“呃。"許暮一撇撇嘴。
“好了,你還是老老實實先上班,整頓好飛躍,這件事我去查。"符袁朗可不想許暮一再來第二次色-誘。
許暮一在符袁朗的臉上親了一下,“好啦,彆氣啦,這次的確是想了個餿主意了。"
“知道就好!"
這件事過去一段時間之後,符袁朗來找許暮一,“有眉目了。"
許暮一有些激動,“什麼眉目?"
“我調查了當年許常建死後,旭安的人員變動,發現那段時間就只有一個叫樑柏的老員工主動辭職了。"
許暮一皺了皺眉頭,大腦搜索着這個叫樑柏的,這時她有些懊惱,當初壓根就沒怎麼去過旭安,對旭安的人員根本就不熟。
不過好在這個叫樑柏的是真的老員工了,她記得,樑柏是最早跟着許常建的員工,他還來過家裡好幾回,許常建要她稱他樑伯伯。
“樑伯伯?"
“這個人你有印象?"
“嗯,整個旭安,我有印象的也就只有樑伯伯了,他跟我爸關係還不錯,你說他在我爸去世後就辭職了,你是覺得他很可疑是嗎?"
“正如你所說,他既然是老員工,跟你爸關係又不錯,那你爸去世後,他的選擇難道不應該是繼續爲旭安奮鬥嗎?爲什麼會選擇在那個非常時期辭職了?"
許暮一讚同地點點頭,不管這個樑柏有沒有嫌疑他們就得去深入調查一下,沒有就算了,如果有,說不定能順藤摸瓜找到真相。
“那你查到他現在住在哪兒嗎?"
“查到了,所以纔來跟你說一聲,問你是不是一起去。"
“當然要一起去。"許暮一騰地一下站起來。
“那走吧。"符袁朗帶着許暮一去了樑柏現在住的地方。
樑柏一個住,孩子們都在外面工作,他看到許暮一的時候,還沒認出來。
因爲許暮一的變化實在太大了,他本來也就只見過許暮一幾回,那個時候,許暮一還只是個小姑娘。
“樑伯伯。"
但是當許暮一喊他的時候,他瞬間就想起來了。
“你、你是大小姐?"當年,樑柏一直這樣稱呼許暮一的。
“嗯,樑伯伯,你、應該知道我來找你的目的吧?"
樑柏目光閃爍,“我怎麼會知道你要來找我做什麼呢。"
“那既然如此,我就開門見山了,我來,就是想要問你,當年我爸的死,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內情?"
樑柏想也沒想就搖搖頭,“這、能有什麼內情,大小姐,你可別爲難我了,我只是想安穩的度過個晚年。"
“這怎麼算是爲難你呢,我只是問問你,你不知道就不知道,說爲難就有點言過其實了吧?"見樑柏這麼樣,許暮一反倒更肯定他有問題。
她回頭看看符袁朗,以眼神詢問該怎麼辦,這樑柏不說實話,他們該怎麼做才能讓他開口?
符袁朗想了想,然後問道:“樑伯伯,你一個人住在這嗎?你的兒女呢?"
“嗯,我一個人住在這,我只有一個兒子,在大公司上班呢,爲了上班方便在公司附近租了房子住,很少回來。"
“那請問他是在哪家大公司上班呢?"
“他在非凡。"
“哦?那可真是個大公司呢。"符袁朗嘴角一勾,然後與許暮一對望一眼,"那麼樑伯伯可知道我是誰嗎?"
聽到符袁朗這句話,樑柏才仔細打量了一下符袁朗,“你是……你是非凡的符總裁?!"
整個s市可以說是沒人不知道符袁朗,除了小孩子和不看新聞的老人。
而樑柏之前又跟過許常建,那也就是在商場上混過的人了,更不可能說不認識符袁朗了。
既然認識那就好辦。
“嗯,樑伯伯眼神還不錯,我就是符袁朗,你說你兒子這麼努力工作,而你這個做父親的,也想他能有個好前程吧?"
樑柏有些不理解,但也隱隱察覺到符袁朗這話好像帶着一點威脅的味道。
“你知道非凡在s市的地位嗎?"符袁朗又問。
樑柏點點頭,他自然是知道的,不然也不會以兒子能進非凡工作而自豪。
“如果,你兒子不能在非凡工作,也不能在s市其他的大公司上班,就算是離開了s市,也不能找到一個好工作,你心裡是不是很難受?"
樑柏仔細聽了符袁朗這番話之後,艱難地說道:“符總,你可不能這樣啊,我、我兒子又沒做錯什麼。"
“你只要說,當年你到底有沒有看到什麼,那麼我保證你兒子那份工作順順利利的。"
一旁的許暮一不禁爲符袁朗點贊,她還是嫩了點,而符袁朗只幾句話就拿捏住了樑柏的軟肋。
樑柏頹敗地坐了下來,“你們不要逼我好不好,我真的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見樑柏還嘴硬,符袁朗直接拿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喂,是我,讓人事部的人查一下一個姓樑的員工,嗯,查……"
符袁朗的話還沒說完,樑柏就打斷道:“符總,不要,不要解僱我兒子,我、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ok,沒事了,剛纔的話當我沒說,掛了。"符袁朗把電話掛了之後,笑着看着樑柏,“早該說了,其實,我就想不明白了,許常建又不是你害死的,你害怕什麼?"
樑柏面露難色,“大小姐,我、不是我不說,我之所以在許總死後就離開旭安,就是怕崔鬱知道,那天我看到了發生了什麼事,然後想辦法解決我啊。"
許暮一激動地走過去,“樑伯伯,你真的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麼事對不對,我求求你告訴我!"
樑柏爲難地看了符袁朗兩眼之後,深吸一口氣,終於還是把壓在心裡多年的秘密說了出來,也許,說出來他也會好受一點,這些年,他經常做夢夢見許常建質問他爲什麼不救他,不救他也就算了爲什麼還不幫他報仇。
他一直被這個噩夢纏着,也是痛苦不堪。
“當年,許總也不知道是知道了什麼事而大發雷霆,氣勢沖沖地去了崔鬱的辦公室找崔鬱,我有些好奇就跟了過去,在門外,我聽到了許總罵崔鬱白眼狼,說他爲什麼暗地裡在公司做手腳什麼的,
具體我也不知道是說什麼,反正崔鬱當時承認了,還說了一大堆氣許總的話,許總本來血壓就高,結果被他這麼一氣,當場就血壓飆升,
後來好像是許總要吃藥,崔鬱把藥搶了去,因爲我聽到許總讓他把藥還來,可是他沒有。接着我就聽到了咚的一聲,沒一會兒,就聽到崔鬱在那假惺惺地呼喊着許總你沒事吧,來人啊什麼的。
我當時嚇壞了,知道崔鬱居心叵測,是他害的許總腦溢血身亡,我怕他知道我知道這一切然後報復我,所以我立馬遞了辭職信回鄉下去了。"
說完這一大段話,樑柏也鬆了口氣,憋在心裡這麼多年的話終於是說出來了,果然心裡要舒服好多。
“事情就是這樣的,許總雖然是腦溢血身亡,但是都是崔鬱搞的鬼,如果他不說那些話氣許總,氣的許總血壓飆升,然後又把他的藥給搶走了,許總根本就不會腦溢血。
我、我覺得崔鬱就是故意的,許總說他想要搶旭安,所以,他肯定是蓄謀已久,就是爲了在最後,害死許總的。"
許暮一氣的胸口起伏不平,事情居然是這樣,崔鬱,崔鬱!
符袁朗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彆氣了,現在既然已經知道事情真相,我們可以上法庭告他了,只等着蒐集更多的證據,證明他是故意想要你爸的命,他就完了。"
許暮一點了一下頭,“樑伯伯,你現在跟我回去吧,我得保證你的安全,到時候還需要你出庭作證。"
樑柏也點了點頭,既然真相都說了出來,他就有逃不脫的責任了。
“事情總算告一段落了,現在我想回去吧?”符袁朗說道。
許暮一點了點頭。“走吧。”
回去之後,許暮一就立刻把崔鬱給告上了法庭,崔鬱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許暮一和符袁朗有證人,還有符袁朗手上一些關於崔鬱之前想上位而做出一些交易的證據,這個可以用來證明崔鬱的野心。
時至今日才把崔鬱正法,雖然大快人心,但是許暮一的心裡更多的還是愧疚。
事情都過去了五六年了,崔鬱纔得到應有的懲罰,這讓許暮一如何能不自責。
法庭上,被銬着手鍊的崔鬱望着許暮一,笑了,“一一,當初我要是沒那麼大野心就好了……”
他要是沒那麼大野心,不去想怎麼得到旭安,只想着和許暮一做對平常夫妻,也許他會很幸福。
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也沒有後悔藥。
許暮一沒有看他,而是伸手挽着符袁朗的胳膊,“袁朗,我們回去吧?”
符袁朗點了一下頭,然後看了崔鬱一眼,那眼中的情緒不明。
好在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了。許暮一這個心結終於打開了。
回到家,許暮一和符袁朗坐在沙發上,她依偎在符袁朗的肩頭,嘆了口氣。“這段時間辛苦了。”
這段時間以來符袁朗爲了幫助她,跑前跑後忙東忙西。
“不辛苦,一點都不辛苦。不過如果你真覺得欠了我的話,我不介意你肉.償。”
許暮一笑了笑,符袁朗以爲她會白他一眼,結果卻聽到許暮一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