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暮一攔住符袁朗的手,“你、你別亂來,我現在懷孕,你要是想要孩子,就不要碰我!"
聽完許暮一的話,符袁朗真的停手了,他皺了皺眉頭,然後從許暮一的身上下來了。
許暮一暗自慶幸,第一次覺得,有了這個孩子,也不是那麼壞。
“傻樂個什麼勁兒,不過是頭三個月不能碰,你還以爲是一輩子不能碰了嗎?"符袁朗走開,回頭看了一眼偷着樂的許暮一,覺得這個女人真的是蠢的可愛。
隨後,符袁朗又說道:“上次你就打算一頓早餐收買我,這次怎麼不這樣做了?"
“那你上次不也說了我這樣做很可笑麼,那我還做幹嘛?"
“但你有沒有想過,做,可能沒用,不做,那就肯定沒用。"符袁朗挑着眉含着笑意看着許暮一,那迷人的眼神差點將許暮一"殺"死。
許暮一難得聰明一回,她從沙發上起來,“想讓我去做早餐就直接說,拐那麼多彎幹嘛。"
“嗯,我只不過想看看你這腦子還有沒有救,現在看來,還不算無藥可救。"說着,符袁朗就坐到了酒櫃邊上的轉椅上,拿起酒櫃上的書翻看了起來。
“那,我做了早餐,吃完了你得送我回去。"許暮一可還記得她爲什麼請假,她可是要搞定崔鬱,讓崔鬱別再去接她下班什麼了,不然遲早紙包不住火,會被崔鬱知道她懷孕的事情。
符袁朗連頭都沒有擡一下,雙眼一直注視着手裡的那本書,不過嘴上卻是說道:“許暮一,誰借你的膽子,敢跟我談條件?"
許暮一一噎,撇了撇嘴,老老實實去做早餐去了。
吃完了早餐,許暮一就準備自個兒一二一走回去,符袁朗喊道:“不用我送了嗎?"
許暮一轉過身,看着正在穿上衣的符袁朗,癟着嘴也不說話。
符袁朗穿好衣服就走了過去,走到許暮一面前時,伸手拍了許暮一的腦門子一下,“呆子!"
莫名被打,許暮一氣地鼓起腮幫子,當然,她也只敢這樣了,打罵還手她可不敢。
符袁朗先一步走了出去,許暮一沒好氣地跟在他後面,然後上了符袁朗那輛無比騷包的車。
“請了三天假,想做什麼?"車上,符袁朗問道。
許暮一愣了愣,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我請了三天假?"
當許暮一問完這個問題的時候,她的腦海浮現當初來“偏愛"的時候,就聽說“偏愛"的老闆除了高尹誰都沒見過,而她一個新來的卻被安排到老闆的辦公室辦公,結果被同事質疑是不是空降兵。
難道說……
“符袁朗,你該不會是我們老闆吧?!"許暮一越說越覺得很有這個可能,不然符袁朗怎麼會這麼清楚她上班的行蹤。
符袁朗直視着前面,認真地開着車,聽了許暮一的話半天沒有回答,許暮一看他這個樣子,覺得事實八九不離十就是她猜的這樣了。
然而,就在許暮一準備一錘定音認定符袁朗就是“偏愛"老闆的時候,符袁朗卻是失聲一笑。
許暮一傻眼了,符袁朗這個時候笑是什麼意思?
可符袁朗沒有立即爲許暮一答疑解惑,很顯然是想讓許暮一再懵一會兒。
到了崔家門口,符袁朗才扔下四個字:“自作聰明!"
許暮一不明白,難道她猜錯了嗎?
“我可沒那閒工夫兩邊跑。"符袁朗這麼說,許暮一總該明白了吧。
許暮一努了努嘴,好吧,符袁朗也不像是敢做不敢認的人,所以,“偏愛"的老闆並不是符袁朗了。
不過呢,許暮一眯着眼睛看着符袁朗:“我總覺得,你就算不是我老闆,但肯定是認識我們老闆的,不然不可能知道我請假的事。"
符袁朗聳聳肩,不置可否。“那又怎樣?"
“呃。"是啊,就算符袁朗認識她們老闆,那又怎樣?跟她也沒半毛錢關係,不過是符袁朗能夠及時知道她在公司的情況而已,而對於她來說,知道或不知道不還是一樣麼。
這次,符袁朗直接將許暮一送到了崔家門口,這也讓許暮一相信,符袁朗說的,是崔鬱把她送給了他符袁朗。
不然符袁朗也不會這麼光明正大了,雖然以前符袁朗就不曾怕什麼,不過是顧及她許暮一,所以之前送她回來都是停到附近讓她下車。
可,許暮一難不成還感激他符袁朗這麼顧及她感受麼,呵呵了,如果不是符袁朗,她壓根就不用像這樣偷偷摸摸好麼?
許暮一下了車,看了沒看符袁朗就進去了。
符袁朗倒沒有立刻走,而是靠在椅背上,看着崔家陽臺,雖然已經看不到許暮一的身影了,但他還是目不轉睛地看着,誰也不知道他這是在看什麼。
如果不是他手機響了,還不知道要煞有心事地看到什麼時候去呢。
“喂?"符袁朗接了電話,沉聲說道。“嗯,是我同意的,你把那份文件放我桌上,我等會兒過去簽字。"
掛了電話,符袁朗回頭又看了一眼崔家陽臺,然後開車離去。
陳良芬像是知道許暮一回來似的,許暮一剛一開門,陳良芬就從房間出來了。
許暮一真不想面對陳良芬,陳良芬對她真的是一點好臉色和好話也沒有,她只好硬着頭皮喊了聲"阿姨"就準備回客房去。
哪知道陳良芬伸手攔住了許暮一,擡手就是一巴掌,許暮一都被打蒙了,她捂着被打的左臉,看着陳良芬半天說不出話來。
陳良芬那咬牙切齒的樣子,像是想咬死許暮一一樣,“許暮一,你怎麼就那麼下賤呢你?!"
許暮一就知道,從陳良芬嘴裡出來的話,除了說她下賤還是說她下賤。
“你一晚上不回,又是找哪個男人去了,找了還不說,還敢光明正大地讓那個男人送你到樓下,你是怕別人不知道,你又給我兒子戴綠帽子了嗎?"
原來,陳良芬是看到了符袁朗送她回來,難怪這麼氣,許暮一抿了抿嘴脣,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爲她知道她說什麼陳良芬都不會聽的。
如果她說,是她陳良芬那個好兒子,親手把她送到符袁朗手上的,陳良芬會信麼?呵呵,當然不會信啊。
她越說,陳良芬肯定會越氣,所以,她還不如沉默以對。無非是被陳良芬再臭罵一頓,又不是第一次被陳良芬這樣辱罵了,反正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離開崔家,不用再聽陳良芬這難聽的話了。
於是,許暮一忍下了,她也不是喜歡跟人爭吵打架的人,當然,也可以說她太軟弱。
崔海龍和崔鬱都不在家,自然是沒人攔着陳良芬,陳良芬一口氣可以好好吐吐,所以衝着許暮一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難聽的話。
許暮一隻能是聽着,憋着,聽着,再憋着。
陳良芬罵得口乾舌燥了,都不見許暮一吭一聲,就跟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了一樣,這一口氣堵在喉嚨口吐不去也咽不下。
“你是啞巴嗎?別以爲什麼都不說,我就會善罷甘休!看你都頭痛,嘴都說幹了,你有本事別回一句嘴,我去喝口水再來!"
陳良芬氣呼呼地推了許暮一一下,然後就去喝水。
本來左耳進右耳出,不想跟陳良芬計較的許暮一站在那腳都站酸了,好不容易陳良芬停了下來,她的耳根子清淨了,哪裡防備陳良芬去喝個水還要推她一下。
站在門口的許暮一一個重心不穩往後退了幾步,手忙腳亂間她想要抓住什麼防止自己摔跤,卻不想側身想要抓住鞋櫃邊沿的時候,竟是直接一肚子撞了上去,剛好撞到了鞋櫃尖角處。
許暮一當即就疼的冷汗直冒,陳良芬一心喝水去了,哪管許暮一撞沒撞到櫃子啊。
許暮一捂着小腹,疼痛難耐。她的心開始顫抖,她知道她現在還懷着孩子,這一撞該不是傷到了腹中的孩子了吧?
起初,許暮一是不想要這個孩子,因爲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
可自從符袁朗不讓她拿掉這個孩子之後,她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所以,現在的她,充滿母性,她無比擔心腹中的孩子會不會出事。
不行,她得趕緊去醫院。
許暮一本來就在門口,連鞋都沒換,就被陳良芬數落了一頓,這下也方面,鞋都不用脫穿,就直接開了門走了。
陳良芬喝了水過來,就看到許暮一奪門而出,氣的指着房門說道:“還敢跑,有本事別回來!"
許暮一捂着小腹顫抖着下樓,她時刻在感覺着身下的異樣,生怕感覺到有液體流出來。
可是她一雙腳走路都在抖,下了樓都費了半天勁兒。好不容易撐着出了小區,可是她看了看四周,看不到一輛的士。
許暮一又急又慌,她該怎麼辦,她該怎麼辦,難道孩子,孩子保不住了嗎?
只覺得腹部越來越痛的許暮一不由得蹲了下來,她擡眼望去,還是看不到一輛的士。
就在許暮一不知所措的時候,符袁朗的身影從她腦海劃過,對,打電話給符袁朗,符袁朗那跑車可比的士跑得快。
許暮一雙手都抖得厲害,她拿出手機,顫抖地撥通了符袁朗的電話,而此時符袁朗正在辦公室認真看着那份文件。
秘書一臉緊張地等着符袁朗簽字,符袁朗神情嚴肅,那秘書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就在這時,符袁朗的手機響了,他放下文件,拿出手機一看,屏幕上顯示“許暮一"三個字,這可是許暮一第一次主動打電話給他……
符袁朗按了接聽鍵,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手機那頭傳來許暮一害怕地哭聲:“符袁朗,我肚子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