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瑜被攔截在八樓入口處。據說柏子贏有交代,除了醫生護士,閒雜人等一律不準進入。
沒辦法,前兩天死的那個小女孩對妮妮打擊太大,出於保護女兒的原因,柏子贏把這一層包了下來。
看着來回巡視的保鏢以及夠組成加強連的醫護,蘇瑜憋屈壞了,她肚子裡這個也是柏家的骨肉,怎麼就沒這待遇?
摸出電話找到柏子贏的號碼,沒等接通呢,蘇瑜內眼淚兒先掉下來了。本想就着這股子委屈勁兒好好跟柏子贏談談,沒成想,電話關機!
無奈之下,蘇瑜跟入口的保鏢商量:“柏總是不是在裡面,麻煩你幫我找他出來。”
黑衣保鏢頂着張漠然的臉,上下打量遍蘇瑜,漠然開口:“不好意思,柏總交代,沒什麼重要的事不準進去打擾他。”
雖然肚子裡窩着一團火,蘇瑜仍盡力保持着良好的素養,放低姿態懇求道:“拜託您進去說一聲,說蘇瑜找他有事。”不光是因爲醫生要找柏子贏,另外一個原因是,她好幾天沒看見柏子贏了。
大概是因爲懷有身孕的緣故,蘇瑜的心特別嬌,特想有個貼己的人守在自己身邊,大哥倒是寸步不離,但這是兩碼事,哪個懷孕的女人不希望孩子父親守在身邊?雖然和柏子贏的關係弄的很糟,可她還是希望能和他說說孩子的事。比如,小寶貝已經會動了,已經會踢她肚子了。想和人分享這份喜悅,而這個人除了柏子贏,再無其他。
“對不起蘇小姐,柏總這幾天心情不太好,我看您還是先回去吧。”
保鏢認識蘇瑜,且在柏子贏身邊工作了很久,所以知道他兩人過往的事,現在這麼說也是份好心,畢竟現在是非常時期。小小姐昨晚昏迷了半宿,今早纔有些好轉,這等時候別說蘇瑜了,老夫人過來都只是讓看看就差人送了回去。心煩着呢,還能見你?
捧着肚子,蘇瑜的語氣越發的客氣:“您幫忙問下好麼,我找他真的有急事,關於孩子的事。”
保鏢不爲所動,淡然的瞄了眼蘇瑜的肚子,回:“您還是回去吧。”
正說着,電梯門開,杜萌萌從裡面走出來,見蘇瑜站在門口,挺驚訝的:“怎麼不進去?”
保鏢一挺腰板:“柏總不讓外人進。”
對哦,忘了這茬了。衝蘇瑜一點頭,杜萌萌說:“稍等會,我進去找他。”說完直通通往裡走。
蘇瑜內臉,一陣黑一陣白,氣的渾身直哆嗦。
保鏢大哥還挺善解人意,好心解釋解釋:“杜小姐可以隨便進,畢竟是小小姐的母親。”
“閉嘴!”天壤之別的對待讓蘇瑜涵養盡失,瞪着眼睛一肚子氣全撒保鏢身上了:“用你告訴我!我還不知道她是誰媽!”咬着牙,蘇瑜又說:“不用你得意,早晚把你抄了!”
保鏢大哥懵了都,俺說錯什麼了嗎?何來得意之說?
杜萌萌推開病房的門,入眼的是那對父女相擁而眠的畫面。估計是用了鎮定的藥,妮妮睡的很安穩。反觀柏子贏就不一樣了,聽見門響,一下子睜開眼睛,見是她進來,馬上坐了起來,隨即在脣上比了個“噓”的手勢。
倆人站在陪護房間裡,杜萌萌說:“蘇瑜在門外,你去見見她。”
柏子贏一擰眉毛,極度不耐煩:“不去。”
“去吧,大夫說她情況不太好,有點抑鬱,影響她肚子裡的孩子,你去和她聊聊,安慰安慰她。”
推開窗戶後,柏子贏點了顆煙狠吸兩口,而後擡起頭直視着杜萌萌,語氣不善:“怎麼安慰,你教教我。”不待杜萌萌張嘴又說:“你這心胸寬廣的,真讓我刮目相看。安慰她?你就不怕安慰多了我把心轉到她身上?”媽的,搞不懂這娘們怎麼想的。淡定的有點過頭了吧。
杜萌萌一下卡殼了,吭哧半天才憋出句話:“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沒用的,妮妮等着她肚裡的弟妹救命呢,再說了,不管怎樣她懷的孩子是你的,於情於理你都應該關心關心她。”
某人說的雲淡風輕,好似蘇瑜懷的孩子跟她一點關係沒有似得。真沒關係麼?柏子贏奇了怪了,一般女人知道自己未婚夫和別的女人有孩子,不得又作又鬧,她可好,打從知道這事開始,掛在嘴邊最多的一句話便是,讓她生下來吧。
生生生,好像老子反對她生似得,還不是怕委屈你。現在更妙,三五不時的讓他去陪蘇瑜,就算爲了救妮妮,你這把男人往其她女人懷裡推的做法也忒讓人寒心了吧。
“少拿妮妮說事,我不去。”柏子贏煩不勝煩,對着還剩一截的菸頭又點了跟煙:“她那孩子是我的不假,但我說一萬遍了,我不想要,更沒心情安慰孩子媽。”
脣邊一抹不易察覺的笑,眨眼不見。看着柏子贏,杜萌萌說:“現在不是你願意不願意的事,顧全大局懂不懂。”笑話,要不是形勢所逼,她有毛病啊主動讓柏子贏去蘇瑜那。還心胸寬,都記在心裡呢,等妮妮病好的,一筆筆討回來,小樣兒,弄不死你。
柏子贏無比堅定,腦袋搖的像撥浪鼓,翻來覆去倆字,不去。
盯着冥頑不靈的柏子贏,杜萌萌氣鼓鼓的,不去是吧,好。下一秒,使殺手鐗了,擡臂摟上柏子贏的腰,腦袋一貼,靠在他懷裡,又軟又糯的聲音:“去吧,妮妮還指望她呢。”
柏子贏內心,瞬間化了,反摟住杜萌萌,聲音膩的:“那你親我下。”
杜萌萌一點沒含糊,踮起腳尖就親,而後一發不可收拾……
氣喘吁吁的推開柏子贏,杜萌萌臉紅的像猴子屁屁:“現在可以去了吧。”
狂咽兩口吐沫,柏子贏被這個吻刺激的心潮澎湃:“不夠,還想那什麼。”說完色色地看着杜萌萌,心裡想的什麼鬼,毫不隱瞞的流露出來。
這個色魔!杜萌萌氣的,狠勁捶了他一下子:“人家還在外面等着呢,再說了,妮妮在隔壁。”
“妮妮睡了,很快完事。”柏子贏說着開始動手。
杜萌萌玩命擋着柏子贏的手,又羞又急:“快什麼啊,最少半小時,妮妮會被吵醒。”
柏子贏不聽她的,兩隻手不停的忙活,美的不得了:“你對我真有信心誒,放心,我硬不了那麼久,速戰速決,十分八分夠用了……”
從病房走出去時,柏子贏整個人帶着意猶未盡的愜意,而後回頭看了眼病房,杜萌萌正在那攏頭髮,一張臉粉紅粉紅的甚是魅人。心下一蕩,柏大總裁更堅定了自己那顆心,死都不離開這娘們。
蘇瑜等的心都慌了,不是害怕的慌,是累的。好在保鏢沒跟她一般見識,給她搬了張椅子,不然非得暈過去。
“子贏,”蘇瑜慢慢站起來,緊走幾步迎了上去,本是想裝作關心問問妮妮的情況,待看見柏子贏內神色,一顆心頓時冷到極點。
脣邊勾着一抹笑,雙目含着一汪情,身上更是帶着一股淺淺的,還未揮散掉的特殊味道。
蘇瑜什麼都明白了。臉霎時白的像紙,忍了又忍才把肚子裡的火忍下去。深吸一口氣後,努力露出一副可憐的模樣:“我的主治醫師想要和你談談,關於孩子的事。”
柏子贏這會子心情不錯,所以沒再板着臉,一挑眉,很痛快的答應了:“我跟你去。”說完就去按電梯。門開,衝愣神的蘇瑜一歪腦袋:“走啊。”
蘇瑜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進電梯的。有多久了,他沒對自己笑過。記憶裡最近的一次也有幾個月了。他性子很冷,很少有開心的時候,就算有,也不愛表露出來,一副高冷孤傲的面孔,但偶爾會笑微微的跟她說話。即便是偶爾,那幾年裡她也特別有成就感,爲自己能讓這樣一位權勢財力都高高在上的男人,對自己與她人與衆不同而沾沾自喜,然而一切都在杜萌萌回來後,煙消雲散。
一度以爲他淺笑凝眸的瞬間只爲自己停留過。待看見他對杜萌萌時,才知道,淺笑算個屁,他能開懷大笑的。高冷更不是他本性,逗比犯傻撒嬌賣萌哪樣都不少。這便是真愛一個人吧,他願意把自己最真實的一面展現給你毫不保留,哪怕顛覆自己慣有的形象。
怔怔的看着身邊的柏子贏,蘇瑜難以控制的哭了起來,爲什麼啊,她哪點比不過杜萌萌?爲什麼愛的人不是她?
“子贏,”蘇瑜抽泣着問:“你對我,有沒有一點點的愛。”不貪心,一點點就夠,因爲只要有一點點的愛,就足夠支持她爲他做任何事。
柏子贏神遊天外呢,想的盡是與某人溫存那一幕。別怪他女兒病了還有心想亂七八糟的事。怪就怪杜萌萌老把他往外推,弄的他心裡都沒底了,好怕杜萌萌因爲孩子的事跟她斷絕關係,但是現在有底了,因爲杜萌萌就一嘴硬心軟的傢伙。不然怎肯和他那什麼。
柏子贏想的出神,所以沒聽見蘇瑜說話更沒發現她在那哭呢,直到蘇家傭人扒拉他一下,纔回神:“幹嘛?”
“我家小姐和你說話呢。”蘇家傭人老大不樂意了,撇着嘴心說這男人除了長得俊還有什麼可取的地方?咋就把小姐迷的七葷八素?
聽了傭人的話,柏子贏扭頭看蘇瑜,納悶壞了:“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