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然收住腳步,柏子贏冷冷的注視着她,半響,問:“耽誤你約會了是麼。”
額……這話說的,還真是正確!
衝麪館的方向指了指,杜萌萌訕笑:“你想多了……我們偶然碰見的……老同學,一起吃個飯……而已……”搞不清爲什麼要說這種謊話。奇了怪了。
“老同學?嗯,我知道了。”柏子贏微微笑了下:“肚子餓了吧,你的面都沒有吃,回家,我親自下廚。”
強烈的窒息感撲面而來,杜萌萌下意識的往後稍了一步。不對勁,要出事!
“眼睛瞪那麼大幹嘛?”柏子贏問,而後拉住她的手:“不用害怕,吃個飯而已,又不是沒一起吃過。”
“柏子贏……”杜萌萌萬分驚恐,條件反射的想要抽出那隻被他緊緊攥着的手。
手腕處霎時傳來一陣劇痛。
柏子贏就那麼看着她,笑容漸漸收斂:“你今天不是有事麼?這個時間不是應該在幼稚園裡麼?嗯?”
“活動取消了……”蒼白無力的一句解釋。
“哦,”柏子贏點了點頭:“繼續編。”
“我不是編謊話騙你,是真的……”杜萌萌想哭,少爺,咱倆是假情侶好不好,您這是要幹嘛呀。
“鄭彥楓,高你一屆學長,四個月前離職去了C市,目前在一家地產公司任項目經理,母親多病,父親過世,有一十九歲的妹妹在紡織廠做女工,我說的沒錯吧。”
杜萌萌無比震驚,柏子贏說一句,她的臉便白一分。她搞不懂他爲什麼調查鄭彥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絕不是好事。
“跟你有關嗎?你查他幹什麼!柏子贏,我想你大概是忘了,我不是你女朋友,我們是假的,假的你明白嗎?白紙黑字寫的清楚,三個月後老死不相往來你有毛病啊查我男朋友!”杜萌萌要氣炸了,於是乎,忘了這男人有病的事。
不知是哪句話刺激到他,大少爺猝然震怒。也不知他練過什麼功夫,手勁特別大,捏的杜萌萌骨頭都要碎了。
杜萌萌疼的,冷汗飆出一層:“放手、手斷了……”
柏子贏充耳不聞,鉗着杜萌萌上了車。
車子狂奔着回到柏子贏郊區那棟洋房。一路上杜萌萌試圖跳車,沒敢,想要揍他一頓,手疼的擡不起來。最後再憤怒中哇啦哇啦把柏子贏罵了個狗血淋頭。
柏子贏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車子衝進院子後,柏子贏寒着一張臉繞到副駕這邊。
“我不去你家!你有病,精神病!”杜萌萌已經氣糊塗了,玩命抵抗死活不肯下車。
其實柏子贏自己都不明白,今天的事他爲什麼這麼生氣。不應該啊,認識才多久,根本談不上情深情淺,普通朋友都算不上,爲什麼呢?
心情越發的焦躁,柏子贏使勁拉扯杜萌萌,結果力氣使過了頭……
捂着磕破的膝蓋,杜萌萌恨的,瞪殺父仇人一樣瞪着柏子贏。
柏子贏愣了,他從未想過要弄傷她,雖然是無意的,雖然只是磕破了腿,然而他的人生觀裡,最瞧不起的便是欺負女人這種事。
深吸一口氣,柏子贏飛快的撥了個電話,簡單說了兩句後,攙起杜萌萌:“我叫了醫生,很快到。”
兩人忽然都冷靜了。
惡狠狠的白楞眼柏子贏,杜萌萌半倚半靠的隨着他進了屋。
坐在沙發上,倆人也不說話,一個閉目揉着太陽穴,一個噘嘴鼓氣。
這一幕如果被人看見,想必沒人會相信,他二人是假裝的戀人。
大門緩緩打開,一輛黑色奧迪駛進院子,從車上下來的男人濃眉大眼,疾步走進來,剛要和柏子贏打招呼,一眼看見沙發另邊坐着的人兒,一愣,隨即手腳麻利的打開帶來的藥箱:“跌到了?”
“嗯。”柏子贏悶悶地回了聲,拿起矮桌上紅酒倒了半大杯,一仰頭喝了個精光,隨後又倒了一杯。
來人瞄了眼柏子贏,眉頭微皺:“不是和你說了,少喝酒,你的……”
“周續,”柏子贏打斷他,語氣冷硬:“我不喜歡廢話。”
叫周續的這個男人脾氣一定很好,這語氣這態度……杜萌萌現在特別希望柏子贏能惹怒哪個暴徒揍他一頓,好一解她心頭之恨。
“你好,我叫周續,是子贏的私人醫生。”周醫生一邊廢話一邊給杜萌萌塗藥。
“你好,我叫杜萌萌,麻煩你醫生,幫我在看看這裡……”杜萌萌指了指手腕:“特疼,不能碰,您給看看,是不是骨折了。”說完狠狠瞪了眼柏子贏。
又是一愣,周續擡頭看了看柏子贏,隨後輕輕按了下杜萌萌手腕:“是這裡嗎?”
杜萌萌這妞,嗷的一聲鬼叫,呲牙咧嘴:“疼疼疼,一定是斷了。“
“誰讓你不肯跟我上車的。”柏子贏忽然來了句,卻也知道做的過分了些,臉微微一紅。
“不可能斷的,放心,我給你抹點藥膏,過一會疼痛就能緩解。”周續如是說,目光略有埋怨的掃了眼柏子贏,而後對杜萌萌說:“膝蓋上的傷別沾水,好好休息,儘量別走動,好的快一些。手腕也是,這個藥膏每過三小時抹一次,用不了兩天都能痊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