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子贏接過杜萌萌遞上前的名單粗略瞧了眼,一抖紙,笑的像個大銀魔:“行,幹得不錯!”
杜萌萌忍怒:“沒別的事我出去了。”
“咦?”柏子贏一隻手伸在半空中,片刻後抓了抓腦袋:“這個嬌嬌昨天是不是來過?”
杜萌萌翻了翻大眼睛:“嗯。”
柏子贏擰着眉頭:“那怎麼還讓她來?”
杜萌萌咬了咬牙:“昨天看您對她比較上心,琢磨着您一定是超級喜歡她,怕您一晚上不夠回味,所以自作主張又把她召來了,您要不樂意,我這就去退了她。”媽的,越來越像老鴇。
柏子贏明白了,點着腦袋歡天喜地的湊上前:“挺貼心嘛,行,沒白疼你,那什麼,跟我說說,你是怎麼看出我超級喜歡她的?”
杜萌萌再無一絲表情,板着張殭屍臉回:“您說她長得像您中學時的夢中情人,說她聲音好聽,*起來一定風騷勾魂兒,還說她膚白腿細,比我強一百倍。”媽媽的,老孃忍!
尷尬的摸摸鼻子,柏子贏訕笑着:“這是我說的嗎?”
“千真萬確,不信我有錄音。”
草!柏子贏炸毛刺蝟一樣:“你還錄了音!我給過你這個權利麼?”
杜萌萌不慌不忙的掏出手機,滑了兩下屏幕調出個音頻,隨即就聽見柏子贏慵懶的聲音……
“以後凡是不太重要的事不用和我彙報,你做主。”
杜萌萌的聲音:“何爲重要何爲不重要?請柏總明示。”
柏子贏:“哎,無關生意的事就不重要唄,私生活你可以隨便參與,”停頓兩秒,聲音變的邪惡:“老相好,話說咱倆好久沒敘舊情了,今晚怎樣?讓哥哥好好疼疼你?”
啪的一聲,不知什麼動靜。
杜萌萌面無表情收回手機:“聽清楚了吧。”
聽了這段錄音,柏子贏表情可謂是千變萬化,而後咂咂嘴,唏噓不已:“才發現,你內心挺強大啊。”
杜萌萌撫了撫衣襬,一臉嚴肅:“過獎,跟您比,還有段距離。”說罷一個瀟灑的轉身,昂首闊步的走了出去。門關,幾步衝進廁所坐在馬桶上咬手指:“嗚嗚……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下午兩點一過,翻牌子的姑娘們陸陸續續來了。個頂個風情萬種。
杜萌萌陰鬱着臉,手一揮,有氣無力:“柏總已經寬衣……恭候多時,進去吧。”
爲首的是個高個子姑娘,站在門口捎首弄姿一番扭着渾圓的小屁股搖曳生姿的推開門,聲調拉的,急了拐彎的:“柏總……人家好想你……”
第二個重複第一個動作,第三個同上,四五六七等不急了,一窩蜂衝進去。
杜萌萌默默數了下,還差一個。
正要打電話聯繫第八個,電梯裡走出一人。眉清目秀氣宇軒昂。白襯衫牛仔褲,一頭精剪小短髮,襯的人神采奕奕精神抖擻。
“你好,柏總召我來的。”
杜萌萌氣都喘不勻了,仰起臉看着面前的人,驚的什麼似得:“你是應琦?”
“是我。”來人粗着嗓子回。
杜萌萌快暈了,摸了摸人家胸,平的。轉到身後瞧了眼屁屁,扁的。轉回來盯着人家褲襠……
“別看了,我是女的。”應琦漠然的掃了眼杜萌萌:“我可以進去了麼?”
沉重的點下腦袋那一刻,杜萌萌想死的心都有了。柏子贏,你的口味是越來越重了!
辦公室裡鶯歌燕舞青色旖旎。銀鈴般的笑聲中夾雜着柏子贏愉悅的銀笑聲。
用力閉上眼睛,杜萌萌充分發揮了自己的想象空間……裡面的情景,那一定是,輕薄、調戲、浪蕩不堪。
“杜姐,”小助理忐忑不安的指了指辦公室,悄聲說:“我來柏氏快一年了,從來沒見總裁這麼隨便過,頂多和蘇瑜姐親熱些,你說他會不會是衝着什麼了?”
望着天花板,杜萌萌整個人處在遊離狀態,半響,幽幽來了句:“他沒衝着什麼而是……神經錯亂。”
小助理:“……”
下了班杜萌萌沒馬上回家,攔了輛車直奔周續的醫院。
周續很是驚訝:“找我有事?”
“嗯。”
遞給杜萌萌一杯水,周續轉而坐在她對面:“說吧,只要我能幫上忙,一定不遺餘力。”
杜萌萌捧着杯子,神色凝重:“子贏……怕是沒多少日子了。”
對面的男人如遭雷擊一般,不可思議地張大嘴巴,而後輕聲問:“怎麼說?”
某女眼含熱淚泫然若滴,輕輕吸了下鼻子,道:“我想他一定是知道命不久矣,所以纔看破紅塵放縱自己。”說罷,悲痛欲絕的掉了滴眼淚。
周續聽蒙圈了:“不會吧,上個月纔給他做的全面檢查,沒問題呀。你說清楚些,到底怎麼了?”
於是,杜萌萌無比痛心的講述了柏子贏一系列的反常舉止,末了看了看周續的辦公室,呈懷疑之態:“你這醫院是幾級的?設備夠先進嗎?會不會誤診了?”
周續都快泄氣了:“這不重要,我看你還是具體說下子贏是從什麼時候反常的吧。”
杜萌萌歪着腦袋很是不樂意:“合着我剛纔說的你沒聽是吧。”
“聽是聽了,但是你講的有問題,這樣,把你從晨饒借調到柏氏那天開始說,相信我,這樣才能找出子贏的病因。”
於是,杜萌萌一邊*大鼻涕一邊詳詳細細的說了遍。這次講的仔細,連倆人互相擠兌對方的話都說了。
聽完後,周醫生無語凝噎,片刻後給出了診斷:“心病。”
“心病?”杜萌萌咂摸這兩個字,疑惑不解:“他都走上人生巔峰俯視衆生了,還能有什麼心願未了啊?”
瞅着杜萌萌,周續心說,這女人真不是一般的傻呀。
“行了,我知道他病情了,剩下的事交給我,你先回去吧。”周續站起來送客,走到門口時,忍不住問道:“你對子贏一點想法沒有?沒想過和他複合?”
杜萌萌內腦袋搖的像撥浪鼓,無比堅定:“沒有。”
“爲什麼?”
杜萌萌想了又想,吐出五個字:“私生活糜爛。”
周續愣在當場,無言以對。
杜萌萌前腳走,周續後腳就給柏子贏打了個電話:“幹嘛呢?”
“看書。”哈欠連天的。
“什麼書?”
“了不起的蓋茨比”百無聊賴的語氣。
“你女人來找我了。”
“哪個女人?”狐疑的調調。
“你有很多女人嗎?”
一聲嘆息,柏子贏回:“我倒是想,可惜做不到。”
明白了,這廝的反常都是故意做給杜萌萌看的。
周續說:“杜萌萌來了,哭天抹淚的求我一定要救你一命。”
“嗯?”柏子贏一下子來精神了,蹭的坐直:“快和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周續說:“杜萌萌心眼實你別逗她玩兒,她也挺不容易的,辛苦帶大的孩子被你一句話搶到身邊,見一面得掰着手指頭數日子,你還想怎樣。”
柏子贏不樂意聽這話,嗤的一笑:“呦呵,你還挺有同情心的,她辛苦老子就不辛苦?她掰着手指頭數日子,老子日夜過舒坦了?”
“不舒坦也沒見你多難受,”沉默幾秒,周續好言相勸:“行了子贏,如果你心裡還有她就別裝清高了,低低頭認個錯,男人爲這事服軟不算丟面兒,何必人家有個風吹草動你就受不了呢。”
柏子贏不吭聲了,過了好久好久,等的周續都不耐煩了,才說了句話:“我怕她不肯原諒我。”
周續問:“你試過了?”
柏子贏回:“探過口風,沒戲。”
“你誠懇點,把話挑明瞭說,別拐外抹角的。”
“怎麼才叫直說,你教教我。”
清咳兩聲,話沒出口周續自己先不好意思了:“你就說……你由始至終只愛她一人,從未變心天地可鑑。”說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真酸!
柏子贏問:“那她要問我蘇瑜呢?我怎麼回答?”
周續告訴他:“你就說,沒有她的日子裡,你孤單又寂寞,迫不得已找了個暖牀的人。”
柏子贏猶豫着:“這麼說能行麼,對蘇瑜也有點不公平吧。”
周續氣結,還來善心咧!
“我幫不了你了,自己想轍吧,祝你好運。”呱唧,斷了電話。
柏子贏躺在牀上烙餅,翻過來翻過去,折騰了一晚上,決定了,試試就試試。
從周續那出來,杜萌萌先去超市買了點方便麪,而後給尹娜娜打電話,說邀請她來家裡共進晚餐。
尹娜娜問,什麼好吃的?
杜萌萌回,來了你就知道了,虧不着你。
尹娜娜欣喜之極的趕了過去。進門後聞到一股香氣,使勁吸了吸鼻子,困惑不已:“不是說吃大餐麼?我怎麼聞到一股方便麪味兒?”
杜萌萌端着鍋從廚房出來:“鼻子挺好使,的確是方便麪。”
“杜萌萌,”尹娜娜痛苦的跺了下腳:“你誠心禍害我呢吧,我都連吃一禮拜方便麪了。”這倆人誰也不會做飯,沒人給做飯的日子裡,一般都是靠方便麪充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