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走吧,不要丟人現眼了,何況我樂得做一個紳士,尤其是自己老婆面前”,他抓過她的包,隱藏不住的笑意像漣漪一般地盪漾,大踏步地走到公司門口的廣場,安保人員早已經將他的布加迪威龍跑車停在門前。
他優雅地拉開副駕駛的門,微微一鞠躬,做了個請的姿勢。
“嗯”,她點點頭,“做得差強人意”,她昂首挺胸扶着他伸出的左臂傲然坐上了副駕駛。
什麼,什麼竟然還差強人意喬少我從來沒有給人開過車門的好伐,從來沒有卑躬屈膝過的好伐,你這個小女人太慘絕人寰了好伐,等我有一天把你弄到手一定把你摧殘得花瓣凋零花容失色的好伐
他恨恨地想,看了一眼一旁冷若冰霜的美人,一腳加速,布加迪威龍幽靈一般漂移出了中旺國際大廈,無視身後炸開鍋的員工,喬少是中旺國際的衆女員工心目中的“男神”,仰視,崇拜,夢中情人,卻被這個“一無是處”的女人踐踏在腳下,簡直是慘絕人寰。
下車,料梢春意,讓羽月冷冷地大了個冷戰,她的身體依然虛弱,臉色依然蒼白,只是那稍重的口紅打成的脣色,讓她看起來有些生機。
喬少脫掉自己的羊絨外套,在羽月愕然的表情中溫柔地裹住了纖瘦的她,他的氣息依然熟悉,依然那麼充滿男人的性感,更是屬於他獨特的味道。
他在狂妄不羈中還有溫柔的成分,這讓她多少有些不適應,頷首,心如鹿撞,她真的對他沒有感覺了,爲什麼他對她好的時候,她會心動,是自己的定力不足嗎這無法控制的情緒令她懊惱。
他將如柳的長髮別在了耳垂後面,看她蒼白的臉色漸漸地升騰出一抹紅暈,野獸般的眸子裡竟有一份溫柔的溼潤,這個女人爲他默默吃了多少苦他全然不知,而她還在默默承受着各種苦難,是自己欠了她許多,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對他這樣,情場上的男歡女愛,骯髒不堪,趨利避害,蠅營狗苟,只要他願意給錢,就能買到更多的笑容,而這種笑容是虛僞的,冰涼的。
曾經,他以爲她不過是他買了的一個女人,一個讓自己感興趣的女人,只是比別的女人多了一份心思,一份不由自主地被牽掛的心思,多了多少呢無法計算,只是,她的隱藏,她的躲避,並沒有引起自己多大的震動,如若不是王雅芙告訴他這些,自己永遠不會知道。
在他逡巡着她臉部,企圖和她的視線對接,可惜,她低垂着眼瞼,將自己圍困起來,與世隔絕,保持着寧靜的心思,他始終無法探尋到她的內心。
江澤的住室門鎖着,被抓進監獄到死,他的門鎖一直冷冰冰地鎖着,羽月晃了晃門把手,有些無奈地看着喬少。
“我們來了也枉然,開不了門,怎麼辦”她雙手一攤,一副不可置否狀,雙臂拉緊了裹在她身上的外套,清澈的眸子盯住他。
“再請示警察叔叔來開門似乎有些麻煩”。
她點頭同意。
“那就只好這樣嘍”,喬少從口袋裡取出一個窩在一起的金屬絲,伸展開來,捅進門鎖,屏氣,側耳聆聽,旋轉,再旋轉,門無聲無息地打開。
“呵,你還有這一手”她駭然,這個男人太令人不可思議了,她的下巴幾乎要掉下來。
“你以爲你以前我每次出現在你家就是巧合”他提醒着她什麼。
恍然明白了些什麼,背部冒了一層薄薄的汗,內心越發惴惴不安,什麼防盜門都抵不過他手中這個鐵絲,
“你怎麼會這個,小心警察抓你”。
“我又沒有做壞事,警察怎麼會抓我”他向來是正人君子,在這個情況下以這種手法開門是迫於無奈。
“好奇嗎告訴你也不妨,我有一票特工朋友,就教了一些小手段,小伎倆,不過,我從來不輕易露”,他嘴角上揚,露出潔白的牙齒,穿了鞋套,帶了一雙雪白的手套,他遞給了羽月同樣的裝備,示意她也同樣着裝。
“不能被人發現我們來過了”,他眼眸銳利,如鷹一樣開始在室內掃視。
江澤住過的房間凌亂不堪,似乎被人翻動過,東西扔了一地,抽屜,櫃子被打開,牀鋪被掀開。
“誰會來過”羽月小心翼翼地跟着喬少進入房間,環視房間內部。
“或許是警察,或許是李菲兒安排的人,這個難說”,他精神高度集中,逡巡着,判斷着,分析着最可能的證據會在什麼地方。
“我覺得最可能的是李菲兒來過”。
“你終於聰明瞭一次”,他揶揄地回答,動作一刻也不停,仔細查詢着丟棄的任何一個物件。
“啪”,她一掌擊下,打在他的後背上,報復他對她的嘲笑。
他猛地一轉身,雙手和表情呈獅子撲人的樣子,“啊”,張大嘴巴,“你這女人要逆天了嗎我要吃掉你”,他低吼着,威懾她。
猛地一驚,一屁股坐在牀上。
“小心留下痕跡”,他距離她咫尺,長長的睫毛下是一雙野性的眸子,無限幽深。
聽到他這樣說,她嗷地一聲躥了起來,一頭碰到他的下巴,疼痛得直抽冷氣,卻也撲到了他的懷裡。
他全然忘記了下巴被碰的疼痛,順勢將她攔在了懷裡,雙臂如鉗子一樣緊緊地把她箍在懷裡,任憑她奮力掙扎,她卻絲毫動彈不得。
“流氓,流氓”她的語音淹沒在他側頭低吻的脣中,只剩下嗚嗚的聲音,她在緊閉雙脣,抵死不從。
他生猛有力的舌尖橫衝直撞,挑開她緊閉的脣,遊移着,試圖從中找到可乘之機。
她氣憤這個好色之徒,在這個地方還要趁人之危,她惱怒地張開嘴巴,要咬掉這個男人的遊移的舌。
在舌與舌碰觸的一剎那,她幾乎要融化掉了,他的齒間香味,他蠻橫有力的吻,他寬闊的臂膀,他散發的體香,她要徹底投降了嗎
在怔忪的一剎那。
舌與舌糾纏在一起,旋轉着,親吻着,蠕溼的脣交織着,呼吸交替着,鼻尖碰觸着,微閉的雙眸,因陶醉而酡紅的臉頰,雙方沉淪在對方的氣息中。
這個女人是妖精嗎
這個男人是惡魔嗎
彷彿是在溫潤的泉水中,她的四肢舒展,她的心跳加速,所有的煩惱此刻統統拋掉。
他的身體在膨脹,這個“妖精”在誘惑它,讓他抑制不住地升騰起了強烈的,最近一直忙於公司事務,無法脫身想其他的事情,多日沒有找過女人,此刻,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在燃燒。
她明顯地感受到緊貼她的下體有個堅硬的巨物在頂住她,雖然自己的身體滾燙,但是卻因堅硬抵醒了她,她奮力從他吸吮中掙脫。
“啪”一巴掌擊打在他有型的臉頰上。
他睜開佈滿的眸子,溫柔地看着她。
“老婆,不滿意嗎”
“醒醒吧”她玉牙幾乎咬斷,用自己聲嘶力竭來掩飾她剛剛陶醉其中的情緒。
他低頭又欲吻她,她機警地側頭躲避。
“我們是來尋找證據的,你想要死啦”,掙脫他的懷抱,跑到臥室內,與他保持距離是絕佳的。
望着羽月窈窕的背影,他強壓心中的情緒,嘴角浮起一絲微笑,是剛剛心靈相通的感覺,原來她也是鍾情與他的,是她太端着,閱人無數的喬少心情如三月的天氣,晴空萬里,扶搖直上。
良久,翻閱無果。
“這是什麼”一聲尖叫從臥室傳來。
幾乎是一個箭步,喬少衝了過去。
“怎麼了,老婆”,他依然自顧地這樣稱呼,他喜歡這種稱呼,有一種家的感覺,何況,他們之間有了兒子。
“你給我閉嘴”,她憤怒地反駁。
“你的老婆在害你,我們在尋找你老婆害人的證據,知道不知道”她在提醒他,他有合法的老婆。
“如果你真的介意那一紙婚書,我可以給你”,他深情地望着她,做着許諾。
她的心臟在狂跳,是許諾嗎是求婚嗎這個時刻,太令人眩暈,幸福來得不合時宜,在這個場合,沒有鮮花,沒有美酒,而且,而且,她還沒有打算接納他。
“哪遠你給我滾哪,我和你不會有關係,永遠都不會有”。
“我會讓你乖乖地臣服的,老婆,你是逃不出我的手心的”。
他說的沒有錯,她的定力越來越差,什麼時候投降真的不好說,遠離這個男人吧,他是她的毒藥,飲鴆止渴只會讓她死得更快,她實在不想再攪進他的生活,那個危機四伏的圈子。
“閉嘴,你看我發現了什麼”她決定和他終止這樣的談話,永遠會沒有盡頭的。
“什麼”他接過來,是一打照片,一些場景,一些他們不認識的陌生人,不是刻意的擺拍,看起來更像。
“或許從中能發現什麼”直覺讓她覺得很重要。
“嗯,可以了,收工”,他彈跳了一下,舒展了一下睏倦的肢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