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要去資料室裡抄書,可不是爲了躲羞,她只是想趁機多看一點關於鹿灣河項目的資料而已。
她只花了一上午的時間便將資料看完了。
關於這個項目的資料,還真是……少得可憐,片面得可憐。
難道兩個項目組,分別做了三次企劃書遞過去,都沒有被採納。
現在……該是自己出手的時候了。
中午時候,夏離便去找夏長青一直吃午飯。
頂樓的餐廳裡,夏長青一聽夏離要獨自成立一個白鷺水的項目組,他立即給否決了:“不行,我不答應。”
夏離就知道夏長青一定會反對。
“爲什麼?”
夏長青:“這還用說嗎?現在伯君和伯輝各成立了一個項目組,他們都沒能把這個項目拿下,換成別人躲都來不及,你還要主動往裡湊?”
夏長青嘴上說得像爲了夏離好,但夏離心裡卻明白得很,夏長青真正的想法並不是這樣的。
夏長青和夏長宏兄弟倆,爲了繼承權的事,早就鬧得不可開交。
原本,夏長寵纔是夏氏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他手中所持有的股份也比夏長青多。
但夏長青會算計,娶了楊瑾瑜。楊瑾瑜的父親,怕女兒嫁過來後會吃虧受委屈,於是在夏氏的上升期,花大價錢購買了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並將其交給了自己的女兒。
後來夏長青便是藉着這百分之十五的股權,才超夏長宏,成爲夏氏總裁。
夏長宏敗了之後,並不甘心。
這些年來,一直與夏長青鬥得不可開交,幾乎在夏氏形成了兩派勢力,誰也不逞多讓。
這次白鷺水項目,雙方也是爭得頭破血流。
若非因爲夏離與龍凜的關係,夏伯君對這個項目並不上心,否則早被拿下。
夏長青現在反對的主要原因,就是想讓夏伯君領這個功勞,而她夏離只是一個幫助夏伯君走向更高的墊腳石而已。
“爸爸,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可是昨天晚上哥哥和龍先生之間的狀況,你也是看到了的,你覺得繼續讓哥哥負責這件案子,真的能成功嗎?”
夏離一下就戳中了重點。
這一點,就連夏長青都很奇怪。
伯君明明是個冷靜的孩子,他最能分清事情的輕重緩急,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之前他的表現也一直很好。
可最近,他卻突然發現,伯君好像是沒有之前那麼冷靜了。
“爸爸,我今天中午去找過龍凜,他那邊也給我透露了不少有用的信息,他們現在就等着我們拿出方案了。”
“如果這件事哥哥能做,我肯定會毫無保留的將這些消息告訴木哥哥,讓他代我們爭一口氣。可哥哥對龍先生態度你也看到了,就算我把一份穩過的方案放在哥哥面前,他也未必能將這件事情辦成。”
夏長青想到猴子最近的古怪,他重重地嘆息一聲,真是個不成器的兒子。
“爸爸,你好好想想吧,不過 我希望你不要想得太久,否則這個機會就白白從我們指尖溜走了。”她說完,便低下頭,安心吃飯,再不對這件事多說一個字。
夏長青也陷入了長長的沉思當中。
飯後,夏離又回到資料庫房裡,繼續抄‘員工手冊’,仍舊是人來人往,進進出出。
差不多下午三四點鐘時,夏離忽然聽到有人在議論夏長青和夏伯君。
“你們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啊,居然讓咱們脾氣好得不行的伯君經理髮那麼大的火。”
“誰知道呢,不過聽說是有關於公司案子的事情。你沒在這層樓你不知道,當時的情況有多恐怖。老總裁和伯君經理吵得臉紅脖子粗的,所有員工都嚇得不行,還以爲他們會打起來呢。”
“以前明明很好的一對父子,怎麼說吵就吵起來了呢?”又是一聲感嘆後,那幾名女生便拿好自己的東西,走遠了。
夏離放下手中的筆,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當天晚上回家,夏伯君和夏長青,又關在書房裡吵了足足有兩個多小時。
待書房的門被打開後,只見夏長青一張老臉漲得通紅,分分鐘快要暈厥似的。
楊瑾瑜立即溫柔體貼地上去扶住了他:“父子倆有什麼話是不能好好說的,非要吵起來。好我們住的是別墅,否則被別人家聽去了,豈不是要被笑話死了。”
楊瑾瑜不提好,她一提,夏長青的脾氣就更遏制不住了!
他黑着一張臉吼楊瑾瑜:“男人的事,你們婦人懂什麼?以後少管。”
楊瑾瑜平白無故地上去討了一頓罵,心裡委屈得不行,可是她嘴上又不敢抱怨出來。只能委屈低下頭,低眉順眼地道歉:“對不起嘛,我以後會注意的。”
她簡直比機器人要聽話幾分。
沒一會兒,夏伯君也回來了。
他從書房裡出來後,看了一眼站在走廊盡頭觀望的夏離,臉色越發陰沉地走開了。
夏離被他的眼神一看,只覺得渾身寒毛全都豎起來了,打了一個冷顫,她便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一早,在早餐桌上,夏長青便道:“既然你真想負責白鷺水的項目,那就由你來做吧。”
夏離開心地道:“謝謝爸爸肯信任我。”
“你啊,有福不會享,從沒見過像你這麼愛工作的千金大小姐。”
夏離淡淡一笑,沒有答話。
去了公司之後,夏長青便叫來高層開會,要讓夏離重新成立一白鷺水項目組。
第一個反對的,就是夏伯君。
他眼神充滿警告地看着夏離:“不可以,我不允許你這麼做。”
夏離卻根本沒將夏伯君放在眼裡。
第二個反對的,則是夏長宏那一家了。
他們家第一個出聲的,就是夏紫軒。
她猛地一下站起來,指着夏離:“憑什麼讓她負責白鷺水項目,她根本沒有資格。”
“她才上幾天班啊,不管是工作經驗,還是人脈能力,完全可以忽略不計,她豈能接手這麼大的案子。”
“況且,一個上班第二天就無故曠工的員工,有什麼責任心?如何能擔當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