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長青一聽存稿了這話,剛剛軟下去的心腸卻又不得不硬起來。
“整個家,成天到晚都烏煙瘴氣的,讓人難受死了,當初真不應該讓書雅也跟着去出國,她不在,我就沒過過一天舒服日子。”
夏長青一提起姜書雅,眼裡便充滿了依戀。
一直坐在夏工青下手沒吭聲的楊瑾瑜,聽到夏長青這樣說,心裡頓時涼了個透。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實在是太過分了!
姜書雅犯了那麼大的錯,他也捨不得真正的與她斷絕關係,還動不動就提到他。
這簡直就是在給楊瑾瑜上眼藥水!
楊瑾瑜雖然心裡氣,可她終究是不敢在夏長青面前把脾氣發出來,只能委屈地放下自己的筷子,撇了撇嘴,起身離開了。
夏離看到這一幕,簡直吃驚得下巴都快要掉了。
這姜書雅是什麼人呀!
她窩囊了一輩子,從來不敢對夏長青說個不字,就算夏長青讓她吃屎,她恐怕也會毫不猶豫地把屎塞進嘴時在,現在她卻敢這麼明目張膽地離開。
她還真是成長了不少。
夏離沒有叫住她,任由她離開了。
夏長青叫了她一聲,見她沒應,便沒再理會。
這若是換成姜書雅,夏長青早追上去了。
讓她的心涼透,對自己才更有利!
這一夜,夏離帶着夏止辰早早的睡了。
又相安無事地過了兩天,第三天一大早,她便起牀晨練,她剛跑完步回來,便被夏長青叫了過去。
夏長青愁雲密佈的臉上寫滿擔憂。
夏離跟着他去了書房,夏長青把今日的晨報放在她面前:“你看看頭條。”
夏離翻開報紙,頭條版面上她抱着夏止辰的照顧被清晰放大,而配上的黑體大字標題異樣顯眼:“白鷺水項目內幕,十七歲少女未婚生子,母憑子貴”
這些人倒是識相,沒敢放龍凜的照片。看似毫不相干的三個內容組合在一起,似讓人有些摸不關頭腦,卻讓人一看到這個標題,就覺得有大料。
夏離迅速瀏覽文字。
大致內容不過是寫她如何有心機手段,十七歲就未婚生子,現如何憑着兒子裙帶關係,纔拿到了白鷺水這個項目。
而內容中對孩子的父親是誰,卻並未詳細提及,可是那語言之意的暗示之意,她的孩子,必定不是個普通人。
夏離看到這則新聞,臉上表情幾乎沒有任何變化。
不用猜,便她知道,這則報紙是夏伯君搞的鬼。
夏伯君還真是不怕死,明知道夏長青最在意家族面子,居然還敢用拿這種消息來打壓我。
“爲什麼這件事會被報道出去?”夏長青敲着桌子,氣憤地道。
他們正說着,書房的門突然被推開,夏伯君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他一臉焦急拿出報紙,打開遞到夏長青面前:“爸爸,大事不好了!你看今天的報紙。”他一偏頭,便看到了夏離,驚訝地道,“小離,你怎麼會在這裡!”
夏離:“爸爸叫我來的啊。”小樣,演得倒是挺像那麼回事的。
夏長青把報紙推到一旁,冷哼一聲:“我早看到了,等你來通知我,一切都晚了。”
夏伯君立即看到夏離拿在手裡的報紙:“原來你們都已經知道了?這樣的負面新聞對我很不利,咱們公司剛剛漲起來的股票,恐怕要……”
夏長青:“我剛剛已經看過我們公司的股票了,情況慘不忍睹。”
夏伯君:“那怎麼辦?也不知道是哪個黑心腸的,居然暴出這種料,現在要把新聞按下來已經來不及了,報紙早就上了報亭和企業,網上的倒是可以花點錢,馬上刪掉。”
“按?怎麼按?按下這頭又起了那頭,有什麼用?”
夏伯君低下頭,沒有說話,卻用眼神瞄了夏離一眼。
夏離亦低着頭,不說話。
她現在就咬死了不開口,看他們能怎麼辦。
而他現在,最擔心的卻是龍凜那邊。
他剛剛懷疑夏止辰是自己的孩子,結果就暴出這種新聞,恐怕他的火氣小不了。
一切果然如夏離所預料的那般,此時的龍凜已經看到了晨報。
他一看到頭條上,夏離和夏止辰的高清無 碼照片,有個的表情便瞬間一黑。
前幾天,她還在他面前表現出一副好媽媽的模樣,結果一轉身便竺不及想要利用這個孩子,爲自己謀得一點福利。
現在,她暴出自己有私生子這回事,那麼接下來,她是不是應該曝光止辰有可能是他的孩子了?
她甚至還可以裝個無辜,說這件事與她無辜,把自己擇得乾乾淨淨。還時候再掉幾顆貓尿,說她是無辜的,博得自己的同情。
到時候她便可像報紙上所說的那般,母憑子貴嫁入豪門。
她這一環接一環的詭計,還真是周詳。
鬱庭溪坐在龍凜對面吃早餐,此時見他表情越來越難看,她嚇得直縮脖子,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好馬上逃命。
“真是個無恥至極的女人!”龍凜從牙縫裡,惡狠狠地擠出這句話。
而此時的夏家,夏離一連打出一個響亮的噴嚏。
夏長青明明極不悅地看了她一眼,卻偏偏要裝做很關心她的樣子:“你怎麼了?是不是沒睡好,感冒了?”
夏離將目光稱到夏伯君身上,說:“可能是有人想我了吧。”
“你們說,現在該怎麼辦?這則消息一出,咱們夏家的臉都丟盡了。夏離啊夏離,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好,瞧瞧我,七八年前作下的孽,到現在還要報復到我們身上。”夏長青極其不悅地看了她一眼,想狠狠地罵她一頓,卻又怕到時候鬧得不愉快,她一扭頭就聯和夏長宏與龍凜,孤立自己。
夏離勾了勾嘴角,悶着不吭聲。
“這一切事情全都因你而起,你說怎麼辦?”夏長青又問她。
夏離還是不答。
夏長青心裡氣得不行,夏離這副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的樣子,氣得他牙直癢,真恨不得能指着她的腦門兒,把她狠狠罵一頓。
只可惜他現在投鼠忌器,不但罵不得,還得小心翼翼地將她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