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死了啊?薄心涼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雖然一直告訴自己,那個女人不管落得什麼結果,都是典型的自作自受。可是當她死掉的消息出現在自己面前,心裡還是有揮之不去的愧疚感。
“她是,怎麼死的啊?”薄心涼的聲音有些乾澀。
“是自殺,你失蹤之後,我順藤摸瓜找到了她,她一見到我就不停的磕頭,說她不是故意要把你的消息告訴邵子恩的,她只是想自保,求我放過她。”
小何居然沒有爆出背後的蘇允諾?就算蘇允諾的手段再高明,可一旦和凌顥初對比在一起,該投奔誰,該相信誰,這根本就是不用考慮的事情。
薄心涼皺眉,突然覺得事情有些複雜。
“然後呢?”薄心涼順着凌顥初的話問下去。
“我讓她說出邵子恩的下落,她說她害怕邵子恩會報復她,我問,難道你就不怕我嗎?她突然就變得很焦躁,說既然無論如何都活不下去,那就拉着你一起陪葬好了,然後就一頭撞死在我面前。”
凌顥初將事情的經過一語帶過,可薄心涼聽着,卻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什麼叫,既然無論如何也活不下去,那就拉着她一起陪葬好了?
這話說的真是滲人,不知道的還以爲薄心涼跟小何有什麼深仇大恨呢?
不過既然人已經死了,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畢竟死者爲大。
可凌顥初卻明顯不想這麼跳過這個問題。
“爲什麼你會去找小何?”這個問題,凌顥初在剛剛知道薄心涼失蹤的時候,就在思考了。
他也有問過石小暖,可那丫頭,雖然看起來傻呆呆的,可嘴巴卻嚴實的很,不管凌顥初是威逼還是利誘,那丫頭就是死不鬆口,最後也只能算了。
可是現在薄心涼回來了,那麼這個問題就可以更加直接的問出口了。
臉色有些僵硬,薄心涼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凌顥初這個突然卻應該的問題。
“我找小何,只是想問一些事情而已。”
“你要詢問什麼事情,不能跟我說,只能自己偷偷摸摸的去做?”凌顥初對薄心涼這種模棱兩可的答案,明顯不太滿意。
“的確是不能告訴你的事情。”薄心涼很勉強地勾了勾脣角,“當初不能告訴你,現在也是一樣,我不想騙你,但我也不會告訴你,所以我們把這件事情翻過去吧,好不好?”
在凌顥初的眼裡,蘇允諾一直是他的好妹妹,雖然最近她做錯了一些事情,可有些事情是根深蒂固在腦子裡的,短時間根本無法改變。
在這個時候,就算薄心涼拿出之前小何給她的證據,凌顥初最有可能的反應,應該是把這些證據藏在自己身邊,給蘇允諾一個不輕不重的警告,然後這件事情,就沒有然後了。
在凌顥初的心裡,親人的地位是很重的。
“不想說就算了。”凌顥初有些頭痛的揉了揉額角,然後握住了薄心涼的手,“但是你要記住,這種事情,我不會讓它再發生第二次。”
用力回握住凌顥初的手,薄心涼身子稍稍傾斜了一點,就靠在了凌顥初的肩膀上,“放心,我還要和你共創美好未來呢,沒把你泡到手之前,我是捨不得出意外的。”
難得碰見這麼喜歡的一個男人,怎麼能不攜手共度一生呢?
“總算有這個覺悟了,嗯?”凌顥初絲毫沒有顧及自己正在開車的事情,低下頭,在薄心涼的脣瓣上重重的吮吸了一下。
“唔……好好開車!”薄心涼用力的將凌顥初的臉推到一邊,“一會兒追尾就笑不出來了,我纔剛剛跟你在一起,沒興趣跟你當一對亡命鴛鴦。”
“生不同裘,死同穴,不是也挺浪漫的?”凌顥初的心情很好,還有心思開薄心涼的玩笑。
“我纔不要,死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我只在乎活着的時間,我只在乎眼前的人。”
這話說得讓凌顥初心口狠狠一震,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放心,我追了你這麼久,我也捨不得這麼早就跟你當亡命鴛鴦。”
懶懶的打了個哈欠,薄心涼靠在凌顥初的肩膀上,開始昏昏欲睡。
“有空的時候,跟我回家去見見父親吧。”凌顥初在薄心涼即將睡着的時候,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哦,好。”薄心涼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然後才反應過來凌顥初剛剛說了些什麼,所有的瞌睡蟲在一瞬間全都不見了。
“你剛剛說什麼?”薄心涼現在的狀態,只能用精神抖擻來形容。
“我說要帶你回家見父親,怎麼,你不願意嗎?”
凌顥初的語氣雖然是在詢問薄心涼的意見,可如果薄心涼現在敢說一個不字,後果一定不是她能承擔起的。
“我怎麼會不願意呢?我只是……只是……”薄心涼軟軟地靠在座椅上,臉上的表情有些可憐,“我只是害怕,剛剛我已經見過你母親了,她不怎麼喜歡我,這個你應該知道,還有你的父親,他不也是……”
現在薄心涼可不敢自以爲是的認爲,凌廣林對她的第一印象還不錯了。
“我爸爸的眼光跟我一樣好,我看上的,他一定會喜歡的,更何況還有我陪在你身邊,你不用害怕。”
凌顥初用力握了握薄心涼的手,像是在安撫些什麼。
如果不是因爲在意,薄心涼怎麼可能像現在一樣妄自菲薄?
就像他們之前訂婚的時候,薄心涼那副無所謂的樣子,看着他心肝脾肺都是疼。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他門二老都不喜歡你,還有我在,不會有人比我更喜歡你了。”
這話聽的薄心涼心情好了不少。
凌顥初喜歡她,這就是她最大的底牌,有了這份喜歡,她可以無所畏懼。
薄心涼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因爲一個男人而什麼都不怕,真是神奇。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帶我回去?”薄心涼終於是妥協。
“明天。”
“這麼快?”薄心涼皺眉,她開始懷疑,這個男人究竟是臨時起意,還是早有預謀?
“原本是想直接帶你回去的,可你剛剛纔見過母親,這個時候回去顯得太刻意了點,所以等到明天吧。”
薄心涼:“……”
誰能告訴她,這個男人的腦回路是怎麼構造的?現在回去很刻意,難道睡一覺起來就不刻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