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嫩的肌膚在地面上摩擦着,突然傳來的疼痛讓薄心涼忍不住到抽了一口冷氣。
泥土和細小的石子劃破了她的掌心,傷口有外翻的趨勢,原本白皙的肌膚變得有些猙獰,再不處理乾淨的話,很有可能會過敏感染。
站起身子,薄心涼用受傷並不嚴重的左手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轉身就走。
“心涼!”凌塵遠連忙衝上來拉住她的手,“我好不容易把你弄出來,你又要去哪?”
“去處理傷口,你看不見嗎?”薄心涼用力的把手從凌塵遠的掌心裡抽出來,即使把自己的傷口弄得再次破裂也沒有顧及。
“我……我不是故意的。”凌塵遠瞬間就蔫兒了下來,卻依舊死死拉着薄心涼不肯鬆手,“你不是也咬了我一口嗎,算我們倆扯平了還不行?”
“行,怎麼不行,當然行了。”薄心涼簡直要笑了。
他們倆,一個是正當防衛,一個是下意識動作,誰都不是故意的,當然可以扯平了。
“可是既然我們扯平了,就麻煩你趕緊放開我吧,我處理了傷口還要去工作,真心不想讓你在打擾我了。”
“那你要保證,你處理了工作就跟我回去。”凌塵遠大有你不答應我,我就不鬆手的架勢。
“我爲什麼要跟你回去?”薄心涼實在是理解不了凌塵遠的腦回路。
“你和表哥住在一起,我不放心,你是我女朋友,當然要和我住在一起了!”
這麼理所當然的語氣,反而讓薄心涼有一種無言以對的感覺。
“第一,我們已經分手很久了,我現在是凌顥初的未婚妻,第二,我和我的未婚夫住在一起,安不安全我心裡清楚,就不勞煩你這麼操心了,第三,和你住在一起,纔是最不安全的一種處境吧?”
薄心涼一字一句說的有條不紊,凌塵遠聽了之後,目眥欲裂,拉着薄心涼手腕的力度也不自覺加大。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變心了對不對?”
“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你,又有什麼變心不變心一說?”薄心涼用力的把手腕掙脫出來,目光淡然的看着白皙肌膚上的一圈青紫色痕跡,“還有當初劈腿的是你,被我捉姦在牀的也是你,先背叛的那一個從來就不是我,你現在又是用什麼立場來指責我呢?”
“什麼叫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你這說的分明就是氣話!”凌塵遠的情緒起伏很是劇烈,“我跟你道歉了,只要你和我重歸於好,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和其他女人糾纏不清了,你就不能原諒我這一次嗎?”
“爲什麼你跟我道歉了,我就要原諒你呢?”薄心涼挑眉反問,手上的傷口火辣辣的痛,可是她卻好像沒有感覺到一樣。
“我今天會來這個片場的事情,是誰告訴你的?”
“那重要嗎?重要的是我想見你!”
“那很重要。”薄心涼一字一句的說,“那人明顯就是故意要把你引來的,我突然消失在片場,居然沒有一個人發現,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待會兒第一個發現我不見的,一定是石小暖,以她的性格,一定會到處尋找我的,到時候一定會有人故意把他們引過來,義正言辭的將我們抓個正着。
上次在公司裡鬧的那一出,已經傳出了很多的風言風語,現在再被人看到我們單獨在一起,所有的事情就真的說不清了。
到時候不僅我和凌顥初的關係不僅我和會受到影響,你即將選舉的父親,也同樣會被拖下水。這些,難道你從來就沒有想過嗎?你腦子是進水了嗎?”
“我……”凌塵遠被薄心涼這一連串話說的有些啞口無言,“我只是想見你而已……”
“那你現在已經見到了,可以走了吧?”薄心涼話音剛落,石小暖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看了凌塵遠一眼,薄心涼接通了電話,“什麼事啊,小暖?”
“你去哪裡了?”石小暖一邊打着電話,一邊抱着斜陽讓她去買的毛巾,“我在片場找了一圈都找不到你,馬上蘇允諾的下一場戲就要開始了,你什麼時候才能趕回來?”
“我就是出來轉悠一圈,結果不小心摔倒了,現在就要回去了,你不用擔心我。”
“你受傷了?”石小暖很不淡定地驚呼了一聲,“要不要緊啊?你等我去找你吧,我手頭拿着很多必備的傷藥。”
“不用不用,你乖乖等我就好了,我馬上就回去了,就這樣吧,再見。”
薄心涼說完,很迅速的掛斷了電話,沒有給石小暖繼續說話的機會。
揚了揚手裡的手機,薄心涼忽然勾脣笑了,“現在石小暖已經在找我了,你確定你還要繼續攔着我不放嗎?”
“那我們下次要什麼時候才能見面?”凌塵遠有些不情願的說。
“沒有下次了。”薄心涼眼神有些古怪,“如果你實在是想和我敘舊,你可以去找凌顥初,只要他讓你進入言明院,我一定會把你當成貴客,好好招待。”
言明院。
這三個字一出來,凌塵遠當即就變的臉色慘白一片了。
當初凌顥初修建言明院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了,這是以後的凌家女主人才能住的地方,可是現在,薄心涼進去了,這說明什麼?
原來表哥對心涼,是認真的,難怪心涼怎麼都不肯回頭,如果他是女人,他也會毫不猶豫的變心。
“可是心涼,我表哥的父母是不會接受你……”凌塵遠還想再爭取些什麼,話剛說到一半就發現,薄心涼已經不見了。
總算把那個傢伙甩掉了。
薄心涼微微舒了一口氣,手上的傷口這纔開始痛起來,原本白皙的手心已經變得鮮紅一片,石子和泥土又沒有清除乾淨,可是蘇允諾馬上就要開始工作了,她不能在這個時候休息。
咬了咬牙,薄心涼把手放到水龍頭底下,用涼水把傷口清洗了一下,刺痛的感覺從手指傳遞到四肢百骸,痛到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心涼,你在幹嘛?”抱着一大堆毛巾的石小暖突然跑過來,匆忙的阻止了薄心涼的動作。
“我沒事。”薄心涼無所謂的笑了笑,“你毛巾都弄掉了,這是要給誰的?”
“給那個斜陽的。”石小暖提起那個男人就覺得心煩,“這個不重要,你先過來跟我上藥,其他的事情再說。”
“沒時間了。”薄心涼從地上拿起一條依舊潔淨的毛巾,包裹在自己的傷口上,“斜陽的脾氣不好,你趕快去再買一批毛巾,我去工作了,就這樣。”
說完,薄心涼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腳步很是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