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西卡笑得很開心,兩排牙齒又白又整齊。
巴西人愛吃肉食和豆類,中餐食材算是這世上最豐富美味的了,所以走到哪裡都很受歡迎。
她拿起筷子夾了菜喂進嘴裡,一邊吃一邊連連讚歎,“老闆娘,非常好吃,里奧,你說呢?”
里奧大口吃着菜,也不說話,只顧着點頭。
他們家跟雲錦是鄰居,傑西卡在這裡幫忙,每次雲錦做中餐,就會叫上他們一起吃。
“老闆娘,我都覺得你應該開一家中餐館,一定很受歡迎。以後有時間,教教我,我回去做給我爸媽吃。”
傑西卡胃口大開,吃得很開心。
“好啊!以後教你做,開餐館就算了……”雲錦笑着回答。
韓亦城往酒杯裡倒了酒,先夾了菜在雲錦的碗裡,“別空口喝酒,對胃不好。”
“哦!說起來,老闆娘的胃的確是很不好……經常……”
“傑西卡……”雲錦生怕傑西卡嘴快,打斷了她,然後伸手去端酒杯,“師弟,明天我帶你去基督山遊玩。”
話音剛落,她的手被一隻大手輕輕覆蓋住,那溫度令她心頭一顫,趕緊縮回手去。
“師姐,胃不好,不要喝酒,尤其是白酒,傷身。”韓亦城說完將她的杯子端起來,一口乾了。
緊接着,又將自己杯子裡面的酒喝光了。
“你這是……”雲錦微微蹙眉,“我沒事……”
冷梟不在了,她一樣可以照顧好自己,那樣才能讓逝去的男人在天堂裡安心。
可是,思念卻是最折磨人心。
她不能否認,自己一個人過得其實並不好。
人前,她是那麼溫婉從容;人後,卻是一個又一個難熬的分分秒秒。
可是能怎麼辦?
撕心裂肺也換不回冷梟的歸來,人死不能復生,道理她懂,但不代表她能夠接受。
無法接受的背後,就是整夜整夜的難以入睡。
半夢半醒間,枕頭常常都是沾滿了淚水。
痛到了難以抑制的時候,她都有想過跟着冷梟一起去算了。
死了,就不痛了。
可是一看到流光,她又會打消了念頭。
冷梟把這個送給她,不就是希望她好好活着嗎?
低下頭,她夾了菜送進嘴裡。
自己的手藝是不錯的,可那麼美味的菜餚到了她的嘴裡,也如同嚼蠟了。
“就喝着一口,”忽然,她聽到韓亦城在說話。
低頭的時候,眼前的酒杯斟滿了。
滿,其實也就是一口。
“重新拿的杯子,”韓亦城怕她介意剛纔自己用了她的杯子,自己去廚房拿了一個乾淨的過來。
雲錦默默地看着桌子上的三個雲吞杯,一言不發地將面前的杯子端起來,一口喝了下去。
火辣辣的酒意,綿長醇厚。
這個味道,大概就是冷梟最喜歡的了。
她心裡很痛,但是又怕影響了韓亦城和傑西卡姐弟的心情。
於是,強打起精神,面帶微笑的跟他們一邊吃一邊聊天。
孩子吃得很快,又惦記着踢足球,用紙巾擦了嘴便起身了,“你們慢慢吃,我吃好了,我要去踢足球了。”
里奧說着,已經奔向了門口找到了那個足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