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
秦蘇撐開眼皮,果然面前籠罩着人影,半夢半醒間,有眼鏡片反出來的光折在她臉上。
“唔,幾點了。”下意識的,她揉着眼睛問。
“凌晨一點。”男音回覆,依舊冷靜沉着。
“啊!”看清楚面前的人,秦蘇低叫了聲,忙從沙發上站起來,理了理凌亂的碎髮,忙擠出笑容伸手過去,謙和的開口,“你好易總,我是司徒秦氏的負責人,秦蘇。”
“你好,秦總。”易江南見狀,也正了稱呼。
今天他在這裡招待外地來的客戶,秘書不止一次的向他彙報,有位姓秦的小姐想要見他。他不陌生,這些日子爲了哈西案子找上門的很多,其中當然也包括她。會客結束走出來的時候,身後秘書的報告,令他驚訝的朝休息區望過去,她竟然還在。
這會兒酒店裡幾乎沒什麼人,她撐着額頭坐在那,長睫在眼瞼下顫着陰影,就連睡夢中那眉頭也是緊皺的,鬼使神差的,他竟走了過來。
“易總,作爲建築商,我想要爭取SOHO購物中心在哈西分店建設的合作案!”這個時候就沒時間再繞彎子,秦蘇直截了當。
“哦,這件事。”易江南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似在沉思,可下一秒,又拒人於千里之外,“想要這樁合作案的人很多,我想秦總也明白規矩,工作上的事情可以通過秘書聯繫。很晚了,就不多逗留了。”
說完,易江南便帶着秘書從容不迫的在她面前離開。
秦蘇疲憊的伸手按眉心,雖然早就料到結果,卻還是有些失落,畢竟萬事都不易,所以轉動着腦袋思索着接下來的突破口。
只是她沒想到,原本已經快踏入電梯的男人竟去而復返,很紳士的看着她。
“或者——秦總可以給我張你的名片?”
僅用了兩秒發愣,秦蘇就立即從包裡翻出名片遞過去,由衷的道,“非常感謝!”
夜,紙醉金迷。
接了電話回來,司徒慎繞過沙發上坐着的兩個女人,彎身坐在中間的位置,端起面前的玻璃杯淺淺的飲。
D+kiss二樓有常年的專屬半包廂,五顏六色的燈光轉着,樓下舞池裡扭腰一片,半包廂位置好視野好,將下面人的糜爛狀態一掃無疑。
“司徒,你家那位確實手段非人。這事纔出幾天,愣是把好不容易熬出頭的小明星給欺負到香港混去了!”路邵恆將手裡的報紙往桌上一扔,側頭斜眼看着好友下結論。
和他只參軍兩年不同,路邵恆軍校畢業,一直參軍到現在,才三十二歲就已經任職特種作戰部隊的大隊長,是新兵嘴裡前所未有的傳奇人物。
司徒慎放下酒杯,發出一聲嗤笑,“呵。”
雖然燈光閃爍,看報紙很是吃力,可上面標題都用紅色大字標出,照片也放大到整個版面,高度近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狗仔的拍照,加上教授級的婦產科主任證實,影視紅星陸軒軒預約流產,私下和數個廣告業主醜事也被曝光,一向清純形象瞬間破碎,所有代言戲約紛紛撤離,網友在微博瘋狂評論“陸XX滾出娛樂圈”。
“你就這麼慫着啊?”
“不然呢,能離婚嗎。”司徒慎像是說着一件在自然不過的事。
“《婚姻法》不是規定了,夫妻之間因感情不和分居滿兩年的話,可以離婚?你和她都結婚六年了,這還不容易?”路邵恆挑眉看着他,不急不緩的說。
分居兩年……
司徒慎再度端起酒杯,腦裡浮起那兩條筆直的細腿纏在他腰上的畫面,那種緊緻的歡愉,若讓他忍住不去碰……
他做不到!
“嗯?”見狀,路邵恆心中瞭然,面上卻故意撩撥。
“嗯個P,這次回來招兵的事怎麼樣了?”司徒慎擡腿踢了好友一下,問。
以往這種事情都不需要他來操心,可這次不知怎地,竟由他親自接受辦理。
“就那個樣,我最煩這種走人情賣面子的事,剛剛還接了個電話,是我媽以前的同學,想要給他兒子弄到部隊去,都以爲自己家熱炕頭呢?那麼好上。”路邵恆有些煩躁的說。
見狀,司徒慎不禁樂了,緩緩的說,“噢對了,路大隊長,我也要走你個人情。前段時間我拍下了江北那塊地,公司流動資金不足,我打算選擇外資,也可以作爲本市的招商引資。到時幫我跟你爸打聲招呼,讓政府貸款方面給多點優惠。”
“慎總,你這是幹什麼,走後門啊?”路邵恆眼神很鄙視。
“自家人,不用那麼客氣。”司徒慎卻說的很不要臉。
路邵恆眯了眯眼,故意將剛剛的報紙又拿起來,賞心悅目的來回看,不時的朝他丟過幾記諷刺的小眼神。
終於,司徒慎將玻璃杯裡的烈酒一飲而盡,起身丟下一句,“我去洗手間。”
夜,一百八十平的樓中樓靜靜的。
剛剛洗完澡的秦蘇站在飲水機前,手裡捧着一杯剛衝好的熱牛奶,停頓一會便低頭吹一吹熱氣喝上一口。
易江南將名片要了去,說明這個合作案她又近了一些,她習慣趁熱打鐵,腦袋裡大致規劃了一下,想着明天去公司時讓策劃部擬草個企劃案,太過專注,沒有聽到防盜門被打開的聲音。
司徒慎換好拖鞋,拖着身子往屋裡面走着,餐廳裡的燈光讓他的腳步微頓了下。
半人高的飲水機前,穿着浴袍的女人站在那裡,頭髮溼噠噠的,燈光之下一片詭異的黑影。
而她朝自己看過來,脣上的杯子放下,嘴邊有着一小圈邪/惡的白色奶漬……
司徒慎覺得,之前喝的烈酒忽然在嗓眼裡翻騰起來。
“回來了?”秦蘇揚脣問。
“……嗯。”司徒慎很慢的點了下頭,再有些艱難的別過了頭,吸了口氣之後,才重新邁開腿往樓上走去。
夜店去洗手間時,他一走出來,之前半包廂裡的女人就迎了上來,瀑布一樣的捲髮都甩了上來。不愧是在這種地方廝混的,上來便直奔主題,眼神媚的也能滴出水來。
司徒慎不是種/馬,不會隨隨便便和女人做那種事情,嫌不乾淨也怕得病,更何況,被那女人的撩、撥下,他想要的竟然是……秦蘇!
衝了兩遍涼水澡,那股燥熱減輕了不少,他將自己扔在了的牀墊內,拉過被子蒙高了俊容,同時閉上了黑眸,想要快一點入眠。
他完全可以像往常那樣直接去找她,可今晚,好友路邵恆眼裡的意味深長讓他覺得煩。
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
數到快一百零一隻時就快有睏意,偏偏有人不知死活,門外走廊裡來來回回的腳步聲,不重,卻啪嗒啪嗒的踩在他心上。
“嚯”的一下門被打開,剛剛準備將髒衣服送到樓下秦蘇愣在那,兩隻眼睛麋鹿一樣的盯着他看。
“你……”
纔剛吐出一個字,她就已經被男人拽進了房間。
(作者有話說:嗚嗚嗚,我哭,我桑心,我不開森,你們也不收藏也不留言,冷清清的,我都沒有動力了!今天的兩更,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