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像是手指間的砂礫,在悄然流逝。
“回來啦?快進屋,外面是不是挺冷!”
聽到她開門的動靜,裡面的阿姨就已經迎了上來。
“還行,下着雪氣溫就不會太低。”路惜珺微笑着回,忙接過阿姨遞上來的拖鞋換上。
棉質的拖鞋踩上去暖暖的,北方屋子裡的暖氣也是特別充足,退卻了一身涼氣舒服極了。
“下雪天更得多加註意,多滑啊!早知道我應該下樓去接你,不然萬一有個閃失,怎麼和路先生交代吶!”阿姨扶着她往屋裡面走,笑呵呵的問,“產檢怎麼樣,都挺好的吧?”
“嗯。”路惜珺點頭,動作柔柔的摸了摸隆起的腹部。
才走到客廳坐下,家裡座機就響了起來,阿姨連忙過去接起,然後便笑着遞給她,“我就猜會是路先生關心你的產檢,快接一下!”
路惜珺抿脣笑了笑,欠身過去將話筒拿着放在耳邊。
“做完產檢了?”那邊低沉的男音立即傳來。
“是。”她輕聲應,柔聲的告訴他,“醫生說寶寶挺好的,你放心。”
“嗯。”男人應了句。
“你在忙公事呢?”感覺他那邊似乎很忙碌的樣子,不禁問。
聽到他迴應後,看了眼時間關心的繼續問,“你吃飯了嗎?”
“一會兒吃。”果然,那邊這樣回。
路惜珺想着他還餓着肚子,心裡一陣心疼。
“小珺,我公事上抽不開身,一直沒辦法陪你去做產檢……”
從轉業的事情被上面安頓下來,他就幾乎沒有閒着的時候,心裡當然清楚爲何會這樣,但爲了她他心甘情願承受,苦累一點又有何妨,只是始終沒辦法再陪她去做產檢,心裡總是會在意。
聽得出他那邊微頓的語調有着愧疚,她連忙道,“沒關係的!”
“晚上我回去和你一起吃晚飯。”路邵恆聲音放的低柔。
“好,我等你!”她溫順的應。
“乖。”男人低笑了下。
掛了電話,從廚房裡倒了杯熱水的阿姨也是正走過來,眼神充滿了笑意,她見狀,也不免笑靨擴大的將話筒放回去。
“謝謝!”接過阿姨的水杯,她道謝。
這會兒也是忙完了手裡的事情,阿姨跟着她閒聊上兩句,“我看你這肚子是尖的,應該是懷的男孩兒,雖說沒有什麼科學依據,可畢竟我是過來人,又是見過很多了,應該八九不離十!”
“男孩女孩都好。”路惜珺笑了笑說,之前好友秦蘇也是提過,到了一定月份時找個認識的婦產科醫生幫忙看看是男是女,不過她後來還是拒絕了,因爲不管什麼都是好的呢。
“是啊,自己的孩子怎麼都是最好的!”阿姨也笑着附和,又伸手摸了摸,“現在月份也是大起來了,也是再用不上多久,等着瓜熟蒂落就知道啦!”
路惜珺眼睛垂了垂,輕逸出口氣,“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感嘆了,隨着肚子隆起的越大,她這種感覺就越發強烈。
“是啊!這眼瞅着也都進入年關了,今年農曆年來的稍微晚了點。”
聽着阿姨的話,她向上彎的嘴角慢慢抿起。
門鈴聲在這個時候響起,阿姨連忙起身,“我去開門!”
路惜珺偏頭看向窗外,悠悠的雪花還在飄落着,天地之間一片靜好,這已經不知道是入冬以來的第幾場雪了,不過想必再用不上幾場,就會迎來新年了吧。
新年,除夕,十五……
路惜珺雙手撫着自己的肚子,清楚感覺到心臟擰緊的那股難受。
玄關有腳步聲響起,是之前聽到門鈴聲響去開門的阿姨,對着她道,“路小姐,來人說是找你的!”
“呃?”她微怔了下。
見阿姨也是一臉莫名,她只好起身朝着玄關方向走。
大門正敞開着,來的人站在門口那裡,也沒有要進來的意思,是名年輕男子,西服西褲,看起來很規矩的職業裝扮。
看到對方後,路惜珺腳步微微一滯,雖不算是屬實,但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她吸了口氣走過去,對方便很恭敬的頷首示意。
“這是什麼?”
路惜珺看着對方在頷首後,便擡頭遞過來的信封。
“這是先生讓我交給您的。”對方恭敬的回答她的話。
她屏息的伸手接過,雖不知裡面是什麼,但已經有了抗拒的意識。
將信封打開,再伸手捻出裡面的卡紙,上面印的清晰的字體幾乎晃瞎她的眼睛。
腳下微微踉蹌,她臉上的血色頓失。
“那麼。”男子沒有多待的意思,說完便再次恭敬的頷首,然後轉身離開。
看着男子的身影消失,門板也重新關合,路惜珺再次低頭看着手裡捏着的卡紙,正確的說應該是一個帖子,白金的卡紙描邊,細節處都做的精緻。
是結婚請帖,翻開後男女並排寫在一起的名字,讓人眼眶發漲。
她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僵硬的背脊已是在輕微的顫抖着,淡淡的光影裡,她恍若灰塵般好似隨時都會消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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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不僅僅是他們的名字,是上面標註的時間。
這不是單純的送請帖,而是在提醒。
時間不多了。
同樣的雪,臨江別墅區。
路震正戴着眼鏡,站在客廳窗邊的小型盆景邊上,拿着剪刀在兩株分岔的地方修建,眼角餘光瞥到院子裡車子行駛進來,他手中動作沒有停頓。
大概過了兩分鐘左右,身後傳來腳步聲,是管家領着人進來。
“先生,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請帖送過去了!”來人顯得模樣匆匆,是剛剛從哪裡辦完事情後便過來複命的。
“嗯。”路震點了下頭,放下手裡的剪子,“她有說什麼?”
來人搖了搖頭,回想着回答,“只是看到後臉色很蒼白,其餘什麼也沒說。”
“嗯,我知道了。”路震再度點了點頭。
不用對方多說,他也是能夠想象到,在她接到請帖後會是什麼樣的反應。怎麼說也是從小在路家長大的,倒是一直都很懼怕自己,好像稍微咳嗽一下都會讓她緊張。
不禁去想到時自己兒子的反應會是怎樣強烈,應該會大發雷霆吧,因爲她的關係,他們父子之間正面衝突也不是第一次了,也是真的沒有想過,脾氣那樣獨的兒子會對她用了情。
路震滄桑的眼睛深處,浮起一絲憂慮和嘆息。
其實也曾有過不忍的念頭,雖然很短暫,並不是容不下路惜珺的存在,而是不能容下她對自己兒子有如此影響的程度,無法並存。
或許是他太殘忍,可成大事者哪能只顧着愛情,既然是他路震的兒子,是路家的人,從出生那天起就有責任在身,從他的角度考慮,當然是能爲家族帶來利益爲重。
“叔叔,我將茶泡好了!”
身後的女音響起,路震回頭看着面前晚輩大家閨秀的優雅笑容,心裡的想法更堅定了一些,這纔是和邵恆更加匹配的人,無論從哪方面都能有所幫助到他的。
“你可以去忙了。”瞥了眼剛剛報告的人,吩咐道。
“是!”來人恭敬的應後,便離開了。
“叔叔,快來嘗一下,看看我泡茶的手藝如何!”徐景嵐將端着的小托盤放到茶几上,對着他尊敬又笑吟吟的道。
“好,我來嚐嚐。”路震微笑,走過去端起茶杯,然後誇讚道,“不錯!”
徐景嵐目光追着剛剛來人的背影離開後,轉過視線的問,“叔叔,小珺真的會離開嗎?”
“會。”路震點頭。
他縱橫官場這麼多年,對於人心是能摸得準,而且也是將對方逼到一定份上了,她別無選擇。
徐景嵐會心的點頭,又想到什麼,細眉擔憂的彎曲。
“可是……即便是她走了,邵恆就會答應跟我完婚麼?”
路震聽後,也是放下了手裡的茶杯,眼睛擡了擡,語氣篤定,“放心,就是綁,我也要將他綁到婚禮現場!而且,我到時會讓他答應的。”
連續時停時下的雪,終於是徹底停了。
醫院外的水泥臺階上,早就被清潔工將積雪打掃乾淨,走上去不會打滑,可男人還是很小心謹慎的攙扶着路惜珺從上面慢慢往下走。
雖是穿了很厚重的羽絨服,但是因爲月份漸大的關係,也是遮擋不住。
產檢都是按照醫生規定的時間,她纔剛做完沒多久,若是沒什麼異常其實不用再做,不過今天還是應着男人的要求又過來了一趟。
走到了吉普車前,路邵恆幫着她將安全帶繫好之後,才繞過車身從另一邊坐上來。
“接下來我們是回家,還是去哪兒?”
路邵恆一邊發動着車子引擎,一邊勾脣對着她道:“明天我就得去外地出任務,得一週後才能回來,所以我今天有一整天的時間只陪着你。”
這也是爲什麼不是休息日他仍舊能不去工作的原因,因爲需要去外地,所以也是特意給了一天空閒的籌備時間。
“我想一想。”路惜珺對着他彎脣笑,思考起來。
“嗯,慢慢想。”路邵恆摸了摸她的頭。
終於到了這一天嗎……
在聽到男人說要有一週時間去外地時,她腦袋裡冒出來的就是這個,先不說這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安排,但她卻只能抓住這次機會。
吉普車行駛出醫院後,按照她提出來的,停在了中央廣場。
廣場中央的區域是被清理出來的,其他地方還有很多積雪在,望上去一大片雪白無暇,陽光淺淺耀着最上面一層的雪,白的有些發青。
路邵恆陪着她下車走過去,不由微微皺眉。
“雪停的天最冷,我們還是回家吧。”他攬着她的手臂用力往回收,不贊同的說時還有水汽從嘴裡跟着呵出。
本來說是陪着她,打算是陪着去商場或者吃點東西什麼,沒想到她提出想要來廣場轉轉。
“沒事,我不冷。”路惜珺忙表示。
可他似乎還是不放心,停下腳步幫她將圍巾重新整理,同時要求,“就待一會兒,我們就回去。”
“好。”她忍不住笑起來。
廣場上人還可以,並不是太多,有很多小孩子在跑鬧着,看起來倒不冷清。
路惜珺被他攬着往裡面走,到了某一處時她微微停下腳步,擡頭看着他,“路邵恆。”
“嗯?”他挑眉。
“我還記得,你當年帶我來看煙火的場景!”她擡手,指着前面。
“唔。”路邵恆眸光微動,好像當年她初到路家來,除夕夜他帶着被關禁閉的她出來看煙火的地點就是這裡。
“可惜現在沒有煙火。”她不由聳肩。
路邵恆摟了摟她,低柔着嗓音,“很快就過年了,如果你想看,等着除夕夜我再帶你過來。”
除夕夜麼……
那時候他們應該就不在一起了吧。
“好啊。”路惜珺揚起個大大微笑,點頭應和。
想到了什麼,她輕咬着嘴脣,“我還記得……”
“嗯?”路邵恆等待。
“你……你在這裡奪走了我的初吻。”她乾脆一口氣說完。
當時她那樣懵懂的年紀,連男女之情想都沒有想過,可他就那樣霸道的吻了她。
“奪?”路邵恆眯起重眸,明顯對於這個字眼很是在意。
脣角勾起促狹的弧度,他故意道,“我怎麼覺得你也是享受其中。”
“纔沒有!”路惜珺低呼。
男人挑眉,又皺眉的嘆息道,“是嗎,那我的吻技可夠失敗的。”
路惜珺輕咬着嘴脣偷樂,模樣很是嬌憨。
路邵恆也是見她這樣,心裡直癢癢的不免想要逗逗她,故意朝着她的眼鼻呼熱氣,“你這麼直勾勾的看着我,是想讓我情景重現麼。”
誰知,他話音說完後,她圓圓的眼睛眨巴了下,竟踮腳吻上了他的。
這樣主動大膽也就罷了,不僅是蜻蜓點水,還將小舌頭伸進來,路邵恆哪裡還能簡單結束,當然是將這個吻變得更深。
“哇——”
“那裡有叔叔阿姨親嘴嘴!”
有咋咋呼呼的聲音響起,是之前跑鬧的孩子。
路惜珺連忙躲開,將小臉鴕鳥一樣的埋在了男人的懷裡,不敢吭一聲。
路邵恆意猶未盡的在她額頭上吻了吻,勾脣遣散了圍着看的小孩子,濃墨般的重眸裡,滿滿的都是情意,好像呼出去的冷氣都是甜蜜的。
一直回到了車裡,路惜珺還小臉紅撲撲的。
“現在才知道害羞?剛剛你不是很大膽麼。”男人挑眉,故意打趣她。
路惜珺被他說得更加臉紅,更用力的咬着嘴脣。
他又逗了她兩句,幫着她將安全帶繫好,又握了握她的手。
“怎麼這麼涼,我就說不能多待!”感覺到她十根手指的冰涼,頓時就沉聲了。
看男人將自己的手捧起,放在脣邊呼着熱氣,眼前一晃一晃的有很多東西浮現而出。
“路邵恆。”她開口,發現聲音有些沙啞。
他擡起重眸看着她,還捧着她的雙手在脣邊。
路惜珺舔了舔嘴脣,對着他綻開抹笑容,“之前我和你說過的話都不是真的,我和你在一起的這十年,我不恨你,也沒有後悔。”
十年的時光,她之前總覺得所有的青春都耗在了他身上,總覺得和他蹉跎了這麼久的時光,可是現在卻覺得,還可以再長一點。
“這是跟我告白?”路邵恆勾脣,揚眉道。
路惜珺再度輕咬嘴脣,似是害羞樣子,不過眼角眉梢也多是笑意。
“我去給你買杯奶茶,喝了暖和的快。”
路邵恆感覺掌心裡的小手依舊冰涼,這樣說了句就下了車。
在他車門關上的那一瞬,她圓圓臉上僞裝出的笑意也瞬間崩塌。
入夜,月光如銀,碎碎點點的灑在小區裡沒有移走的積雪上。
路惜珺站在落地窗邊,盯了上面半天,視線都有些花眼,腰間上忽然有結實的手臂纏繞上來。
“想什麼呢。”男人將俊臉擱置在她肩膀處,低沉的問。
“呃。”她應了聲。
“嗯?”路邵恆眼神追問。
“沒想什麼呃。”她眼睫顫了顫,略顯得敷衍。
重眸薄薄眯起,路邵恆將她身子扳過來面向自己,雋利的目光在她臉上細細梭巡。
他隱隱的感覺她有些不對勁,像是之前莫名的掉眼淚,今天去廣場時那番話,還有發呆的時間變得越來越長,只是每次當他細細追究時,她又表現出很正常的樣子。
臉頰被他的大手給捧着,那審度的目光也讓她承受不住。
路惜珺乾脆將身子蹭過去,撒嬌着,“你抱我上chuang睡覺吧。”
他沒有多說,滿足她要求的彎身將她打橫抱起,哪怕是肚子裡面現在還懷着一個,這將近一百三四十斤的公主抱,對他來說也是不在話下。
這樣溫柔的夜色,溫香軟玉在懷,再加上她不安分的亂動,簡直沒辦法安生的起來。
路邵恆本身還是想要有自制力些的,畢竟她現在也已經有六個多月了,從他撐在上面的腳步看上去,肚子鼓鼓的像是塞了個皮球,怕會不小心傷到她。
可是她完全的情|動,像是小貓一樣在他下面哼哼,直哼的他要發瘋。
“醫生不是說頭三個月和後三月多不可以,現在雖說還沒到限定的日期裡……”路邵恆重眸裡都是交織着的yu望,不確定的犯難,“能做嗎?”
“能的……”她眉眼泛紅,氣息都喘不均勻。
路邵恆又躊躇了一小會兒,也真的只是一小會兒,就實在是控制不住了。
拉開她的一條腿,小心翼翼的避開她的肚子,慢慢沉下|腰去……
就這樣,一段時間裡屋子裡只有兩人愈加變急的喘息。
雖是隻能小幅度的,可畢竟對她有着濃厚的興致,路邵恆還算是釋放的,只是結束時他正準備從她身上離開時,她的兩條手臂卻摟在了他的頸後。
路邵恆愣了愣,見她眼皮紅紅,軟的像是灘水般。
他不由愛憐在她嘴脣上吻了吻,誰知得到了她格外火|熱的迴應,兩條腿不知何時也自發的纏了上來,竟然是在主動求|歡。
這是chuang第之間,羞澀的她從來沒有過的。
“是不是看我明天要去外地,一週後才能回來,捨不得了?”路邵恆伸手在她圓潤的鼻頭上輕輕颳了下,挑眉低笑着問。
“嗯……”她哼哼唧唧的,像是貓咪一樣。
“小妖精!”他不由的斥。
再一次進入,路邵恆深深的嘆,“魂都快要被你給纏出來了……”
因爲她的積極配合,又不經意間的撩|撥,讓他太過熱血沸騰,也就粗心的忽略了她的異常,只以爲她是因爲自己要去外地一週的關係。
路惜珺一條胳膊放在額頭上,看着身上男人的馳騁,隨着他的動作肌理更加的明顯,偶爾落下的汗還會滴在她的臉上。
以往她都是不敢看他的,但是今晚她想認真的看,因爲……
想努力牢記在心中。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更密不可分,恨不得擠進對方身體|裡去纔好,折騰了許久都沒平息。
好不容易結束了,兩人氣喘吁吁的抱在一起,一時之間誰都沒有說話。
本身屋子裡面氣溫就不低,再加上這樣的劇烈運動,身上更是都暖呼呼的,夜又太安靜太溫柔,這樣相擁的頭挨着頭在一起,一呼一吸都能聽到自己和對方的。
路惜珺感受着和他相同的呼吸聲,在這樣的黑暗裡,真像是要天長地久啊……
可惜……
從開始到結束,終究還是無法圓滿。
一週後,清晨。
去外地出任務的路邵恆終於是回到了H市,他們分隊是結束完後開夜車回來的,在車裡座位狹小哪裡能休息的好,也只是偶爾假寐。
所以當將防盜門打開,裡面的暖氣鋪面時,他只覺得渾身放鬆。
和平常一樣的換了拖鞋往裡面走,阿姨還沒來上班,不知她這會兒有沒有起來。
晨光從客廳的窗戶傾瀉進來,好像每個角落都被照耀般,也莫名顯得哪裡都靜悄悄的。
踩上臺階的路邵恆,忽然心裡有種輕墜的不安感。
徑直的走向主臥室,刻意放輕了腳步,將門緩緩的從外面推開。
“咯吱——”
和他動作一樣輕,臥室一點點躍上他的重眸,那股不安就更加強烈了。
屋子裡一樣很安靜,連人的呼吸起伏聲都沒有,甚至是安靜到詭異的。窗簾兩邊敞開着,大chuang上被褥整齊的鋪在上面,卻沒有一絲躺上去的痕跡。
喉嚨抽緊,路邵恆感覺血液在變涼。
眼角餘光有什麼忽閃,他凝過去視線,瞬間僵窒。
cuang頭櫃上,一枚圓環靜靜。
(今天更新7000字結束,裡面有補更前天的兩千字,祝瀏覽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