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的動作很輕,可她還是感覺到了,揉了揉眼睛,笑咪咪的說,“你回來了。”
“爲什麼不蓋上被子,會着涼的,”他心疼的責怪她。
“我沒想到會睡着,你吃飯了嗎?我還給你帶了好吃的,”她說着跳下沙發,把中午帶回來的葡萄餅攤在他的面前。
左承浦看了一眼,臉色即刻變了,“你是哪裡買來的?”
歐雪沒有看到他的異樣,“當然是這裡最有名的葡萄餅店了,而且我還喝了紅酒,感覺真是不錯,要不今天晚上我們再去吃怎麼樣?”
“你今天中午去的?”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嗯,是和李基炫一起,你不會生氣了吧?”歐雪說的小心翼翼,也小心的看着左承浦。
他亦同樣看着她,在確定她的臉上沒有絲毫異樣,才暗暗舒了口氣,伸手揉了把她的頭頂,“沒有,只要不餓到我的雪兒,我就不會生氣。”
“嘻嘻……”她傻傻的笑了,那笑容卻像針一樣挑撥着他的心。
“晚上想吃什麼?”左承浦心裡的罪惡感已經塞滿了他的整個胸腔,她那麼信任他,可他呢?都對她做了什麼?
一邊和她恩愛纏綿,一邊和別的女人糾纏不清,雖然這一切,並不是他自願,不是他的本意,可他終究還是對不起她。
歐雪完全不知此刻他心如岩漿,把頭枕到他的肩膀上,“只要有你陪着,吃什麼都好。”
她的要求如此簡單,簡單的讓他覺得自己很無恥,無恥的欺騙了她,無恥的揹着她和別人去約會,一想到他親手給別的女人戴上那條手鍊時,他的心是難受的。
那款手鍊是他親手設計的,上面刻着FX,是他們名字最後一個字的大寫字母,上午白欣妍說是他生日,當時她又在哭,爲了安撫她,爲了不驚動老太太那邊,他便將手鍊送給了她。
儘管,他又訂製了一份一模一樣的,可是給她的東西,怎麼能又複製一份?
他真是混蛋的無可救藥!
“想什麼呢?”歐雪看着他發呆,捏了捏他的鼻尖問。
“沒,”他有些恍惚,手不由的摸了一下口袋裡的手鍊,他決定這個不送她了,他會再另做一款,他要給她獨一無二的禮物。
歐雪發現了他神情怪異,眼睛還是看到了他無意的動作,“你口袋裡裝的什麼?”
“沒有,”他快速躲開,卻更加重了她的懷疑。
“雪兒,今天是你的生日,想要什麼禮物,我帶你去買,”左承浦着急的搪塞。
歐雪愣了幾秒,原來他記得自己的生日,可爲什麼連禮物都沒有準備?
一時間,情緒喜憂參半,她看着他臉上的疲憊神色,輕輕的揚揚嘴角,“你就是我最好的禮物,我要你就夠了。”
她越這樣,左承浦就越難受,他拉過她的手,“趕緊穿衣服,我們現在就去買禮物。”
歐雪抽回自己的手,隨手摸了一下脖子上李基炫送給她的項鍊,雖然不是最好的,但卻是獨一無二的。
“真的不用了,如果你真想給我禮物,我想要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她的一句話戳穿了他的心,他怔怔的,覺得整個人都被她看穿了。
左承浦看着她臉上明顯的失落,他知道,她對自己是失望的,可是寧願她失望,他也不想把口袋裡的那款手鍊給她,因爲那樣纔是對她的不尊重。
“你生氣了?”他把她的手握在掌心裡。
歐雪收起心底的失落,強擠出燦爛的笑容,“沒有,從小到大我收的禮物多的都數不清,那些東西我根本不稀罕,我稀罕的只有你,我只要你就夠了。”
我只要你就夠了!
今天她說了兩次,每一次都像往他的心上加了一塊大石頭,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歐雪靠近他的懷裡,聽到了他強有力的心跳,只是那麼的亂,甚至還慌慌的……
她擡頭看他,“爲什麼這裡跳的這麼亂?”
左承浦心虛的拿開她的手放在嘴邊親吻,“那是因爲他在內疚,因爲他沒有給心愛的雪兒準備生日禮物。”
歐雪笑了,然後調皮的把嘴脣貼在他胸口的位置,“我告訴你,我不介意的,你不要亂跳了。”
她說的有模有樣,卻讓左承浦更加的難受,他捧起她的臉,“明天我帶你去度假,就算是給你的生日禮物,好不好?”
左承浦本來對度假還有猶豫的,可這一刻,他決定了。
“度假?去哪裡?”歐雪很意外。
左承浦見她驚訝中帶着驚喜,他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的,他颳了一下她的鼻子,“暫時保密。”
“哼……”她衝他皺皺鼻子,樣子可愛的像個孩子。
“現在要帶我的小壽星去吃晚餐,吃浪漫的燭光生日餐,”他給她戴上帽子,圍上圍巾,讓她整個人只露兩隻大眼睛,這樣的她讓他看癡了。
“你幹嘛這樣看我?”歐雪用手晃了晃他的眼睛。
“你現在的樣子像什麼,知道嗎?”左承浦問。
“什麼?”
“貓咪,一隻很名貴的貓咪,全世界獨一無二的。”
“我怎麼成了貓咪?”歐雪對他的比喻不滿。
左承浦看着她翹起的紅脣,忍不住的低頭啄了一口,“你就是我的貓咪,而且是一隻小懶貓。”
“喵、喵……”歐雪做出小花貓的動作逗他,笑聲一子*房間,左承浦緊繃的帶着罪惡感的心稍稍鬆了下來。
美麗的燭光晚餐,還有玫瑰花做成的十七歲字樣,都成了歐雪記憶中最鮮活的一部分,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很幸福。
歐雪和左承浦從酒店回來已經是午夜,他們吃過了燭光晚餐,又去了酒吧,在左承浦的心裡,他想帶她體驗生命中的每一次。
酒吧是那種仿夜的設計,流離的燈光如星星一樣綴滿星空,再加輕柔的音樂,讓人有置身在星際的虛幻,在這樣的氣氛中,人即使不喝酒,也會有一種微醉的感覺。
“我還想喝酒,”歐雪趴在他的肩頭,嘴裡發出迷醉的呢喃。
歐雪喝醉了,今天晚上她喝了兩杯紅酒,到酒吧裡又死磨軟泡的讓左承浦允許她喝了三罐啤酒,可能是紅酒和啤酒混合的原因,她竟然醉了,還嚷嚷着要去臺上跳舞,說那些跳舞的小姐跳的比她差遠了。
“乖,我們馬上就到了,”他抱着她,一路跌跌撞撞的回到酒店。
大概是因爲她的原因,今天他好像也喝多了,再加上心裡本來就有心事,所以酒特別容易醉人。
“累死我了,”回到酒店裡,他把她扔到牀上,然後也躺在了她的身邊。
“我要喝酒,左承浦你把酒給我拿來,”歐雪用胳膊砸着他,嘴裡大聲的嚷嚷着。
“不喝了,再喝,我們都醉了,”左承浦反身將她的胳膊和腿都牢牢的鉗住。
“放開我,給我拿酒……”她又嚷嚷,直到耗盡最後一絲力氣,閉上眼睛呼呼的睡去。
躺在她身邊的左承浦,醉眼朦朧的看着她因喝酒而泛紅的臉,感覺嗓子間乾啞難受。
“雪兒,我可以嗎?”左承浦問着,手指輕輕的撫上她光滑的肌膚,“我忍的很辛苦,我怕我會忍不住。”
他的手指滑到她的領口,順着那曲線一路向下,今天的他因酒精血液都沸騰了,他那麼的渴望,那麼的想要她。
顫抖的手指輕輕的剝開了她的衣衫,那醉人的身體都泛着誘人的色彩,左承浦看着,呼吸變是粗重,只是手指卻不敢碰觸,她彷彿是那沉睡多年的珍寶,只能遠遠的觀看,卻不敢褻玩。
“唔……”她發出了一個單音,然後轉過身,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整張小臉埋在他的胸口。
本來還在苦苦壓抑的左承浦,現在在她直接邀約的動作下,心狂跳的失去了節拍,略糙的手指輕輕的撫上了她光潔的後背,沿着她的曲線向下......
左承浦翻身將她壓住,顫抖的雙脣附上她的,啃咬、吮吸……
她被他擾的睡不安寧,來回的晃動着腦袋,扭動着身體,試圖想擺脫他,嘴裡還發出含糊的抗議。
“不許動,”他呵斥她,接着又笑了,“雪兒不怕的,我是uncle……”
左承浦說完就笑了,他發現自己很邪惡,邪惡的就像是童話故事裡的大灰狼,而她只是可愛的小紅帽。
——哥哥我在夢裡見過你,你就是我的守護神,長大了我要嫁給你。
這是她十歲時說過的話,左承浦清晰的記得,現在她長大了,可他卻再也做不了她的保護神,想到這個,左承浦的胸口又隱隱作痛。
“雪兒,如果你知道了,會原諒我嗎?”他喃喃的問,然後是更深的吻來掩蓋自己的不安。
翌日清晨,歐雪睜開眼睛,感覺腦袋有些脹痛。
“左承浦,”身邊沒有他,她竟有些驚慌,甚至無措的叫出口。
聽到她的聲音,左承浦從浴室裡探出半個身子,“你醒了?”
她看到,他的頭髮上還沾着水,上身露出大半,整個人清爽的透着性.感,這讓她想起來昨天早上看到他一絲不掛的場面,臉紅紅的將自己埋進被子裡。
左承浦看到了她的害羞,輕輕的笑着,“小懶貓,要不一起洗吧?”
本來歐雪就羞的臉紅,現在他這麼一逗,她更覺得無處躲藏,“纔不要。”
“你都是我的人了,怎麼還這麼害羞?”左承浦繼續逗她。
“你胡說,”歐雪知道雖然兩個人會很親密,但終究還是在最後一步停了下來。
“丫頭,昨夜你已經被我吃了,”左承浦不知真假的話讓歐雪終還是有些慌亂,雖然他愛她,她也非常非常的愛他,可是她畢竟還太小,而且母親一再交待她,女人要守住自己最後的防線。
她連忙拉開被子去檢查自己,結果,她真的全身不着寸縷。
“啊——”叫了一個字,她又捂住嘴巴。
她不相信的晃了一下腦袋,努力回想着昨天晚上的畫面,可是卻一點都想不起來。
“昨天是你纏着我,你知道你醉了,我也醉了,”左承浦一本正經的解釋着,可是眼底卻帶着壞壞的,邪邪的笑。
歐雪揪起被子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那大大小小的青紫見證着非同一般的瘋狂,她閉上眼睛,只有一種感覺:完了,她真的被左承浦吃掉了。
左承浦見她真的信了,也微微一笑,又回了浴室,留下她一個人在那裡,不知是喜悅,還是害怕,亦或是鬱悶。
怎麼能稀裡糊塗的把自己給交出了呢?
這種事,應該是一輩子記憶裡深刻的。
可她倒好,居然什麼也不記得了。
不該喝那麼多酒的,都喝斷篇了!
歐雪啊歐雪,你真是欠揍啊!
她擡手對着腦袋捶了起來,直到感覺到痛,才鬆手,可痛,讓她猛的想起什麼?
不對啊,書上說女人第一次做完那種事,都會很痛的,而且好像還會流血……
可是,她怎麼一點都不痛呢?那血呢?
咦?怎麼回事,怎麼連牀單都是白白淨淨的?
“不用看了,牀單已經被我換過了,你都不知道昨晚你叫的有多慘,我都差點繼續不下去了,”左承浦不知何時來到她的身後,繼續逗她。
“歐雪趕緊用被子捂住自己,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睛看着他,又羞又急,“真的?”
左承浦點頭,“只是你的叫聲比豬都難聽。”
歐雪知道他這是故意罵自己,可此時她連反駁的心都沒有了。
她真的失身了——
十七歲的第一夜,她的第一次就這樣沒了,雖然是給了自己心愛的男人,可是她竟連一點感覺都沒有,歐雪突然覺得很是悲哀。
因爲,她一點印象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