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吃!”
飄香的米粥溫暖了歐雪空空的胃,她一口氣喝掉一大碗,因爲喝的太急,嘴角還沾上了米糊,她都不自知。
看着她如個孩子般的樣子,左承浦的心柔軟的下來,不自覺的伸手,輕撫上她的脣角,拂掉那調皮的粥渣,可他無意識的動作,卻讓歐雪全身一顫,他手指劃過她脣角的酥麻,讓她想到了他的吻。
而正是她的這一輕輕的顫慄,讓左承浦驀地察覺到什麼,瞬間也變得不自然,甚至有些尷尬,可這之餘還伴着不可抑制的心跳加速,甚至讓他的手都忘記了動,就那樣停在她的脣上,仿似捨不得離開。
“承浦,你一夜都沒有回去,我擔心死了……”一個女音突然闖入,打破了一室的安靜。
阮曼兒不知聽誰說了什麼,連忙跑來了醫院,推門而入看到的情景,讓她愣在那裡,而屋裡的人也意外的怔住。
時光像是停了幾秒,還是左承浦最先回過神來,他自然的收回手,目光清冷的看着阮曼兒,“你怎麼來了?”
阮曼兒喉頭一哽,緊接着硬扯出一絲苦笑,“我找不到你,去了你的公寓,聽說你在醫院,還以爲你出了事,就匆匆趕來了。”
“我沒事,你回去吧,這些天我都要照顧雪兒,沒事不要找我,”左承浦說話的時候,看都沒阮曼兒,而是收拾歐雪吃完的碗筷。
想他左承浦坐擁半個商業帝國,如同王一般的男人,什麼都是別人讓着他,侍候着他,這樣的他,誰何曾見過?
可他不僅能溫柔似水,還能爲別人收拾碗筷,原來他不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神,他也有凡人的一面,只是要看對誰罷了。
阮曼兒從十九歲就跟了他,可他卻從未爲她這樣做過一次,她感覺心像是被什麼重重的劃過一刀,疼的窒息。
“我知道了,”她咬牙,說出這幾個字。
只是,她並沒有就此這樣離開,而是看向躺在牀上的歐雪,面帶關切,“雪兒,你沒什麼大事吧?怎麼受傷了呢,好讓人不放心。”
歐雪可沒忘記她抓傷自己的事,面對這樣的假意的關心,她直接哼了聲,犀利的回道,“很抱歉,沒能如你所願,我還好好的。”
“雪兒,怎麼說話呢?”左承浦溫柔的低斥。
“我累了,想休息,你們要是有話說,還是出去吧,”歐雪一看到他們,心裡就犯堵。
左承浦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擡腿走出了病房,隨着他一起離開的還有阮曼兒。
“爲了她,你連幾千萬的單子都不要了,她就這麼重要嗎?”
阮曼兒想到爲了給他拿下這個大單,差點賠上自己,結果就這麼被他隨意的丟了,她不由質問他。
左承浦點了顆煙,輕啜了一口,“曼兒,最近你似乎管的事太多了。”
她管的多!
他這是嫌棄她了?
可是......
委屈在阮曼兒胸口膨脹,她想到他對自己的冷漠,想到他對歐雪的溫柔,終是不甘,“左承浦,你說我管的多,你知不知道爲了能讓你拿下這筆單子,我……我把能用的招數都用上了,才聯繫到你和對方見面,你竟然說我管的多了!”
話音落下,淚水也瞬間充盈了她的眼眶,看着她眼底盈盈而動的淚光,左承浦輕嘆一聲,伸手握住她的肩膀,“曼兒,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我不能不管她。”
“我沒說讓你不管她,可是你要控制好自己,她不是冉檸,她是冉檸的女兒,就算你和她可以,可是她的家人呢?你的家人呢?他們是不會同意的……”阮曼兒再也忍不住的,一語戳穿。
“閉嘴!”
這些他不願意去想的事實,被阮曼兒說破,他有些羞惱,可是不得不承認,阮曼兒說的事,他在第一次侵犯歐雪時,他就想過。
“承浦,天下的女人這麼多,你找誰都可以的,唯獨她不行,”說都說到這個份上,阮曼兒也不怕再多說幾句。
“夠了,我的事還輪不到你管,”左承浦低吼,然後將只燃了一半的煙節狠狠的碾在腳下離開。
看着他絕決的背影,阮曼兒那一刻知道,自己這輩子都無法擁有這個男人了。
左承浦在另一邊的長廊整整抽了三顆煙,雖然他呵斥阮曼兒,可是她的卻敲響了他心底的鐘,也觸到了他一直不敢碰的底線。
她說的話,他都明白,她說的也有道理,可是有時人就是喜歡自欺欺人。
“左先生,歐小姐不同意打針,”有護士跑過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左承浦掐滅手中的煙,轉身去了歐雪的病房,她正蜷縮在那裡,望着尖尖的針頭發呆。
“怎麼了?”左承浦走過去,聲音不自覺的就溫柔了下來。
她看着他,搖頭,“我不要打針!”
左承浦深吸了一口氣,坐到她的身邊,“雪兒,再可怕的事情總要面對,總會過去的,就像昨天你打過針以後,仍然好好的一樣。”
說完這句話,他突然愣住,是啊,不論多可怕事情,總會過去的,是不是他也可以?
“我害怕,你陪着我好不好?”歐雪揪住他的衣角,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他不忍拒絕。
下一秒,歐雪伸手摟住他的腰,整個人也貼進他的懷裡,面對她的親近,左承浦心跳失律,可這之中又夾雜着說不清的罪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