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宇見她此刻仍磨磨蹭蹭,停下腳步,怒瞪着她,“你怎麼如死豬一樣,拿出你給男生打架的勇氣來,別讓我看不起你。”
歐雪低着頭,手指絞在一起,“你看不起就看不起,其實我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樣堅強。如果我去了,他還是要堅持訂婚,我會更難堪,還有......我沒有勇氣看着他和別的女人喝交杯酒,親嘴定情。”
傅明宇仰頭忍住想罵人的衝動,拳頭握的咯咯作響,“歐雪現在既然來了,我絕對不允許你退縮!”
說完,他扯着她繼續往向裡走,只是剛到門口,就被人攔住,“請出示你們的請柬。”
“請柬?”傅明宇冷笑,然後直接很拽的回道,“沒有!”
“對不起,沒有請柬你們不能進去!”
“如果我非要進呢?”傅明宇憋了一肚子的火,正沒地方發泄。
“很抱歉!”
“傅明宇,我們走吧,”歐雪彷彿逮着了機會,拽着傅明宇後退。
“今天,我非要進去,看哪個能攔得住我?”傅明宇說話之間脫下了外套,丟給了歐雪,並把她推到一邊。
眼看,一場戰事不能避免,歐雪正急的不知如何,突的,不遠處一騷亂,黑壓壓的人羣向着朝門外涌來——
“左先生,今天晚上你的家人會來見證你和阮小姐的訂婚嗎?請問左先生,訂婚晚宴幾點舉行……”隨着記者的問話,左承浦和阮曼兒被一大羣記者簇擁着走出來。
歐雪一下子慌了,她不知哪來的力氣,一下子拽着傅明宇就躲了起來。
“你幹……”傅明宇不解的問她,可話沒說完,就被歐雪用手捂住。
阮曼兒一身裹胸禮服,俏麗的依在左承浦身邊,記者的攝影機對着他們,歐雪終於明白,什麼才叫郎才女貌。
直到他們離開,直到酒店門口又恢復平靜,歐雪才把手從傅明宇的嘴上拿開,“看到了吧,他們真的很般配。”
“你......”傅明宇憤憤的咬牙,擡手對着她的腦門戳去,“你真沒用!”
“你們認識他嗎?”突的一道溫和的女音從他們倚着的車子裡傳出來,兩人都嚇了一跳。
剛纔情急之下,歐雪拽着傅明宇躲在了一輛豪華越野車後面,可曾想裡面還有人,此刻車窗降下,露出一張雍容華貴的婦人臉。
歐雪搖搖頭,“不好意思,不認識,我們不認識。”
說完,拽着傅明宇而逃,他們的身後,女人盯着她的背影,眉心微擰,“這個女孩和一個人好像......”
“老夫人,你說什麼?”坐在駕駛座上的人沒有聽明白。
“沒事,晚上的事你安排好了嗎?所有的媒體一個都不許進入晚宴現場,”被稱作老夫人的發了話。
“都安排好了!”
傅明宇走在前面,歐雪如一條尾巴跟在他後面,明知道她的腳剛好不能走太多路,可是他就是生氣,就是這樣一直往前走,沒有目的地,只是胡亂的走。
歐雪的腳傳來一陣一陣針扎似的疼痛,可她不敢說,只能忍着。
太陽烘烘的照在身上,卻沒有夏日的灸熱,傅明宇看着車水馬龍的街道,心裡的怒氣消了很多,想想她一個女孩子,被別人拒絕了兩次,又如何還能鼓起勇氣再去搶呢?
他猛的停住、轉身,她毫無預警的撞到他的身上,額頭撞的生疼,她擡手去揉,邊揉邊問,“你怎麼突然就停了?”
“你很熱嗎?”他看到了她紅紅的臉,還有額頭細小的汗珠。
歐雪搖搖頭,疼痛的那隻腳在地上不安的亂動,傅明宇看到了,蹲下身體,脫掉她的鞋子,“是不是很痛?”
歐雪沒有說話,淚水卻一下子溢滿眼眶,下一秒,他擡起她的腳,輕輕的捏了下,她當即痛苦的叫出聲來。
看着她腫的像麪包一樣的腳丫,傅明宇再次氣惱的用手指戳向她的腦門,“你是個死人嗎?疼,不知道說出來?”
“痛,痛……”歐雪哭了。
她腳也痛,心更痛......
看着她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傅明宇心疼,伸手將她拉進懷裡,無奈低嘆,“你說一個女孩子怎麼能笨成你這樣啊?”
“我就是笨、我就是傻……你走啊,你別管我啊,”歐雪一直壓抑的委屈一股腦的全部傾倒出來。
傅明宇用力的抱着她,“我是想走,可我放不下你這個傻瓜。”
“傅明宇,你憑什麼對我好?你知道的……我不喜歡你……對你不是那種喜歡的,”她不是傻子,他對她的好,歐雪都知道,只是她無法給予他迴應。
傅明宇苦笑,“我也沒期望你對我是那種喜歡,我纔不要你這種又傻又笨的女人。”
“我說正經的,你這樣無緣無故的對我好,我總覺得心裡不踏實,”歐雪一直猜不到他爲什麼要這樣幫自己。
“因爲你很像我愛過的一個女孩,”傅明宇捏了一把她的臉,“可我知道,你不是她。”
“她?誰啊?姓什麼叫什麼?長的什麼模樣?”歐雪瞬間忘了疼,連珠炮似的追問。
傅明宇擡頭,看着遠方的天空,聲音一下子沉了下去,“她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
歐雪以爲他們吵架了或是分手了,連忙說道,“你可以去找她呀!”
“找不回來了。”
“怎麼會找……”歐雪還想再問,卻被傅明宇捂住嘴巴,“你這個女人不僅又笨又傻,還很雞婆多事,吵死了。”
歐雪癟嘴,“憑什麼只能你管我,我就不能管你?”
傅明宇的大掌揉了揉她的發頂,“因爲我是男人,你是女人。”
學着他的樣子,歐雪踮起腳尖,伸出手指戳着他的腦袋,“小傅同學,現在都男女平等了。”
一輛黑色的轎車經過,隔着黑色的車窗,一雙眼睛看着她的笑容,輕吁了口氣,可這放心的同時,卻又隱隱的失落。
她再也不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