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久,貝螢夏見他遲遲不吭聲,不禁越發地擔心,聲音都變得有些小心翼翼。
“沈君斯,你……”
未容她說完,男人卻已開口。
“貝貝,整個社會的人都是這樣活的,你不用管別人,按照自己的活法就好。”
見此,她鬆了口氣,開玩笑一般。
“沈君斯,如果按照你這樣的說法,那,我想跟你離婚,是不是也不用顧及你的感受,而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做呢?”
聽到這話,男人基本立馬沉臉。
“你敢?”
貝螢夏當場就笑出了,其實她是嚇唬沈君斯的。
“看看,原形畢露了吧,大男子主義又來了。”
那頭,男人笑了笑,他不想糾纏這種無聊的話題,有些道理,其實大家都懂,但,卻沒有一個人是能真正當聖人的。
沈君斯轉移話題,問。
“是在家裡嗎?快中午了,我待會就下班回家,午飯吃什麼?”
提起吃的,貝螢夏低頭,擡手摸摸自己的肚子,悶着嘴。
“午飯不想吃了。”
見此,他挑眉,明顯有些不解。
“爲什麼?”
頓了頓,他又問。
“厭食了?”
貝螢夏搖頭,她小手揉摸着微微撐隆的肚子,解釋。
“剛跟恬靜一塊吃了火鍋,現在肚子飽飽的,吃不下了。”
聞言,男人呵呵笑了笑,見他笑,貝螢夏也跟着心情高興起來,她跟他分享自己的開心事。
“沈君斯,你不知道,我接商演的錢,已經到帳了,500萬呢,我賺大錢了……”
她滔滔不絕地跟沈君斯說着,身影逐漸遠去。
電話那頭,沈君斯淺淺勾了脣,沒吭聲,靜聽着她的雀躍。
其實,他真的很想說,她賺的那500萬,跟他這種資本家的分分鐘入賬單位以億元起計的,真的不算什麼。
中午一塊吃飯的時候。
雖然貝螢夏真的很飽,不過,還是陪襯地坐飯桌旁,跟沈君斯一起吃。
她沒吃多少,就過過嘴癮而已。
“哎,沈君斯,你爲我高興不?我賺了500萬耶。”
見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男人笑了笑,當場搖搖頭,他夾了一筷子蔬菜往嘴裡送,打擊。
“500萬很了不起嗎?500萬,買上海湯臣一品的房子,連個浴室都買不起,北京更貴,你還得瑟,瞧瞧你那樣。”
貝螢夏鬱悶了,她哼了一聲,一把將筷子拍下,不吃了。
“是,我知道,500萬在你眼裡,的確什麼都不是,不過,對於我,卻是夠了。”
她滿臉憧憬,雙手一拍掌,合十地祈禱狀。
“以前我在雅樂軒的時候,從沒想過自己會賺那麼多錢,再多接幾個商演,錢就多了,不靠你,我也能好好生活了。”
然而,沈君斯聽了,臉色明顯一沉。
男人也算老練的人了,對於一些事,他懂得比誰都多。
貝螢夏一直依附着他,正是因爲她沒錢,窮,需要他的經濟支持,而一旦她有獨立生存的能力了,那麼,就代表她翅膀硬了。
她能賺錢,自然是好事,他也爲她
高興。
但,她翅膀硬了,不再受他控制,這就不是什麼好事了。
沈君斯夾了一塊紅燒肉往嘴裡送,沒看她一眼,只冷冷地拒絕。
“以後那種商演,你不能再接了,聽到沒有?”
聞言,正憧憬着的貝螢夏不禁一怔,她不解一般,有點憤怒地看過來,質問。
“爲什麼呀?我賺錢,還不是爲了這個家,收入更多了,你不高興嗎?”
男人不想聽她廢話,直接一口回拒。
“我不缺那點錢,所以,不準再接那種商演,聽清楚沒有?”
最後一句,他是直接看向貝螢夏的,臉色冷冷,直盯着她看,對面,貝螢夏眼神複雜,也看着他,卻沒有吭聲。
兩人足足這樣對視了快一分鐘,貝螢夏纔開口。
“你是怕我有獨立生存能力了,所以,纔不讓我接的,對不?”
聞言,沈君斯挑挑眉。
他沉默一下,卻是直接點頭,絲毫不介意讓她知道自己的內心想法。
“是,貝貝,我也不怕坦白跟你說,我的確是怕你翅膀硬了,到時不好控制,你應該知道,我有強烈的控制慾,我不需要自己的妻子有多強勢,我只需要,她被我養着,這樣就好。”
這旁,貝螢夏悶悶地低頭,有點不開心。
“可,我被你養着,所得到的後果是什麼?”
男人沒吭聲,對面,她低了頭後,黑直的頭髮垂落,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讓沈君斯無法看清她表情。
“是我一直被你欺負,你想要什麼,我就得給你什麼,你說一,我不能說二,你強勢,而我只能受虐,這樣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見此,沈君斯挑眉,他疑問一句。
“我什麼時候虐你了?最多也就在牀上虐一下,其它時候,我哪裡不是寵着你的?”
貝螢夏直接擡頭,瞪着眼睛看他。
“沈君斯!”
男人哈哈大笑,他伸手過去揉揉貝螢夏的頭髮。
“乖呀,今晚我就好好虐你。”
下午的時候。
沙發上,貝螢夏看了看手頭的那些商演單,最後,她一把將它們全扔回茶几上,往後靠,悶悶地閉了眼。
沈君斯不讓她再接了,她也不好太反抗他。
這下,蘇恬靜可以好好發揮了,她退出,整個音樂市場就是蘇恬靜的了。
晚間。
在那張大牀上,兩人糾纏在一起,貝螢夏緊緊抱住他的背,眼睛一眨也不眨,就睜着看他的眼睛。
見此,沈君斯突地停下,他挑挑眉,可能有點鬱悶。
“貝貝,你都不害臊的嗎?”
聽到這話,貝螢夏怔了怔,她可能沒聽懂他什麼意思。
“我爲什麼要害臊?”
這話反問的,連同沈君斯這樣厚臉皮的人都回答不出來,他鬱悶地看着她。
“一個女性,在面對牀事上,理應表示害臊,你爲什麼一直睜着眼睛看我?這個時候,你應該閉上眼睛。”
估計是她老盯着他看,所以,搞得沈君斯原本有興致的,現在都變成沒興致了。
下方,貝螢夏平靜着,她想了想後,示意。
“你要不自在,就關燈。”
大燈亮着,沈君斯做這種事,每次都必須亮着燈,其實,貝螢夏更喜歡關燈,因爲,那樣她會更有安全感。
可,男人與女性,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動物。
男人會更在乎視覺感受,所以,天生的基因,才讓他們特別愛看美女,關燈,他就看不到貝螢夏的表情了。
這也是沈君斯爲什麼每次都喜歡開着燈來做的原因。
上方,沈君斯鬱悶地沉默,幾秒後,他又繼續。
“不關,我要看着你。”
他做了一次還不甘心,還試圖來第二次,可,貝螢夏不肯了,不配合,踢開他。
“不做了,累了。”
其實,是痛,太過頻繁地摩擦,就跟用手來回地摩擦手臂的皮膚一樣,次數多了,就會辣痛。
聽到這話,沈君斯體諒她,一個翻身躺好。
“好,不做。”
他將她摟在懷裡,伸手拿桌面的遙控器,關了感應燈,只留牀頭的一盞夜明燈在照亮。
貝螢夏安靜着,倦倦地窩他懷裡。
這時,男人開口。
“貝貝。”
她沒多少精力再去應話,只疲倦地低低嚶嚀一聲,算是回答。
“嗯?”
夜明燈有些昏暗,沈君斯的臉在橘黃色的燈光下,顯得有些柔和。
“你去醫院檢查過了嗎?”
貝螢夏一時沒多想,本能就回答。
“沒,去醫院檢查幹什麼?”
甚至,答後她也不去思考這個問題,因爲,她現在的意識,越發地迷糊,困都困得要死,哪裡有時間去想其它亂七八糟的事情。
男人見她沒去醫院檢查過,不禁就拍拍她,不讓她睡,示意。
“過兩天有空,去醫院檢查看看,聽到沒有?”
這段時間做的時候,他一直沒做安全措施,兩人身體都正常,按理說,她應該會懷上。
沈君斯特別希望添個男丁。
其實他也有點擔心,如果這胎,再懷上個女孩怎麼辦?
難道真如其他人那樣,讓貝螢夏去打掉麼?
打胎可是很傷女性身體的,他不忍貝螢夏受這個苦,所以,只能祈禱她懷個男丁。
懷裡,貝螢夏已經睡得半夢半醒狀態了,見他這個要求,她甚至沒聽進腦子,就迷糊地敷衍。
“嗯。”
男人低頭看了她一眼,見她那麼困了,他笑笑,沒再打擾她。
沈君斯稍稍往那旁伸挪過去,關了夜明燈,然後,又挪回來,緊摟住她睡覺。
其實,貝螢夏更愛開着夜明燈睡,這似乎是所有女性的共同習慣,因爲,女性特別怕黑。
可,恰恰相反,沈君斯喜歡關了所有的燈入睡。
將自己完全置身於黑夜中,他才能更好地入眠,睡得也更香。
仔細一對比,真的,兩人在生活習慣上,還是有很多矛盾點的,只是,沈君斯愛照顧人,他往往會做累她了,等她睡着,他再關燈入睡。
兩人沒再對話後,整個房間,就陷入安靜中了。
放眼望去,這裡也並不是很黑。
外頭院子裡的燈,透過玻璃,多少照射進來一點,起碼,沒有黑到真的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