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經降臨,外頭,天色陰沉沉的,有大風在颳着,看這來勢,待會似乎要下起雨來。
沙發上,貝螢夏握着手機的手,無意識地緊了緊。
她心情有些緊張,忽然害怕沈君斯會接電話,卻又害怕他不會接,總之,現在她的心情很複雜。
只小等一下,那頭,就傳來接通的聲音了。
“喂?”
明明是沈君斯的手機,可,貝螢夏卻聽到,是女人的聲音,她當即一怔,腦中轟的一聲,一片空白了。
怎麼會是個女人的聲音?
就在她心中暗暗恐慌着什麼的時候,那頭,姜千雪卻是開口了,還帶着幾分得意之色。
“你是貝螢夏吧?我知道是你。”
聞言,貝螢夏眼眸動了動,她沉默一下,才問。
“沈君斯呢?”
姜千雪一挑眉,視線看向那旁的浴室,透過毛砂的玻璃,她看到沈君斯的身影,此時,男人在裡頭洗澡。
那強壯的身體,即使只透過朦朧影狀,還是能清楚看到。
見此,姜千雪收回視線,人朝這旁的大牀走來,無限得意,甚至有點諷刺。
“君斯呀?他在洗澡。”
聽到這話,貝螢夏整顆心,已經沉入谷底了,果然,沈君斯跟那個姜千雪,真的有一腿了。
這時,姜千雪人走到牀邊,便在那坐下,姿勢慵懶。
她閒無聊賴般看着另一手的指甲,似乎想着待會要不要給指甲做點美容,同時跟貝螢夏講着電話。
“貝螢夏,我奉勸你一句,做人要聰明點,你老了,沒我年輕,沒我新鮮,所以,套不住男人,也是理所當然。”
貝螢夏聽着,忽然冷哼一聲。
她啪的一聲掛掉電話,眼淚,也隨之落下,貝螢夏伸手擦了擦,儘量表現得無所謂。
那旁,杜媽從廚房裡走出來,心疼地看着貝螢夏。
杜媽似乎猜到了什麼,輕輕地叫了叫。
“貝小姐……”
她看去,眼睛還紅腫着,淚意也那麼明顯,可,貝螢夏卻朝杜媽笑笑,儘量不讓杜媽擔心。
“我沒事。”
貝螢夏早該知道,這男人,天性就好玩,她跟他結婚,本也建立在不情願的份上。
只是,現在看到他在外頭又養女人了,她還是會覺得很難受而已。
這就是他給她的婚姻,如同兒戲!
另一旁,沈君斯洗好澡後出來,身上只簡單地圍着條毛巾,看着姜千雪擺着姿勢側躺牀上,男人挑了挑眉。
“去洗澡吧。”
牀上,姜千雪笑笑,她揚揚他的手機,笑。
“君斯,你家裡的那個黃臉婆來電話了,我見你沒空,就替你接了。”
一聽此話,沈君斯的臉,幾乎是立馬就沉了沉的,他眯着眼睛看姜千雪,彷彿能看透她心思一般,如此鋒利的眼神。
但,很快,男人就隱去這股冷意了,人朝牀邊走去,在那坐下。
“下次別動我手機,即使有人打來,也不需要你來接。”
他如此說,姜千雪便有些不高興,撒嬌般。
“君斯……”
可,男人一個順勢躺下,頭就枕落她兩條白白嫩嫩的大腿上了,看着她。
“來,幫我吹頭髮。”
見此,姜千雪又一笑,他溫柔癡情起來的樣子,可真是眯人,甚至連她都差點陷入進去。
可,姜千雪從沒忘記自己的任務是什麼。
一想起發作時的痛苦,她心頭就一陣冷汗,爲此,不得不聽從於白尊樓,以保持白尊樓的繼續供給。
接下來,這樣又過了幾天。
沈君斯終於回家了,他回來的當天,貝螢夏的人,剛好坐在鋼琴前彈着琴。
琴音嫋嫋,如同最清脆的大自然旋律。
外頭,蟬正鳴叫着,似乎熱死了一般,可,屋裡頭,一片清涼,中央大空調在拼命製冷,使得室內氣溫有點偏低。
男人進門聽到這陣旋律,腳步不禁一停,他就站那兒,靜靜看着她。
已經好幾天沒看過她了,也好幾天沒要過她了。
思忖間,沈君斯身體就熱了熱,一股衝動直逼腦門,他鬆了鬆領帶,朝她走過去。
來到貝螢夏的身旁,沈君斯搭上手去,修長的手指,就落琴鍵上了。
他跟隨着她的節奏,與她並曲一首。
可,貝螢夏卻在這時停下,她轉頭看來,臉色平靜,彷彿是經過深思熟慮後,才說出這番話。
“沈君斯,我們離婚吧。”
貝螢夏其實覺得不可能,只是,心頭又存了那麼一絲希翼,他明顯厭倦了自己,所以,她想着,他應該會答應。
這旁,沈君斯挑挑眉,手指也跟着停下。
他平靜看着她,足足有好幾秒,然後什麼都沒說,彎身一抱,將她抱起了,朝二樓走去。
來到房間的時候,沈君斯將她放下,伸手就捋起她腰間的衣服。
可,貝螢夏卻不肯,一手便快速抓住。
見此,男人停下,擡眸看她,卻發現,她正看着自己,臉色平靜得很。
“你不是又換了一位新歡麼?沈君斯,我真覺得,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需要婚姻,不明白你逼我結婚是爲的什麼。”
他眼眸動動,卻是挑挑眉,不答反問。
“難道你真的不懂?”
貝螢夏是真的不懂,所以,她直白承認,點頭。
“對,我不懂,你爲什麼要逼我跟你結婚?”
結了婚,他又不好好顧家,轉眼間,又能找上另一位新歡,這樣的婚姻,根本毫無意義。
這旁,沈君斯嘆了一口氣。
他似乎不想多作解釋,只是又再繼續了而已,試圖將她衣服往上捋起。
“以後你就會懂了。”
可,貝螢夏如今根本不肯跟他同房,她兩手馬上又再抓住他的手,非常用力,可見態度之堅決。
“你髒死了,在別的女人身體內玩過,如今又想回來跟我這樣,你不嫌,我還嫌!”
說着她掙扎着要起來。
沈君斯卻被她這番話激怒一般,猛然就是用力將她推摔回牀上,滿臉陰沉。
“你嫌我髒?貝螢夏,你有什麼資格嫌我髒?別忘了是誰在養着你?你在雅樂軒的一切費用,全部是我在供給!貝螢夏,我養你是爲的什麼?我養你,就是要用你!”
說着,他要強來。
貝螢夏也被他這番話給激怒,她哭了出來,拼命掙扎。
“我沒說要你養
,是你自己要養,沈君斯,是你在自作多情!”
她掙扎得實在太厲害,沈君斯根本奈何不了她,心頭一個不爽,便緊緊按住她的兩手,朝她吼。
“你再這樣的態度,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我先整死蘇恬靜,再動嚴言!”
聞言,貝螢夏腦子轟的一聲。
只見她忽然就不動了,人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彷彿又像是在看她,見此,沈君斯冷哼一聲,伸手就來扯她的衣服。
接下來,兩具身軀交纏着。
等他吃飽喝足後,男人才肯放過她,人站牀邊,在那重新戴上領帶。
他掃了她一眼,見她一副要死不活地窩在被子裡,便冷淡收回視線,朝門口走去。
“我回來拿個資料。”
若不是有資料需要回書房拿,恐怕,他今天是不會回這趟家的吧。
意識到這點,貝螢夏痛得心頭都在窒息。
沈君斯似乎真的是僅僅回來拿個資料而已,拿完,他就走人了,貝螢夏人站陽臺上,靜靜地看着他開車離開。
等他的車子不見了蹤影后,她眼神深深,心頭,忽然浮現起何思的那翻話。
“把孩子打掉!”
是的,她會打掉,即使何思不要求,她也會打掉這個孩子的,因爲,在這場婚姻中,貝螢夏只看到了窮途末路。
她甚至敢肯定,兩人的婚姻,會如中國所有的夫妻那般,走到離婚的地步。
接下來,貝螢夏倒安靜了兩天。
對於沈君斯在外頭的風流,她一概視若無睹,就當眼睛瞎了,反正,她從沒把他當作老公看過。
貝螢夏不急,蘇恬靜卻急起來。
大大的太陽傘下,蘇恬靜一臉心急地看着她,問。
“貝貝,你有想過要怎麼辦嗎?”
說着,蘇恬靜直接自己出起了主意來,一副謀臣的模樣。
“要不,我陪你一塊去找那賤三算賬?”
聽到這話,貝螢夏覺得有點可笑,她無所謂地笑笑,然後,抓過桌面的吸管杯,咬住吸管,便吸了一口。
是酸酸甜甜的酸梅果汁,正適合夏天用來解暑。
而且,像她這樣的孕婦,喝點酸酸的東西,最適合了。
貝螢夏將口中的果汁吞下,視線看向前方,有些感嘆般開口。
“用不着,他愛在外面養幾個女人就養幾個,不關我的事。”
說到這裡,貝螢夏看向了蘇恬靜。
“別忘了,我也僅是他養着的女人之一。”
可,蘇恬靜卻不這樣想,十分地爲好友憤憤不平,甚至,抓着吸管的手,狠狠地戳了戳杯裡的冰塊。
“你跟那些女人怎麼可能相同?貝貝,別忘了,你是沈君斯明媒正娶的女人,你是他的妻子,有權管理那些不要臉的賤三。”
聞言,貝螢夏看去,卻似自嘲一般,看着蘇恬靜語含諷刺。
“是嗎?”
蘇恬靜怔了怔,見此,貝螢夏收回視線,苦笑聲。
“恬靜,我跟沈君斯的關係到底是怎樣,你心底應該清楚。”
說是夫妻,可,那層婚姻,根本就如同虛設,她覺得,像沈君斯這樣的男人,根本就不該結婚。
她不明白沈君斯到底爲什麼要跟她結婚。
(本章完)